定远侯班超十六、佩剑民族—汉风·血性·情怀
《汉书?高帝纪》记载,刘邦击破谋反的淮南王英布班师路过家乡时,邀乡人共饮,席间慷慨起舞,伤怀泣下,击筑吟唱《大风歌》,“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元鼎四年(公元前113年),汉武大帝刘彻通西域平南夷,得乌孙马而作《日出入》,后世称为《天马歌》。据《汉书?礼乐志》记载为,“天马徕,从西极,涉流沙,九夷服!”
《水经注》记载,“明帝永平五年,(帝幸)长安迎取飞廉并铜马,置上西门外平乐观。”说的是永平初年,羌胡密谋分汉,时寇中原,边郡城门昼闭。武威太守兼破羌将军张江制飞廉铜马,提醒汉明帝抗击羌胡。公元62年,汉明帝刘庄亲自驾临长安迎取飞廉铜马,并在雒阳上西门外建平乐观以置之,平乐观遂成为国家典乐场所。张衡在《东京赋》中记述说,“天马半汉,龙雀蟠蜿”,意境非凡。而这一意境,正反映出东汉举国怀有的击破匈羌同盟、保卫帝国安宁的强烈愿望!
三位伟大的帝王,三件互不相干的历史事件,却共同揭示了汉人开疆拓土、保家卫国的英雄情怀!
汉代在中国历史上是一个尚武的时代,马是人们生活中的重要伙伴,更是国家军事实力的代表,大量的汉代釉陶、壁画、画像石、画像砖上都有马的形象,崇尚战马,揭示了一个伟大时代的精气神!
汉代是中国历史上延续时间最长的朝代,以定都位置论,有西汉、东汉之分。以开国或中兴时间论,有前汉、后汉之分。两汉四百余年一脉相传,不可分割。贯穿大汉始终的,是筚路蓝缕、刚柔相济、文武合一的精神,是以开拓、进取、勃兴和生机为精髓的汉风!
从汉高祖六年(公元前201年)的白登之围,至延熹元年(公元158年)南匈奴、乌桓、鲜卑叛变寇缘边九郡,汉匈战争整整持续了三百六十余年,贯穿于大汉始终。
中原王朝与草原帝国匈奴的长期较量,推进了农耕文明与游牧文明、绿洲文明、高原文明的融合、发展,奠定了今天中国版图的基础,对中华文明的发展和壮大,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尚武、开拓、进取,是汉风的精髓,体现在汉人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
汉人男性以力量为美,王商“身体鸿大”,虞延“长八尺六寸,要(腰)带十围”,均受到仰慕。胡须则象征尊严,《后汉书?独行列传》记载,温序被隗嚣部下逼迫自杀,死前“衔须于口,顾左右曰:‘既为贼所迫杀,无令须污土。’”
汉人女性以身材高挑、面容俏丽姣好、头发修长乌黑为美。《后汉书?皇后纪第十上》记载,明德马皇后“身长七尺二寸,方口,美发。能诵《易》,好读《春秋》、《楚辞》,尤善《周官》、《董仲舒书》。”和熹邓皇后邓绥是“后长七尺二寸,姿颜姝丽,绝异于众,左右皆惊。”从出土的汉代画像资料上也可看出,贵族妇女大都身形高大挺拔丰腴,与身边的娇小的侍女形成鲜明对照。
载歌载舞是汉代重要社会风俗,歌和舞缘情而发,随意而起,酒酣耳热则起舞高歌。宴饮时讲究“以舞相属(嘱)”,主人先行起舞,舞罢再“属”一位来宾起舞,所有的来宾都要参与舞蹈,不舞或舞而不旋都是失礼行为,舞得不舒展、不美观则会为人笑。
汉人快意恩仇,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为尊严不惜身死。汉代官员自杀者数目众多,其原因大都缘于不愿下狱,不原受辱,“义不受刑”。为宗亲、为主臣、甚至为朋友两肋插刀,复仇杀人,汉代主流文化一般持同情和肯定态度,郡国县主官一般会宽容处置。
汉人率直而不乏含蓄,开通而较少压抑,纯朴而又有圆通,勇敢而鄙视怯懦。大汉四百年,汉将陈汤的名言流传千古,“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血性汉人,尚武大汉,赫赫武功。大汉是个世人佩剑的国度,举国习武,养儿为国战匈奴,驰骋万里觅封侯,是汉风的精髓,是汉人举国风骨和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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