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使徒第三章 杀戮之城（26）
绿化是城市建设中重要的一环，草皮、灌木、树木，低中高三个层次合理分布，让居住区变得郁郁葱葱，充满清新自然的气息。 不过并不是光合作用的原因，自然情况下清晨空气清新单纯是湿度适宜尘埃与重气沉淀的效果，但以二氧化物含量之少来看多半还有心理作用。 天穹内的水气乃质能循环都是人工自动进行的，无时不在进行的核子拆解也不差植物回复的那点氧气，反而大量的碳水化合还会使空气和泥土变干，需要进行浇水和加湿。 不过绿化是仅限于居住区的，作为一种让人们心情愉悦的影响因素，因为基因中留下的绿色视觉正反馈和自然环境亲近性吧，道路上的绿化是为了吸收废气与收附粉尘的，但合金道路基本不会粉化，载具也是无排放的，外界来的载具也是用着超光速，开着电斥或别的什么保护驾驶舱，静电、空间泡之类的不会让外壳有落上尘埃的机会，所以根本没有在道路上进行绿化的必要，反而是高速激波会让绿植落叶乃至死亡或者泥土干粉化飘飞，有着能耐受的品种和特殊的塑合泥但两侧屏障的存在也不方便清理维护，又要安装一整套系统，又会和城市防卫系统空间冲突了。 这么麻烦的事不亚于城市翻新，公司肯定乐意接这样的活，但不像绿化修剪维护一样可以提供长期职业，还不如把大型载具入城税改成强制洗车呢，又能解决百十号人就业。 令人哀叹的是农业基地用的是无人机和蜘蛛或履带型自动机器人，都特意不用核子拆解合成食物了，为什么不全部人工来多增加点岗位？ 居民区绿化由街区管理局负责，因此环卫部的人员变成最多的了，所以说基层管理和民众都是很熟的，指不定还是街坊邻居，一起吃晚饭的关系，当然会产生这样的模式也有物业不受欢迎的原因，拥有系统分配资金和各种权限的管理层决定要干什么之后还是很高效的，也有管理层希望所有具有武力的组织哪怕是安保也直接由当局管理，这也是保安职业消失的原因，直接由城卫负责了。 没有升起与落下动作的太阳死板地吐向下方出它的光线，它向上方的天穹散发的热光也是炼金阵回路中循环流动光的一部分，也导致其周围有一层像云雾效果的光效，但这片白茫茫“云雾”没有丝毫的减弱太阳光，反而跟它一样亮眼。 一天时间中除了亮起和熄灭两个过程有光芒的递增和削减，别的时间阳光强度都是恒定的，这与自然规则相悖……但起源星这太阳乱飞的情况也形成不了固定的生物钟吧？这样虽然缺少了清晨的凉，但也不用忍受烈日酷热，也必有其的合理之处。 阳光从树荫间漏下来，道路上是星星点点的光斑，女孩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深呼吸，不紧不慢的走在上学的道路上。 虽然有点晚了，但姬清言并不着急，踩着点进教室是一个学生必备的技能，何况你越着急时间相对就过的越快，心平气和才能成就是斯安威斯坦。 从小区的侧门走出，熟悉的左手边的面馆和右手边的小型超市已经开始营业了，成年人的世界比学生更加辛苦啊，无论是经营还是打工，猝死的风险大大增长。 如果要表彰自己的食品不像别的地方一样是机器制造，而是纯手工、充满了浓浓的爱与崇敬的具有鲜活灵魂的食物，并以此作为营销手段、吸引人的卖点，则需要早起准备，更有甚者只有三个小时的睡眠，可谓是敬业的典范，是真的热爱且尊崇手中的食物，有一颗将它做成艺术品的匠心。 将面粉和盐与水搅拌成棉絮状，然后揉成光滑的面团，盖上湿布或保鲜膜，静置发酵良久才能使用，这段时间可以准备酱油、醋、辣椒油、蒜泥等调味料，同样蔬菜、肉类、海鲜、菌菇之类的废材也需要处理准备，却不能要早早的去拿到新鲜货，抽虾线切肉洗菜就是个很麻烦的功夫，丝毫不亚于等待面团发酵的漫长。 到厕所门边抽一根烟觉得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再回来将面团分成几块，用擀面杖擀成长条状的面片，再根据需要的品种，例如宽面粗面细面油泼拉面等等，用擀面杖把面片擀成适当宽度的面条，也可以使用刀将面条切开或者筛子漏出细丝从及使用神奇的拉面手法，然而顾客和菜单都需要多种不同的口感，和面团时要加盐碱加鸡蛋加葱味香精等等，面条先蒸先冷冻先油炸或者现场下锅……连面团都要准备很多种。 这套准备流程下来，大概要三四个小时，如果太阳升起之时他就开始营业，一直持续到午夜零点，那么就真的只有三个小时的睡眠……然而大部分全天不歇业的工作都是三班倒分别干八个小时的，用这种方法来增加就业岗位，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不过这家面馆的服务员和厨师也是分班值的啦，只是辛苦了要准备的师傅和老板，当然他们也可以造假啦虽然说是充满匠心，但还是机器造的，虚假宣传什么的难道影响食品安全吗？不过拥有匠心的老师傅都是很讲诚信的，对于徒弟们的造假行为都会大发雷霆吧。 姬清言嗅了嗅飘出的香气，肚子里传来了强烈的空虚感，但她还是心智坚定咽了口口水，毕竟自己并没有那么多时间，还是到课间去食堂摸鱼的时候在填饱肚子吧。 某个打工的孩子恐怕会对此很失望吧。 对标勤奋的面馆师傅和能抵住诱惑的学生，右手边的小卖部就是一个意外，做为居民们悠闲的出门的必经之地，也不用担心销量什么的，进货也是有帮忙摆货架的服务，整日便是以小卖部为家，柜台上方监控屏幕边开着终端的投影，躺椅的扶手上夹着小型电风扇，柜台后面便是烟草制品和酒水，触手可及的地方便是肥宅快乐水和各种饮料以及薯片辣条，这是个惬意的生活啊。 这样的生活虽然有人羡慕，比如我正在经历生活中的丧失希望的以及已经困苦到担心自己的生存的人们，但是也不多，人们总是有很大的野心，觉得自己的理想总有那么一点希望会实现。 穿过几片虫洞，眼前闪过几片熟悉又陌生的景色，她已经来到那条漫长又黑暗的走道上，随后便进到那个死气沉沉的教室里，学生们像雕塑一样，留给她死寂的背影，如果是早来的话或许还有学生有余力将视线投到门口去看一看来者是谁进行一些欢快的谈话，但到了铃声将要响起的时刻，不仅困意上涌，也有着监视者目光投下的风险了，大家便都像犯了罪的豆芽菜，低着头沉默。 最终坐到那个万年不变的位置上，发呆，走神，看着书上的文字在眼中逐渐变花，成了扭曲的符号，不知是哪一个文明哪一个时期所用的文字。 “咚！” 熟悉的破门而入声，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学生们日常心中闪过心疼这扇门一秒的念头。 “我给大家说个事啊，已经临近了关键时刻，”用锐利的目光坏视了一圈的老师走上讲台，用她那慷慨激昂的声音开始发表意见，明明她也是有黑眼圈的，而且还是中年人精力不可能比年轻人还好，为什么就看不出来她累呢？“但大家也都知道哦，上个星期滨井庭身体不舒服回家了，到医院诊断出了很严重的症状，请假一个月住院。” 下面不由得起了一阵窃窃私语声，老师也没有制止，从心理学角度来说，让人讨论反而会更让人印象深刻。 姬清言也不由向滨井庭曾经的位置看了过去，左照那一片变得空荡荡……榧然也没有来？是迟到了吗？她如此想道。 “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一个月的时间可想而知，”窃窃私语声很快就意识到不合事宜逐渐停止，秩序管理者还在上面站着呢……安静下了后老师微微颔首继续指点江山激昂文字，“所以大家一定要注意身体，防止出现意外，否则今年的努力就毁于一旦了，有感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定要及时检查，注意腕表标注的异常身体数据……” 什么嘛，长期熬夜器官都是低效能状态，全是一副衰竭了的模样，数据不都是异常的吗？不去真的做全身检查，谁知道有没有病？ “那么还有一件事昂，”嘱咐完了身体健康，老师表情有些不爽的说道，“榧然同学已经特招进科学院附属大学了，以后就不会来上课了……这种好事你们就别想了，以你们的那脑子一个知识点错三四次都记不住根本就没那机会！” 唉，这么个正面教材都不说点鼓舞人心的话，反而用来打击学生们的自信。 她大概觉得这孩子就转学过来几天，就像一场闹剧，所以心里非常的不爽吧……可是没错，的确就是来玩玩，榧然正是想闹着玩，体验一下生活。 看来校方对这个所谓的检查员还是比较恐惧的，连理由都帮他找了个很有排面的，这样的细节真是讨人欢心的地方……对下面的保密工作也做的比较好。 姬清言闻言身体不由震了震，再次看向那人已稀疏的方位，只是这次有些失神。 虽然记忆被修改，可已经开始产生的特殊感情既使失去了存在的依托面临消亡，也会影响人的一言一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