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话·中 倾身营救(1/2)

作者:梨白如雪

有美璇玑正第9话·中 倾身营救

暗云连天,一副压山之势。北风加紧,摧林毁木,拂面生疼。“五娘,五娘……”婢女且走且呼,丝毫未察随有一人。

“五娘,五娘……”

四寻无果,婢女蹲在路中,埋首而哭。身后那人渐渐迫近,将近身时,一声“阿茉”,婢女回首,乃是庞郎跟来。

阿茉起身,庞卿恽蹬马上前,说道:“终南之大,欲寻一人,难也!凭尔一力,无济于事。再遇贼人,无非添乱。汝先回宅,坐等消息。”

阿茉拭泪摇首:“奴贱命一条,不足惜耳!”

庞卿恽敛色说道:“高家以尔为贱乎?”说着呼了随从,护其回返。

送走阿茉,庞卿恽朝树上说道:“宇文郎藏身何为?”

向海明正自眺望,闻言唇角一勾,轻身跃下,朝庞卿恽抱拳:“几月不见,庞兄好在否?”

庞卿恽道了好在,说道:“我正欲谒寺,有事相问。”

向海明笑道:“庞兄但问无妨。”

“长孙五娘乃汝所劫乎?”

向海明笑容凝住,矢口否认:“非也。”

庞卿恽紧盯其色:“听阿茉云,汝曾夜潜高家……某早有言,高家乃我世交,汝等不得伤之。”

向海明连道:“某未伤其分毫……”说罢连忙捂嘴。

“果然乃汝所为。”庞卿恽叹气,乃道,“某须亲见之,乃敢安心也。”说着扬鞭驰去。

向海明追之不及,恚道:“汝岂不携我乎?”见他不顾,遂瞪脚上树,或跃在树间,或奔于间道,以逐庞卿恽。

“五娘!”阿梨突然睁目,一张男童面容映入眼帘,只见他瞪大双眸,一副见鬼之态。阿梨正自疑惑,男童转身跑出。阿梨吃力坐起,呼之不及。

未几,男童引两人入来。妇人快步而来,观其额伤,问向身旁老翁:“其伤失血不多,却昏迷两日,何也?”

老翁说道:“其伤在颅内,故而昏迷,我以针灸之,血於散矣。”

妇人颔首,以示了然,又把其脉:“然其脉道不充,显是血亏之症。”

阿梨听出原委,声气无力说道:“儿曾伤脏腑,长年血虚,故而脉细无力……”说着作势下榻,妇人拦之,说道:“小娘子体虚,须静养之。”

阿梨执意下榻,因笑:“儿略知医,深知其症,无非血气不足,用药辄好。”

妇人欲再劝,老翁阻之,谓向阿梨:“小娘子或知医理,然脉理精微,病候诊断,一指之差。小娘子脉细而软,鼓动无力,类于细脉者。然细脉应指明显,汝之脉象,实为微脉也。”

妇人面露惊色:“久病脉微,是正气将绝,莫非……”男童闻言,昂首问道:“阿娘,彼将死乎?”

老翁眼色止向男童,朝妇人说道:“同脉异病比比皆是也。脉微者,有轻取之似无,是阳气衰者;有重按之似无,则阴气竭也。”妇人依言轻取,复又重按之,说道:“所幸是阳气衰,或尚可救。”

二人一学一教,煞有其事。阿梨见之焦急,拱手说道:“儿有急事,请予以放行。”

老翁说道:“小娘子身有旧疾,又添新症,若不加以救治,其寿不长也。莫如留此,予我夫妇医之。”

阿梨说道:“儿之羸体,全凭主人以药养之,乃得苟活至今。如今主人有难,儿须速返。”

老翁见她去意已决,无奈颔首:“既然如此,某不强留。然汝体虚,独身一人,恐有不便。贱荆熟知山路,可以相送。”

阿梨勉力拜道:“有劳娘子。”

妇人笑扶之,男童嚷道:“儿亦同往。”老翁颔首。

门锁窸窣,观音婢惊动,睁目而看。果然,木门推开,入来二人。

向海明执灯,照在观音婢脸上,笑向旁人:“某以宾客相待,伊毫发无损也。”那人遮面不语。

观音婢跽坐不动,暗观其人,只觉身量眼熟。那人轻哼一记,转身之间,一道玉光晃过。观音婢看去,目光怔忡。

向海明执灯随后,锁了木门。庞卿恽脸色铁青,立至前庭。“如今高家四处寻人,速将长孙五娘放归。”

向海明吹灯,交予随从,说道:“不可。”

“为何不可?”庞卿恽微怒。

向海明鲜见他发怒,嬉笑道:“庞兄云有心上人,莫非此女乎?”

庞卿恽脸色微红,连忙否认:“非也。”复又正色说道,“不见此女,高家必不罢休,倘若寻来,后果不堪设想。”

“此山间鬼寺,早无人迹,颇难寻焉。”向海明得意一笑,说着哼道,“若非此女,隋军征辽之时,某已推翻杨隋,光复宇文周。今密信无果,某安敢放之?”

庞卿恽叹道:“杨隋气数未尽,汝之冒进,无异以卵击石耳!”

向海明以拳捶树,咬牙切齿说道:“如今隋军还朝,失此良机,我心不甘!”

沉默须臾,庞卿恽忽道:“皇帝将再征高丽……”

“是耶?”向海明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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