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话·上 小别离绪(2/2)

作者:梨白如雪

有美璇玑正第7话·上 小别离绪

世民不解:“阿娘岂不同行乎?”

窦氏摇首:“河内夫人、高夫人皆在家,阿娘不便同行。”

何不携之同返?世民虽疑,料想阿娘自有其理,因答:“好。”建成颔首一旁,心底却在窃喜。

窦氏嘱道:“转告汝父,入侍之时,务必三思上意,当言则言,当不言则不言。”世民颔首,窦氏又嘱建成:“我不在时,大郎不可群聚,倘坏汝父声名,我唯尔是问!”建成连忙点头。

世民兄弟驰回洛阳,悉将母语以告。分别一载半,未见妻归,李渊难免失落,沉声说道:“我知矣。”

世民未察之,因问:“我朝百万之众,为何不敌高丽小国?”提及战事,李渊精神大振,与二子详说辽东之事,此不赘述。

果然,皇帝还朝后,并未立即处死宇文述等人,也未关切山东疫情,而是密诏江淮诸郡阅视民间童女,凡姿质端丽者,每岁供之。为使不劳费力,皇帝敕少府监何稠造御女之器。

这何稠颇有巧思,昔波斯献金绵锦袍,编织殊丽,文帝令其仿之,成品逾所献者;时中国久绝琉璃之作,匠人无敢厝意,何稠以绿瓷为之,不异真品。因善候上旨,何稠渐为重用,文帝大渐之时,付以后事,并嘱之宜好安置,日后相见于地下。大业以来,何稠先后造舆服羽仪、戎车水桥、行殿及六合城,甚得帝意。

果然,不出几日,何稠造成御女车,献于皇帝。皇帝得车,是夜敕贵妃陈婤共试。陈氏见车乖小,下有各种机关,心中惴惴,然又不敢辞,遂奉命登车。甫一上车,手足俱被钩住,不得动弹。陈氏惊得大叫,皇帝欺身而上,笑道:“卿勿惧之,此车自能控送,不费一力。”陈氏强笑,任由其身上下控送,以供皇帝玩乐。

云雨之后,皇帝甚为欣喜,次日赐何稠千金。何稠入内叩谢,皇帝又道:“一车只容一人,不算佳器,况朕日居迷楼,不能乘辇,每幸一处,须要步行,公续造一车,既便御女,又便登高,岂不更合心意?”

何稠拜道:“臣试之。”

何稠归家,日夜构思,又造一车,几经拆造,下施双轮,左右暗藏枢纽,可上可下,登楼入阁,如行平地。且妙在车中御女,与前车相似,且自能摇动,助乐男女。

车既成,皇帝当即面试,一经推动,果是转弯抹角,上下如飞。皇帝悦道:“朕正惜足力难胜,今得此车,可快意逍遥,卿功甚大,然不知此车何名?”

何稠答道:“臣任意造成,未有定名,还求御赐名号。”

皇帝略思之,笑道:“卿任意成车,朕任意行乐,莫如名之任意车。”

何稠拜道:“多谢至尊赐名。”所获赏赐,不在话下。

自得任意车,皇帝每思,辄令所贡童女上车,任意宣淫。可怜诸童女百般推避,却无从躲闪,只能任之蹂躏。每每云雨,皇帝快感剧增,由是益好幸童女。

皇帝好幸童女,自然疏于嫔妃,就连贵妃陈婤,亦稀得进幸。这日,陈氏慢行于飞廊之上,正自郁闷,迎面一人笑道:“贵妃失宠乎?”抬眸看去,淮南公主冷笑于前。

陈氏不与争辩,径直走过。身经其旁,又闻她道:“妾将请圣人赐婚,届时成婚,还请贵妃前来观礼。”

陈氏目不转视,因笑:“妾之幸也。”说罢淡然离去。

望着那袭身影,淮南啐道:“若非尔故,阿姨岂会伤心?汝夺姨宠,我夺汝所爱,两不欠也!”陈氏置若罔闻。

夜里,陈氏执扇坐廊,排遣烦心,一人忽然自后相抱。陈氏以为萧矩,因笑:“萧郎不去值守,岂不畏人知乎?”

“是我。”

陈氏一惊,转眸相看,果是宇文皛,因冷笑:“千牛左右来此何为?”

宇文皛揽之,却被她避开,因笑:“几月不见,甚念于卿。”

陈氏哼笑:“有淮南公主相伴,千牛左右何须念妾?”

“然伊不及卿丰润。”宇文皛复又揽之,指其帔间,笑道。

陈氏略作挣扎,随他揽入怀。宇文皛因笑:“卿岂不念某乎?”陈氏哼道:“不也。”

宇文皛指扣其颌,冷眸说道:“果然最毒妇人心,闻听贵妃久未进御,某即来抚慰。不料贵妃早有新欢,某心大伤矣!”

陈氏疼得皱眉,挣脱其怀:“昔尔决意离绝,今又责妾,如此反复,岂不可笑?”

“勿要激我!”宇文皛抓其发髻,贴面而视,怒道,“汝只能爱慕于我,未经我许,不得与人私通。”说着亲咬其唇。

想到淮南得意之态,陈氏冷笑一记,欲拒还迎。宇文皛满意一笑,遂抱之入室,欢爱于榻。

男子忘情索取,贪婪无厌。陈氏迎合之际,嘴边浮起一记冷笑。事毕,宇文皛意犹未尽,手抚美人酥胸,笑道:“童女无此,有甚乐趣?圣人所好怪焉。”

陈氏嗤笑:“淮南岂非童女乎?”

宇文皛谑笑:“伊今十三,可算可不算。”

“淮南今说,将与三郎成婚。”陈氏嘟嘴说道。

宇文皛道:“我之娶妻,迟早之事。若非淮南,亦为他人。既然如此,何必介怀?届时我为驸马,出入禁中非难事,还可与卿长相来往。”

“嗯。”陈氏乖巧应道,又问,“明日来乎?”宇文皛摇首:“明夜我当值。”“暗阁无人,妾明去之。”

宇文皛会意:“好。”厮磨片刻,乃去。陈氏目送之,眼底柔情顷刻消失。

宇文皛昨夜未来,淮南公主难免不快,正自猜测,侍女送帖入来。淮南阅之,只见其书:昨日不适,未得见卿,今夜当值,盼会暗阁。看罢落款,淮南嘴角微扬。

“殿下,窗下又见密信。”侍女交帖于萧后。

萧氏展帖而阅,凝眉不语。侍女见状,问道:“信中言何?”萧氏与之,侍女阅过,笑道:“若是属实,殿下既可逐出宇文皛,又可打击崔氏母女,一石二鸟也。”

宇文皛淫乱宫女间,萧氏早有耳闻,身为后宫之主,当以制止,然其有宠于帝,故未行动。如今事关公主,想来皇帝必会在意。然而思及一事,萧氏犹疑:“前有玉銙带,后有密信,究竟何人所为?”

“三年以前,荣华夫人曾以玉銙带揭发宇文皛,后不知所终。奴以为,伊尚在宫中,只因惧罪,不敢现身。”

萧氏思之,说道:“或然。今夜我亲守于阁,真假遂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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