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花满衣207梁祝化蝶
,最终还是迟到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不仅在舜华楼耽搁了些时间, 还要把那盒子宝石拿回家去放好,顺便照一照镜子, 把舜华夫人给插在头上的两支华丽簪钗除下来。
笑笑坐着马车赶到南浦街催雪楼的时候, 已经午时, 原定巳时开场的《梁祝》此刻早已演了两个多小时。
催雪楼前很清净,除了一辆辆安静等候在门前的马车。
透过帘子张望, 见整座建筑皆由洁白石头砌成, 恰如一座小小雪城。
与这雪城不符的,是今日这炎热的天气,才不过初夏,就热得如同仲夏一般。
扇子倒派上了用场——笑笑为这身裙子专配了一把同色系的小折扇, 上面只画着几只流萤,粗看之下, 就是一团一团朦胧的浅黄色光雾。
面前的催雪楼比想象中大的多,进门要经过一道深深的白石门洞。
笑笑摇着扇子,走得比小笛儿还要快些,生怕错过了这一场‘观影盛事’,哪怕赶上个尾巴也是好的:舞台是怎样的,演员们又是怎样表现的, 观众的反应又如何呢……关于这一场‘电影’的一切, 笑笑都充满了期待。
门洞里倒是凉快, 有清风穿进来, 伴着几只扑棱棱的。
甫一从门洞走出去, 倒像是受不住外面的阳光似的, 眯着眼睛拿扇子遮着光。
门洞之外,是一个男子孤立的身影。
仿佛一帧黑白相片:城墙下,古树旁,有一男子,鹤势鸿姿。
虽然逆着光,笑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仲伦哥——这个人,即使一身布衣,也能从容地穿出昂贵皮草的效果来。
因为突如其来的熟悉感,差一点儿就脱口叫出对方的名字,一时又不晓得元龙朝的自己是否应该记得此人,生生把仲伦哥三个字咽了下去。
金仲伦却似是在寻找什么人,四处望着,一眼看到笑笑:“这位姑娘,戏台设在里面的院子。”口吻礼貌,完全是在尽地主之谊。
笑笑立住:“金公子可是在找什么人?”
金仲伦一笑,目光如湛净秋空:“在下的长随不知又跑去哪里歇晌了。”
笑笑道:“不知公子所为何事,我带的丫头可能效劳?”
金仲伦先拱手谢过:“在下只是想找一碗凉水罢了。”
笑笑先笑了:“席间定然有茶水,这一个时辰下来,撤下去的茶壶里总有剩下的凉茶水,只不知公子做什么用?”
金仲伦一脸茅塞顿开的表情,突然又望住笑笑:“姑娘……可是唐家的女儿?”
艾玛,金总你终于认出姐了。
“苏州唐府一别,总有四年多了。”金仲伦拱手,目光亲切了许多。
“仲伦哥何必客气。”笑笑也懒得装了,既然是熟人,就别老金公子金公子的了,叫得都尴尬了,“仲伦哥找凉水究竟是为的何事?”
从来没有谁叫过自己仲伦哥,但金总此刻并不觉得唐突,仿佛眼前这个女孩子就该这么叫自己似的。
‘仲伦哥’一路引领着笑笑主仆穿过花厅,向里面的院子走去:“方才有个孩子似是病了,独个儿一人退下席来,连个丫头也没跟着。我问她是谁家的,她也不说,只说要一碗凉水,我四下里找不到仆人,只得自己寻出来了,记得门前常有卖薄荷水的摊子。”
花厅里静悄悄的,连个人影儿都不见,笑笑不免问道:“这里总该有侍候的人吧?”
金仲伦的表情有些复杂,到底是为难还是喜悦,笑笑一时也分辨不出:“戏楼的仆人多得很,只是如今……都凑到前头去看戏了。”
好家伙,这么卖座啊……
穿过花厅,笑笑已经看到了蹲在石榴树下的女孩子,梳着丱发,戴着芙蓉石发箍,穿着淡湖色的纱衫儿,不是八妹妹可掬又是哪一个?
笑笑急忙凑过去,赫然见那树下有点点血迹,不觉大惊:“可掬,你怎的了?”
这一声儿,倒唬了可掬一跳,白白的小脸儿抬起来,见是自家五姐姐,才放下心来:“五姐姐,不碍的。”说着伸手给笑笑看,手心里是一颗小小的牙齿。
原来是牙掉了。
想来是看戏的时候牙齿掉了,一时止不住血,才中途跑出来想找碗凉水冰着的。
笑笑不免心疼:“还疼么?”
“没事了,不过掉了个牙,”可掬一笑,站起身来,“凉水也用不着了,不疼了。”
一时看到笑笑身旁的金仲伦,又行了个礼道:“多谢公子了。”
已经有金家的仆人赶过来,金仲伦来不及治他们的罪,先吩咐道:“去端一碗温温的淡盐水来,给这位姑娘漱口。”
可掬又向金仲伦表示谢意,笑笑禁不住拉住她的手道:“今儿是谁跟着你的?”
“五姐姐莫怪我那丫头,她比我还小一岁呢,若是知道我掉牙止不住血,定要慌了神儿,弄得人尽皆知便不好了。”可掬低声道。
“你才八岁大,出门怎的带那么小的丫头?”笑笑忍不住道。
可掬不语,或许是有难言之隐,不愿在人前讲出。
笑笑叹一口气,只道:“她们呢?”
可掬一听便知是说唐家的姑娘们:“姐姐们都在看戏呢,若是知道定然会先顾着我的。五姐姐,你怎的来这么晚?今儿的戏可好看了!有古歌,还有对白,戏子们的唱腔和身段儿都好看!只不知那祝英台可嫁给马文才了……”声音暗下来,替戏里人物担着心。
金仲伦的嘴角泛出一抹微笑:“一会儿跟我来,重头戏在后头。”
待可掬漱口整理之后,几人便穿过花厅,来到气势恢宏的观戏楼,上楼时已听得一阵觱篥声起,后转为缥缈的箫声。
观戏楼隔着一池碧水,便是戏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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