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手一脉第五十一章:性格
放下手臂的消逝毅然起身,走出了办公室,有意在死战之前与等待他的人见上一面。
被命运抛弃在残酷舞台的消逝,已经做好谢幕的心理准备了。
人生如戏,他领到一部悲剧的剧本,穿插于万万种的情节和形形铯铯的人物中间。不同的角色,有着不同的性格,演绎不同的人生。与其说“性格决定命运”,不如说“命运塑造性格”。
老天爷捏土造人,一人一脾气,一人一特征,各安天命:有捏好的;有捏坏的;当然就有捏惨的,比方消逝就是个负面个例。只不过,人受的伤若深了、重了、大了,一般从外面也就看不出来了。
以往,他的恩师讲过:
命者,谓人生历程——不论富贵贫贱,不分好人坏人,但凡深入江湖之人,命运便好似风筝断了线,随风飘零,无从掌控。
时者,谓尘世轮回——岁月若河流,冲刷洗涤,流逝芳华。时光如沙漏,在一点一点地洒落后,底下沉淀出的沙堆,就叫“性格”。
性者,谓人格形象——包含人生中的点点“回忆”、粒粒“曾经”,堆积成眼下的自我,再延续遗留给未来。
同理,消逝的孤僻与冷漠非与生俱来,不过后天千百事情堆砌巩固地一座“雕像”罢了,纵然生硬,偶尔亦可改造。
转眼,一脉和伙伴约好的会面时间到了。
夜晚的霍克钟楼灯火辉煌,照亮了这一带的高矮楼房,点亮了首都硕果仅存的一块净土。
钟楼前的台阶是透明钢化玻璃建造的,内部装置节能灯管,每到夜晚,阶梯发光明亮,突显美术大师的杰作:阶梯表面层层均手绘喜鹊图案,书画代表真情的白山茶,宛若登天鹊桥。
台阶设计之初,大行国王霍克的原意是用此维系子女间的亲情,虽然不无遗憾的亲情终归是断了,可它仍留有后福,庇荫这个风雨飘摇的国家:大钟楼、鹊桥梯,两者联系了一帮仁人志士的友谊,为他们的承诺牵线搭桥,共襄义举。
林立的大楼仿佛着装黄马褂的禁军,拱卫王国的圣地。华光下,三名年轻人露天坐着。位居钟楼前第四级台阶的少年,绑头巾、大胡子,他是易容的阿烈;他上面一级的金发帅哥是查尔斯;两人隔开一段,中间的黑发东方人是一脉。三个人聊天欢谈,不时有笑声传开。
昨日下午,一脉将自己制造的几具人皮假象留在王陵,本尊转到钟楼。他拟定的“特攻队”队员,在此如期聚会,却搁置正事,单讲感情,好似高考考生大热天忙里偷闲,到野外玩水避暑。
清凉的夜,达芙妮与米雪儿两姐妹聊起儿时趣事;一脉等人则重温索卡尔那会颠沛流离、同生死共患难的情义:连着两日都如此。
大伙落脚首都的这段时间,夜枭逐渐放宽了对入京的诸侯王地监视,尤其是找到公主和查尔斯的“尸体”后。他步步为营,稳中求胜,极力避免操之过急酿成弄巧成拙的祸端。
枭内心的盘算有二:一来,怕监管太严露出马脚,招来全国兵马“计划外”的声讨;二来,他一门心思都放在宣传战上面。
此前,夜枭借用媒体公布并大力渲染太阳会的新闻,打了个漂亮的“自动球”——调动群众的不满和怒火,使之放大到沸点,令全国人人思反,再把过错均推给王室承担。现今,他的篡位阴谋,只差临门一脚了。
时间渐晚,女生们都到查尔斯和达芙妮租的那间公寓休息去了。隔天,他们会在事先约定好的地点,进行本尊和分身的“归位工作”。被女人帮撇下的三名少年,尚有一箱啤酒、两罐咖啡作伴。
啪,无名烈拉开易拉罐,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啤酒,打了个饱嗝,说:“那个‘冷面僵尸’会不会已经死了?”
阿烈近来忽略了吃喝玩乐,沉浸功业修行,没日没夜地专注苦练阳炎神能。如今功力略有小成,他正等待时机叫伙伴们刮目相看。
阿烈这人,大是大非可以不计前嫌,鸡毛蒜皮的小疙瘩却账目明细。他此次练功的终极目标是消逝,千辛万苦无非是为了好好整治整治那可恶的家伙,使之抬不起头来。
“一个嗔念如此强烈的男人,绝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一脉断言。
查尔斯不接话,好比蹲坐的夜猫,偏重一隅的视野平添一黑衣少年:“说人人到,消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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