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目望月,不见长安第一卷:行香子「12」
“鎏金莲花纹双耳银碗两对。”
“鎏金花鸟纹桃花边银盘两对。”
“嵌象牙骨刻花银筷两对。”
“翡翠浮雕雌雄双鸡两对。”
“翡翠浮雕年年有鱼两对。”
“红玉石榴形镂空香囊一对。”
“刻鸾凤和鸣字金戒指一对。”
“刻永结同心字银剪刀一对”
“四京果各样两盒。”
“花生白茶生果各样两盒。”
“三金各样两对。”
“丝绸锦缎披帛妆花罗各样四盒。”
…
曲礼拿着聘礼单子看的眼花缭乱,还是逐字逐句将礼品名称用汉话字正腔圆的念了出来,但他心中还是觉得十分无奈。
灵雨领着宫女们隔着纱帘侍立着,看着在这宣读礼单的洵国男子,小女子们眉头紧蹙,脸上都是鄙视与嫌弃。
看男子停顿,灵雨挑帘走来,拿着团扇遮住半张脸,可语气毫不避讳,颇有敌意道,“这位小郎君,我家公主殿下正在午睡,您念完了便赶快回去交代吧,不要扰了公主殿下好梦,也不要耽误了贵太子殿下,一寸光阴一寸金。”
合上卷轴后,曲礼见这中原小女子双眸尽是鄙夷,朝一步凑近来,挺起身子与其面面相看,枣红的脸此时更加通红,仿若火燎一般。
片刻后,曲礼愠怒地看着小女子回应解释说,“聘礼乃你们中原六礼里最重之礼,我家主君书信交代我要在此亲眼目睹公主确认收下,且我在此静候不会耽误公主太子二位殿下做甚,您就放心吧大姐。”
“我叫你小郎君,你叫我大姐?”灵雨柳叶眉一耸,面红耳赤。
说着,灵雨刷的拿下团扇将双手叉在腰间,她看着人高马大的洵国男子,气不打一出来。
忽然打绛仙殿大门外走进一个俊秀的少年,他穿着浅蓝棉绸长袍站在众人之中,宛如鹤立鸡群一般。
少年打量着殿内摆放满地的开盖木箱,箱子里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十分耀眼;他看着这些宝物做工精巧细腻,便知道是上等窑炉制品。
而对于这些珍宝何故在此,他也突然联想到这些可能便是聘礼,一下子脸色骤白,冷汗如雨自额头上流下来。
曲礼与灵雨二人见状同步转身,看着少年神情都是异样;曲礼脸上一脸狐疑,而灵雨脸上是胆怯与惊诧混杂。
“李郎君…”灵雨一脸震惊,当即语塞。
富丽堂皇的大殿里瞬间静谧无声,燕朝宫人们看着眼前的情景,都不知所措,有话想说,却也不知如何开口,一些话憋在腹中犹如翻江倒海,却难以言表极其无奈。
曲礼不明所以,挠了挠头,打破了宁静,他转头看着李怀珠,问道,“来者何人,何故未经通传便直入殿内来?”
抬首看了一眼眼前的异国男子,李怀珠脸上浮现悲切的笑容,泪水也情不自禁流出来,浑身颤抖着仿佛便要疯掉。
“我是公主殿下她未婚夫,冠军郡公府二公子李怀珠。”
如鲠在喉,李怀珠流着热泪吐了一团白气出来,他双眉蹙着,又苦笑着说,“你就是那个洵国太子吧。”
“唔…不…”
曲礼一脸懵,不知怎么情况,转头看着灵雨眼神里尽是疑惑不解与不知所措。
他正要抬脚去灵雨身边,突然被一拳打中侧脸,猝不及防地摔倒在一只木箱上,缓过神后看着李怀珠,更是茫然。
灵雨惊吓,赶忙上前把曲礼扶起,担忧道,“小郎君!”
“你为何要棒打鸳鸯?洵国没有女子可以太子妃吗?”泪流面面,李怀珠上前扯起衣襟,面目狰狞又开口说,“你可真是卑鄙小人。”
打量着眼前这李怀珠的神情,曲礼后知后觉,自觉被挑衅勾当即也怒了脸,一手推了推人,阴着脸道,“小人也比你这个废物强!你们中原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当真不假!”
“无耻之徒!”李怀珠恼怒,全身上下宛如烈火焚身。
曲礼反击,步步紧逼着李怀珠,替自家太子教训道,“你手无缚鸡之力,可真是中看不中用,比花瓶还无用,这也难怪守不住公主。”
仪仗身高,曲礼又一手推着李怀珠使其向退步,两人先后挤至两只木箱组成的某夹角处。
随后,曲礼双手揪着其衣襟令其平地带起双脚悬空起来,又突然松手将人往箱子上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