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十年生死不思量第142章 我再问你一次我是谁
- 他痛苦的按着太阳穴,止不住的甩头。 李相夷抬手按下他的手,“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你中了毒,现在才刚解了毒,不要勉强自己。” “是谁给我下毒?” 云彼丘不解的看向他,“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李相夷沉眉思索,“你……还记得什么?” 云彼丘垂眸深思,好半晌才抬起眼,眉关紧锁,眉目间有些悔愧之色。 “我好像,做了错事,伤了紫衿。” 至于为什么会犯下这样的错,他当时为何要伤紫衿,他却全然想不起来了。 脑子里有一处空白,无法填补。 心口也有一块空白,像是凭空被挖去了一块肉,倒不觉得疼,就是空洞得厉害。 李相夷叹道,“罢了,你别想了,我让人去给你备些吃的来。” 云彼丘颔首,“多谢门主。” 不知为何,他看着李相夷,心中总是升腾起一股愧意。 李相夷转过身,“都出去吧,让他好好休息。” 云彼丘这才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的几人。 李莲花,有些印象,记得他好像来投奔过四顾门。 边上那个是……笛飞声? 金鸳盟魔头,他怎么会在此? 还有郭大夫,他也认得,但实在记不清具体是怎么认识的了…… 最后,一双眼落在了门口的红衣女子身上。 她生得很漂亮,凤眸狭长,丹唇贝齿。 青丝以一根长簪挽在头上,眉心坠着艳丽的璎珞,衬得她像一株昳丽妖冶的虞美人。 对上那双尽是陌生的眼,角丽谯的心一时间沉到谷底。 “云彼丘,你可还记得我。” 云彼丘被点了名,有些错愕的微微摇头。 “姑娘,我们认识吗?” 角丽谯眼眸骤然一缩,双拳攥紧收拢。 锐利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你当真,不记得我?” 云彼丘神色平淡的摇头,礼貌的表达歉意,“这位姑娘,实在抱歉,在下确实记不得在何处见过你。” 角丽谯的心像是沉进了一潭刺骨的水中,冷得她从内到外浑身都在发凉。 此药的毒性她并未尝试过,但这一瞬间,她突然就回想起送药那人来时说过的话。 中毒者会将所爱之人忘得一干二净,再也回想不起来。 那个从前眉目含笑,满心满眼都是她的云彼丘,消失了。 那个陪着她从悬崖之下爬出来,背着她找大夫就医,万事以她为先,为她遮蔽风雨,为她不惜付出一切的云彼丘,不见了。 那个任由她颐指气使,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离开她身边的男人,离开了。 “云彼丘!” 她终究压不下心中那团火,快步上前一把拽住云彼丘的衣襟,居高临下恶狠狠的瞪着他。 怎么可以这样呢? 不过是养在身边的一条狗罢了,他凭什么忘了她? 她可以随时抛弃他,不要他,但一条狗怎么能背弃主人呢? 凭什么,他凭什么? 他云彼丘,凭什么不要她? 她赤红着眼眶,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话来,“你再说一遍,你当真把我忘了?” 李相夷本想上前阻拦,被李莲花拽了回来。 “行了,别掺和了,咱们出去吧。” 李相夷皱起眉,但转念一想,云彼丘现在恢复了功力,角丽谯却还被封着大穴,她也做不了什么。 便微微颔首,几人一道往外走去。 迈了几步出去,又察觉有人跟块木头似的一动不动,李相夷嘴角微微抽了一下,退回来一把薅住笛飞声的衣领拉了出去。 云彼丘被被角丽谯这么一拽,有些茫然又有些无措。 再看那房中几人都出去了,想抬手去挣开角丽谯,却发现挣她抓得尤为用力,难以撼动。 对方是个姑娘,他也不好直接动粗,只得好言相劝,“姑娘,你我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 他全然没发觉,自己多说一个字,角丽谯的面色就难看一分。 继续耐着性子道,“有什么话坐下来慢慢说,你……” 一句话没说完,就被角丽谯一把推回了榻上。 这一下力道属实不算小,撞得云彼丘倒吸一口气,他在床上躺了几日本就没什么力气,如今来这么一下,格外显出几分狼狈来。 下一刻,角丽谯抬腿跨坐在他身侧,膝盖往他腰上一压,手上动作利落干脆拔下金簪,直直抵在云彼丘咽喉处。 一头长发披散而下,更添几分妖异柔美的风情。 但云彼丘此时没有心思观赏这美人,脖颈间的金簪携带几分寒意,仿佛下一刻就要洞穿他的咽喉,让他不敢动弹。 角丽谯一双眼像是一潭沉黑的死水,透出几分凌冽的杀意。 “云彼丘,我再问你一次,我是谁。” 云彼丘只是失忆,他不是傻。 相反的,在不被爱情左右的时候,他是个极为聪明的人。 照这么看来,这女子想来与他关系匪浅,但他不知因何缘由将她忘了。 他神色思索,有些迟疑的道,“我好像,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 努力的想要回想起眼前这个女子,脑子里又开始一阵一阵的刺痛起来。 角丽谯看他面色苍白又痛苦起来,眉关微微一紧,那金簪往后缩了几分。 她染着红色丹蔻的手指轻抚上云彼丘的眉心,轻柔婉转的安抚道,“没关系云大哥,你忘了我就一点一点的跟你说,帮你想起来……” 下一刻,云彼丘出手如电,在她身上按下几处穴道,将她控制在了原地。 角丽谯眼中的神色满是错愕,她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只能用一双美目不可置信的盯着云彼丘。 云彼丘长长舒了一口气,抬手将她小心的挪开。 “冒犯了姑娘。” 他将角丽谯安置在榻上坐上,又小心的将那金簪取下来放在床边,生怕她伤着自己。 角丽谯的眼中满含愠怒,直勾勾的瞪着他。 这样的眼神对从前的云彼丘或许有几分震慑作用,但如对如今的云彼丘,已经全然没了意义。 “姑娘不必着急,一个时辰后自然解穴。” 角丽谯回答不了他,只能用眼神怒视。 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实在不合规矩,云彼丘披了一件厚重的大氅便打算出去,临走前担心冻着角丽谯,还将那窗户抬手拉严实了。 而后,他转身退出房门,在角丽谯复杂的目光下,没有丝毫犹豫的合上那扇门,彻底隔绝了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