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卖地榆的花店第123章 孤独常伴薪火永燃
原来,霍格兰骑士长报道的花店主人和袭击教皇的执掌雷电男子是同一个人啊。
既然他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公爵觉得自己绝无活下来的可能性,任由花藤在他衣服里捣鼓,淡然面对不知何时而来的死亡。
即将被杀前的折磨,真煎熬。
“我只是想要这个而已。”
公爵睁眼,发现自己并未如愿而偿,像花藤在他体内爆炸生长的血腥画面没有出现,也就瘫软在地,大喘粗气。
熟悉的天花板,君玮手里拿的是公爵那瓶鲜红液体,他身后空无一物,又是那副人畜无害的优雅笑容。
地榆花铃也在笑,提着茶壶,在君玮身边斟上一杯茶,推着南瓜轮椅一旁静候。
“您倒是吓死我了,那种血腥暴虐的气韵,不像是一个开花店的普通店主能散发出的。”
公爵看开了,他随意猜测君玮的真实身份,不顾自己会不会再次遭到死亡的胁迫。
流淌的血如一轮弯月,在一次疼痛的感觉,来自公爵不小心的触碰,地板是白色,衣裤是黑色,久久不干的血使地板变成暗红色。
“我也没有刻意的去隐瞒,公爵大人,在您眼里,我或许是一个强大的存在。”
君玮放下那瓶鲜红液体,拖到公爵的面前,庄重的端起花茶,细抿一口。
“但在小镇上的居民眼中,我只是一个好客的,只售卖地榆花的花店老板而已。”
那瓶鲜红液体,如同斜阳带着凄厉的血红色,像是谁把一整桶血都灌进了这个瓶子里。
任由它四溢滑落,君玮的话语停住了,那血亦成了枯涸的血痕,黑红黑红地黏在了里面。
“您能和我说说,这瓶血液从何而来吗?”
“还有那个所谓的天使附身状态,据我所知,天使不能将自己的本体投影到圣帝亚多利大陆上。”
君玮又放下茶杯,以平静的语气,说出惊世骇俗的话,让公爵身躯一震。
“虽然很弱,但我很感兴趣。”
“是……是……”公爵有些支支吾吾的,他知道这瓶液体如何产生,但其中过程实在难以启齿。
“说说看,之前是我下手太重了,结果随便就杀死了您的侍从。”君玮展露的笑颜,很像童话故事书中的魔王一般,胸有成竹,对自己做的任何事情抱有绝对的自信。
“我会答应您的一个要求,无论好坏,无论善恶,您提出,我便做,不需要您付出任何代价。”
“所以,请公爵大人您好好道来,一个理智且清醒的人,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君玮给了公爵一个缓和的选项,以便于接下来对消息的打听能有效进行,顺带着表明自己的态度,不会在毫无理由的情况下,轻易捏断他的喉咙。
很明显,先给予惩戒的鞭子,再施加甜蜜的糖果,受苦之人才会知道,那藏在鞭子后的糖果有多么的不易。
公爵知道这是君玮的计策,身为脚踏万人之上的他也常常用这种方法笼络亡命之徒,但他不得不进入这看似粗糙的陷阱中。
他使用的鞭子是给予肉体上的折磨,而君玮所施加的,是他的性命,是他暂时不能失去的东西。
风吹起窗纱,公爵思绪流转万千,在他眼中,君玮早已不是一个普通的花店老板,而是一个任由自己喜好做事,气韵碾压死神的恐惧聚合体!
“这瓶鲜红液体是内部研发的,其由百位未成年少女的头颅碾碎所流出的最粘稠的血液构成……”
公爵喉咙咕噜着,他有点不敢说下去了,因为君玮身后的影子在无限蔓延,直至覆盖整座花店,冰冷如剑的视线直接刺进他的双眸。
但君玮仍在微笑,似乎在压制眼角的怒火,语气平缓,原本清澈的花茶涌出些许沥青物质,类似迷你型的喷泉。
“您继续说,我还在听。”
“其中包含了少女们临死前的绝望,是能强化天使附身状态的绝妙配料。”
“至于天使附身状态,店主,你能轻易杀死我的侍从,已经证明了这是对圣洁的天使非常拙劣的模仿。”
“圣经上曾写,天使依靠自己模样创造了人,而如今想要获取天使的赐福,就必须收集善气韵,把自己变成天使。”
“可人又怎么会变成天使,只沦为一团会蠕动的烂肉,稍微幸运一点的,起码能保证理智和人样……”
公爵指了指被枭首的尸体,又瞥见地榆花铃双手中折断的羽翼,面露难色,最低便的纽扣再次崩开。
只是这次,没人能替他重新缝合了……
“剥夺他人的幸福而转化的善气韵,崇尚的天使竟是比怪物还丑陋的烂肉,这是什么黑暗童话。”
“我不介意他们这么做,您的计划我也不在意,想杀光所有人,想拯救所有人,到我店里就都是我的客人。”
君玮把阿波菲斯之剑放置在茶几上,他看着眼前的鲜红液体,一口叹息,眼眸凝聚出恐怖到令人发麻的杀意红光。
血从瓶口处喷礴而出,沿着狭长的瓶身缓缓滴落在纯白的地面上,汇成一股汩汩的流水四散开来,宛如久久不肯化去的黏稠的梦境。
紊乱的记忆,像碎片一样,划破少女们的尖叫,殷红的血液喷涌而出。
君玮手里突然出现一张红桃a,他已熟知了少女们被碾碎头颅的现场,过去的命运他于牌后见着。
“但,唯有少女不可辜负,唯有本心必须遵守。”
他不喜欢与人有太多的纠结,但如果一旦与可爱的少女车上关系,君玮就要压不住释放的烈火了。
“公爵大人,您走吧,再待下去我怕会杀了您。”君玮表情平静,唯有眸子变得猩红,用花藤打开了通往外面世界的大门。
公爵察觉到隐藏在海潮下的暗涌,那股情绪奔流如注,像一口泉以哭泣的节奏喷出,他清楚地听见它哗哗地流淌,却总摸不着创口在什么地方。
就这么看着君玮平静的微笑目送自己离去,公爵捂住伤口,最可怕不过适应,从麻木到不仁或无觉。
找不出形容词去修饰他的恐怖,好像君玮就是恐怖本身一样。
“只要那个请求还在,您随时都能来我的花店做客。”
“请您记住,撕拉扯过的皮肤,会渗出血的……”
后撤的脚步,前倾的身体,公爵拥抱着自由,生命失重。
他不知道之后的故事,风掀起浪来,让它很快平复,人群又会尽力遗忘。
只有君玮如同看客般的微笑,在戏耍这圣帝亚多利大陆上的人心与诡计。
孤独常伴,但薪火永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