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卖地榆的花店第26章 大鹅尖叫抓来炖汤
而那包容一切的大海,以后,还会有新的希望和心意诞生。
“尊重逝者,将她锁在美好的记忆里,或许也是您妻子想看到的愿景。”君玮见过不少痴情的人,所以对待这样的情种,他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语去打开他封闭的心。
只是换了话语,揪出圣格兰霍普不堪往复的难平,声音流淌,为重担留下的泪水,此刻与自我和解。
“你以后,就叫修缪。”圣格兰霍普眼角的泪水滴在手臂上的绷带,气韵之灵得到了名字,钻入他的额头,化为一十字架印记。
被命名的气韵之灵会第一时间认主,无论是处在危机时,还是平常生活中,均可召唤。
“您的这条命不是我救的,而是您不肯屈服的灵魂救赎了自己。”君玮大概能猜出,他微仰着头,神色静宁,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一只手搭在支起的腿上,动作自然而潇洒。
“一个人携带两份重量的灵魂,所秉持的责任与义务,以及在这条延长线上,怎么会输给一个天使。”他讪讪笑道,这股淡然看破红尘的气息,给圣格兰霍普一种世外高人的印象。
“万物皆动情,江河皆仰目,人比天使更懂爱,心中常怀爱便可举世无敌。”君玮说着,眉毛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他笑得很风趣,身着并不昂贵的白衣墨角,却能让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阴暗,一下子就照射进来。
“先生也有所爱之人吗?”圣格兰霍普忽的反问道,直接让话题死寂下来。
一阵微风,地花瓣轻盈飘落,晶莹如雪,细细碎碎,仿佛听到了君玮心碎的声音,他轻轻侧转回头来。
“爱而不得,不如不爱。”
“我所希望的,只是见证世人的幸福,用地榆花播撒希望,直至开满圣帝亚多利大陆。”圣洁的光环像途中突然绽放的纯白地榆花,浮现在君玮的头顶。
眸中点点星光,他那嘴角的微笑,仿佛天使降下宝贵的赐福般耀眼,但并不刺眼,包含了更多的人性。
与君玮神圣的外表不同,他心里所想的是用类似天使的形象包装自己,所说的话不过是从书籍中抠出来,再重新组合罢了。
“先生,您当真只是一位开花店的普通人吗?”看到君玮那眼底流露的人性光辉,圣格兰霍普吐出了心中憋了很久的疑问。
头却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场景犹如翻江倒海,唯有四周垂下墨绿的花藤,沁过薄纱般的地榆花飘然而下,化作点点金屑。
“当然,不过在这之后,你脑中有关我的记忆就会被清除。”君玮将即将昏迷的圣格兰霍普平躺而下,也不知他睡前的呢喃什么。
为了不与他接触过多,君玮往递给圣格兰霍普的花茶里下了点凝神丸,帮助他安稳入睡,抽取所有与自己相关的记忆画面。
“把那女孩的遗体葬进墓园里,就早点歇息,明早还要去参加西街的婚礼。”君玮劲力频发,花藤铺成的被子盖在圣格兰霍普身上,为他带来婴儿般的睡眠。
在君玮伸懒腰时,门顶上的花铃响起,也勾起了他心中的困惑。
夜深人静,怎么还会有人登门拜访,周围被奥兰德骑士教团封锁了,莫非是霍格兰骑士长这位回头客?
地榆在照看那木棺材里的女孩,右手的断臂处已用纯白的花缝合上,破布衣裳换上一件花边白裙,脸颊的血渍擦干净,露出白皙的皮肤。
君玮走近,欣赏那被地榆关照后的女孩,花藤附着在她的伤口处,开出一朵朵白花。
可想而知,她生前是多么光彩靓丽,死后也应以最美的身姿消散。
杏红色的短剑印记烙在女孩的左手背上,灼烧的印记旁遍布着血丝,让君玮着实感到熟悉。
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印记?
“圣桠格雷斯!店主,这是怎么一回事?”君玮身后响起愤怒的中年男子声音,回头望去,如他所料,正是乌发如缎,腰别一紫金长剑的霍格兰骑士长。
额上的三道皱纹宣示着愤怒,惊讶,疑惑,三种情绪交织融合,霍格兰的脸如活火山即将喷发一般,历经无数沧桑之景的手握住了剑柄。
“哦,是霍格兰-费德莱骑士长啊,之前的香膏和香烛,令金可还满意?”君玮摸摸地榆的头,像是故意给霍格兰看到一样,摆出身为店家的友好态度。
窗外火一样的霞,照出耀眼的新一天,是朝霞拉开了帷幕。
至于那只大白鹅,早就跑到君玮的脚跟后,用翅膀紧抓他的裤腿,两只聪慧的眼睛往两边偏,嘎嘎说着鹅语。
“你到底在谋划些什么,除了这家花店,东街的房屋尽数被摧毁,再者是圣桠格雷斯的尸体装进棺材里。”霍格兰拔出长剑,在朝霞照进花店内,剑身闪烁着紫金的光芒,他一剑之间直指君玮的破绽之处。
他在说些什么啊?虽然心中这般说,抚摸地榆花铃的手却莫名的炽热。
“可否详谈,我想我们之间是否存在着些许误会。”君玮感受到身旁有一股更加令人恐惧的火焰在燃烧,地榆阴沉在杀气中,周身的花瓣都仿佛是一片片摆动的火焰,鲜亮得很,红得不一样。
他摆手以示友好,若是地榆花铃动手,倏忽间,霍格兰这位传奇的骑士长,片刻就会被花藤戳成马蜂窝。
“杀害前任骑士长的罪,我会让你如数奉还。”显然霍格兰误认君玮是杀人凶手,愤怒侵蚀了他的理智,杀意纵横黯淡的眸子,提剑上前平刺。
光如雪,剑锋芒,电光火石转眼间,霍格兰已被撩翻在地,紫金长剑转移到君玮的手中。
就连霍格兰的大脑还未接收到落败的信息,君玮按剑上前,将锋芒如一的剑刃斜插在他的脸庞,照出他的迷茫。
窗外的鸟儿将巢安放在繁花嫩叶中,呼朋唤友卖弄清脆的喉咙,唱出婉转的曲子,跟君玮那冷漠的微笑应和着。
“现在,可以好好听我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