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有话躺下说第120章 日日思君不见君
鼎鼎大名的未央生,如此惊才绝艳翩翩公子,想不到内心也是如此阴暗偏执的一个人吧。陆晅偶尔照镜子的时候,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也不免要笑着自嘲一声衣冠禽兽。
没错,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现在他看着永宁,脑子想到的全部都是如何打消永宁心中的疑虑,他按压下内心中澎湃汹涌的强占欲,抱住她,用最自然的声线告诉她说,“梵音教,与我有些渊源,这次帮他们,也算是了却我一桩心事。梵音教不过是想在大梁传教,故人的忙,我能帮还是会帮的。”
永宁看着他,心中想到,真的么?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故人之情谊,才出手的么?
“听说梵音教的圣女很是美貌,你见过么?”
原来是吃醋了,陆晅心里高兴了,但又刻意不让那笑意流露出来,他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为何要见那什么圣女?我帮的是梵音教,又不是圣女。”
但是圣女和梵音教是一体的啊!圣女怎么说也是你原来命定的未婚妻,现在再看来当真一点绮念都没有么?
永宁心里有些酸酸的,直到她看见陆晅唇角那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哈!原来他在这儿等着她呢!
她不满的锤了一下他,说道,“你做什么笑我。”
陆晅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咬了一口,在她瞪着眼睛要骂他之前堵住了她的唇,“在我心中,你就是最美的,旁的人在我面前不过是一具无颜白骨……”
没有人不爱听情话的,与情场老手不同的是,陆晅这种鲜少说情话的,若是哪天说了便会显得格外的珍贵,也会更加令人信服。
永宁想问的话还有很多,但是都俱被陆晅的吻堵在了唇里。这一刻的气氛实在是太旖旎太美好,她不忍打破,便将满腹的心事全都忍了下来,全身心的沉醉在与情人做快乐事的欢乐之中。
剩下的话虽说第二天她也没能问出来,但她已经想通了,男人若是真要变心你是拦不住的,更不是你敲打敲打就能避免的。不过她昨夜也已经叫陆晅明白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若是陆晅当真要做什么,根本不是她能拦下来的事情。况且她也根本就不想拦,不屑于拦。
也许是恋爱中的女人都会自然而然的朝好的方面想,她还是很相信陆晅的。她之前跟陆晅讨论过婚后的生活,永宁列出来的第一条就是不能纳妾,陆晅一脸理所当然,仿佛不纳妾本就天经地义,纳妾才不正常一样,说道,“为什么要纳妾?我不能纳妾的。”
他说的是‘不能’,而不是‘不会’,在词义理解上,‘不能’可就比‘不会’要严格的多了,‘不能’是带有强制力的,而‘不会’仅仅单纯的靠个人自制力,永宁很是深刻剖析了这两个词的含义,对陆晅很是满意。也对,忘了他是比丘人,比丘人是不可以纳妾的,再如何相爱也不能纳妾,只因比丘人将婚姻看得很重要,婚姻关系是要凌驾于个人感情之上的。永宁简直要爱死比丘这个国家,只可惜早早的灭国了,不然她一定要嫁到比丘去。
不过现在也一样,她也要嫁给比丘人了。其实永宁有时候还曾大胆的想过,要是陆晅真的光复了比丘,将比丘的这项基本国策在大梁普及实施,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比丘很讲究忠贞,虽然也可以和离,但家庭破碎会被认为是不吉的征兆,因此鲜少会有家庭和离。永宁想,这大概也是比丘兵力弱的原因,像大梁,一个男子跟收集拼图一样纳妾,一生就生出来那么多孩子,征兵的时候人口基数自然就很大,但比丘不同,女子在丈夫死了之后大多会守寡,男子在妻子死了之后也不会再续弦另娶,如此一来孩子自然就生的少,要是赶上战乱,死了那么多战士已经损失了一部分兵力了,完了家里又一堆儿的人妻守寡,上哪儿来的下一代?这也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不过大梁不是比丘,大概也永远不会变成比丘那个样子,大梁的男子三妻四妾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更改。
但是这都是后话了,等到陆晅真的要光复比丘的那一天再说吧。
现在的永宁还不知道,若是陆晅想要光复比丘就得先迎娶圣女,之后她还多次在陆晅面前提起过这个事情,每每陆晅不愿意的时候她还很奇怪。若是她当时知道,那些话定是打死也不会说出去的。上赶着给自己老公娶老婆,她真是太心大了。
嫣粉这天刚起,便被老鸨叫了过去,老鸨原先就是这流莺阁里头的姑娘,也是红极一时的,如今年岁大了,便接了这流莺阁的差事,对她也很是照拂。老鸨拉了嫣粉的手,面上笑的像朵花似的,仿佛是有天大的喜事一般,“女儿啊,嬷嬷这里有个好差事给你,连白蕊都没说,就先告诉你了。”
白蕊是头牌,而她只是个二头牌,什么好事会先找自己不找白蕊呢?嫣粉面上不表,笑着说道,“不知道是什么好事?将嬷嬷高兴成这样。”
老鸨凑到嫣粉耳边嘀咕了一阵儿,嫣粉听完就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此话当真?”
老鸨冲她一甩手绢,“自然是当真啦,还不用接客,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能得大把的银子,这家贵人嬷嬷我看着不是一般的人家,多半是王公贵族,给的银子可不少,据说有这个数呢!”老鸨冲她比划了个五,“女儿啊,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啊!”
嫣粉娇笑了一下,她说老鸨怎么不去叫白蕊接这个差事,感情是这路子活儿,还非得找她这种妖艳的。也是,白蕊光听名字走的就是知书达理的温婉路子,这让她很看不上。同样都是婊子,还非得装的跟清纯烈女一般,白蕊进流莺阁的时日可比她还早呢,每日里接的恩客比她只多不少,这待在屋子里那么久就是弹琴去了?呵,说出去也没人信。但自古就是越是放浪形骸的贵女和越是矜持端庄的妓女越是出名,没法子的事儿。
虽说这是不用接客,光动嘴皮就能赚钱,但嫣粉心里也是不想做的。什么意思,流莺阁那么多姑娘,为何就找她来教人勾引人?她天生就会勾引人的么?一年之前,她还是个见了男子只会脸红的黄花闺女,若不是……嫣粉恨恨的咬了牙,若不是他们……她又怎会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被杀,自己又流落青楼?
但贵人……嫣粉转念一想,会不会有机会再见到他们呢?
老鸨见嫣粉沉思,以为她是怕被羞辱,要知道现在嫣粉的名头可是很响亮,说不定就接过这贵人的相公,但这种好差事委实不好找,能不伺候臭男人就能得银子,老鸨自是不会让这好生意跑了,忙不迭的劝她,“女儿啊,你这还有什么犹豫的啊,嬷嬷我当初要是有这么好的差事可早就干了啊!放心,她们都是掏银子来跟你学东西的,就算你曾接过她们的相公也是不碍的。”
呵,她才不怕被羞辱,她受过的羞辱挨过的打还少么?她现在再也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村姑了,她现在无父无母,孤单单一个,留着这口残命就是为着有朝一日能够报仇。只要能达到她的目的,她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想好了,嫣粉便嫣然一笑,亲亲热热的拉住老鸨的手,“那就多谢嬷嬷了,什么时候?”
见嫣粉答应,老鸨很是欢喜,只盼着嫣粉能够好好教那个夫人房中术,最好拿捏住那个夫人,好叫她离不开嫣粉,这样一来,流莺阁的银子不就大把的来?什么双栖蝶什么柳浪馆,统统都给靠边儿站去。
“日子那个贵人说会再告知我,会派专门的轿子来接你,叫小红陪着你去。到时候啊,女儿你就安心的随人走,等回来的时候,银子就到了!女儿啊,嬷嬷是不会亏待你的,你不是也想赶紧攒点钱赎身么?”
这老鸨还是个心善的,若是普通的老鸨定会想法设法的留下摇钱树,怎会叫她有机会赎身出去,这个老鸨是知道嫣粉的底儿的,虽说流落青楼的姑娘哪个不可怜,但这个嫣粉颇像她年轻的时候,老伯便对她有几分照顾,
“赎身的事情不急,”嫣粉剥了一只橘子,往嘴里塞了一颗,“嬷嬷放心,嫣粉会好好准备的。”赎身做什么,她反正已经是这幅破败身子,况且赎了身,她上哪儿认识这么多贵人,又怎么报仇?
但老鸨自是不知道嫣粉的心思的,她听了不解,谁不想赶紧从火坑里跳出去啊,哪里见过嫣粉这样的人,叫走都不走的,难不成真的是天生下边欠收拾,离不开男人?不过只要嫣粉愿意,老鸨便不多管了,只要银子到手就好。
马上快到孩子的满月酒了,缇夫人找了永宁过来看看拟的宾客名单。永宁一向怕冷,如今进到了十一月份,可谓正式闻见了冬天的味儿了,永宁早早的换下了齐胸襦裙,改穿袄裙了。
永宁跨进来,嚯,缇夫人比她还夸张,袖筒都已经上了,永宁接过婢女给她又重新拿的袖筒,笑着说道,“你这准备的还真是早。你这般害冷,等到了北楚岂不是出不来门了。”
“也没法子呗,”缇夫人轻轻的抱着孩子拍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谁叫我找了个北楚人。”
“恩和殿下什么时候来说了么?”
“说了,阿凉和阿楚办完满月酒阿温就来。”
“那也快了,”永宁叹了一口气,“我还真是舍不得你。”
缇夫人涩然的笑了笑,将孩子放在一旁,握住了永宁的手,“我也舍不得你,不过就算我到了北楚,我们也可书信来往啊。”
其实这话二人都知道不现实,充其量只当个安慰之词罢。缇夫人他日成了太子妃,怎么说跟大梁也远了,若是再频繁的与大梁来往书信,搞不好就被安上个通敌的名头。缇夫人这一走,等于说,两人这辈子基本上也就断了联系了。
不能想不可说的事情,便只能朝好的方向想,永宁回握住缇夫人的手,“不过我也替你高兴,总算否极泰来得偿所愿。来,让我看看我的两个小乖乖,”永宁抱起大女儿阿楚,细致的打量着,又爱怜的在小脸上亲了一下才说,“单子呢,可拟好了?”
缇夫人从一旁的匣子里拿出来一张纸递给她,“你看看如何?”
永宁细细的瞅下来,觉得还不错,缇夫人这么多年因为名声的原因,真正交好的人并不多,只不过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北楚太子妃,上赶着结交的人便多了几多,但左右缇夫人是已经要走了,才不理会会不会得罪谁,因此只草拟了几个平日里还算相熟和善的人,也都是口碑不错的人。
但是永宁看着看着,眉头一皱,说道,“还有宁世子?你跟他很相熟么?”
缇夫人有些无奈,“这宁世子在阿温未曾功成之前便经常送些礼品过来,平日里也多加照拂,况且人家直接说了请务必让他来,不是有你这层关系在,不好意思拒绝啊。”
永宁心道就是有我这层关系在才不能叫他来啊!她和陆晅正是情浓,懒得才去理会什么旁人。
但是缇夫人都这么说了,她也不能直接说不让请,大不了那天早些回去就是,只要不跟他碰面便得了。
于是永宁点点头说道,“这样也好。”她低头逗逗阿楚的眉眼,说道,“我这小妹妹长得可真是好看。”
不过缇夫人却没搭腔,她问道,“听说最近,有个什么圣女要来朝?听说这圣女以前是专做皇后的,这次可把刘家着急死了。”
永宁点点头说道,“这件事情我才有所耳闻,不过那是刘皇后和我皇兄的事儿,半点不干我的关系。”
缇夫人却摇了摇头,“我说的倒不是这个,听说那个圣女是个美貌的,定安侯爷这次专程松了口叫玄甲军去护卫,我有心说一句你别怪我多事,永宁啊,你还是多长个心眼儿看着点吧。”
原来是这件事,永宁拍着孩子说道,“这个我问过他了,他只说是跟那个梵音教的教主有些渊源,那位教主有心在大梁传教求到他头上,他这才帮忙来着。再说了,若是男人真的变了心,可不是咱们多长个心眼儿就能防的了的。”
缇夫人听完,不由点点头,“你说的也对。是我多虑了。”
“也不是什么多虑不多虑的,你是为我好,我知道的。将来到了北楚,你也记得多多结交大臣,可不要只当一个后宫嫔妃,免得将来出了什么状况措手不及。”
缇夫人是地地道道的大梁人,到了北楚之后,自然是没有什么实力雄厚的娘家来帮衬的,到了那里也只能靠缇夫人自己了。
------题外话------
我是亲妈我是亲妈我是亲妈
本书由网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