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有话躺下说第103章 就想你这样抱着我
她打定了主意之后,清了清嗓子,对着那管子大声喊道“饿死啦——!快点送饭来啊——!饿死了——!要死掉啦——!救命啊——!救命!”
大梁的驿馆有些像现代迎接外国贵客的国宾馆,装潢很是豪华。陆晅就那般大喇喇的坐在上座上,不紧不慢的用茶盖拨着茶汤里头碧绿的茶叶,巴特尔和傲木噶一前一后站在他旁边,巴特尔负着手,冷冷说道,“定安候先前说我这儿有刺客,在我这儿好一通搜查,现今又来,是怎么一回事?”
陆晅轻轻对着茶碗吹了口仙气儿,埋首喝了一口后说道,“虽然上次没找到,但是本侯还是觉得在驿馆里。巴特尔殿下,我找的这刺客可不是一般的刺客,乃是有通敌大罪的刺客,还望殿下多多配合才是啊。”
巴特尔闻言不怒反笑,“配合是应该的,但定安候拿我这驿馆当什么了,况且……通敌,通的又是哪个敌?”
“此乃大梁机密,恕不能透露给殿下了,”陆晅侧耳倾听了一会儿,“这是什么声音,我为何能听见女子呼救?”
巴特尔自是也听到了,他脸上极快的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后又很快恢复正常,“想必是定安候听错了。”
“哦?听错了么?”陆晅又侧耳听了一会儿,“嗯,或许是真的听错了。”
这时,从门外跑进来一个身穿窄袖飞鱼袍的人,冲陆晅一抱拳,“侯爷,没找到那刺客的踪迹。”
陆晅将茶碗放下,随即便被身侧跟着的侍从收了起来,“既然没找到,殿下,那便不打扰了。”
巴特尔冷冷的歪唇笑了一声,“希望那刺客不要再跑到驿馆来才好。”
陆晅拂了拂衣袖,高深莫测的看着巴特尔,“那也得有地方藏,他才会跑到驿馆来。那本侯便先走了。”
“定安候请慢走。”
巴特尔注视着陆晅离开,陆晅前脚刚走,后脚巴特尔就急匆匆的去外面拉了机关,下到密室去,在密室外还能听见永宁在一声声喊死人不偿命的叫喊,很是聒噪。他满脸怒气,刚命人打开门,他踹了们进去就要训斥,却被迎面而来的小娇娘抱了个满怀。
“你们都去哪儿了,”永宁伸出双臂挂在他脖子上,好不委屈的指责他,声音可怜极了,“人家都要饿死了,叫人也没人理,我还以为你抛下我走了呢。”
说着,永宁抬起小脸仰望着他,小鹿一般的大眼睛里满是盈盈的泪,跟一块琉璃似的,憋着小嘴,仿佛马上就要哭出来,见了此场景,饶是再杀戮无数狠心无情的人都不免要心疼,“我都快饿死了,你这个坏蛋,你到底去哪儿了。”
见永宁这样,巴特尔顿时化作了一滩软泥,原本要说出口的斥责都全部丢到九霄云外去了,他忙伸手揽住永宁的腰身,怕吓到这娇气的小姑娘,不由声音都放轻了许多,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我有些事,便来的迟了……我现在就叫人给你上吃的来,你不要哭……”
永宁却不买他的帐,可怜兮兮的抽泣了一声,“什么爱我对我好的,现如今还没怎么着,先不给我吃的了,你说你说,”她伸出一根可爱的嫩笋一般的手指戳着他的胸膛,“我是你的囚犯还是你的王妃?”
“还有还有,刚才你进来的时候做什么那么凶的踹门?是嫌我聒噪嫌我吵么?若是殿下嫌弃我,还不如现在直接放了我的好,也省得永宁跟着你受气。”
永宁这流泪的小模样可把巴特尔心疼坏了,他当下什么也不敢说了,只知道抱着永宁轻声安抚,傲木噶在门口看见这一幕,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殿下,”傲木噶说道,“此事必有蹊跷,还是审问……”
傲木噶话还没说完,永宁就嘟着嘴跳着脚的开骂了,“什么什么?殿下你要审问我?”永宁狠狠的伸出小拳头在他胸口砸着,“殿下真的是太坏了,不止不给永宁吃的还要把我当囚犯一样审问……呜呜呜我不活了,殿下我恨死你了!”
“啊啊乖……乖……我的公主,我怎么会审问你呢?傲木噶!”巴特尔扭头瞪着傲木噶说道,“还不下去叫人给公主送些吃的来!”
傲木噶看着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顾着眼前佳人的巴特尔,摇了摇头便关上门出去了。
巴特尔生平第一次哄女人这么费劲,他好话说尽脸皮丢尽,这小公主都没能原谅他,一直拿着小手绢抽抽搭搭的在流泪,那一边流着泪一边控诉他的那小眼神儿,直叫他心疼到心窝里去。
直到过了好久,巴特尔才将这小女人哄好,伺候着她用完了早膳,才找了借口先出去了。出去之后他才想起来自己本来是想要质问她为何喊救命,是不是和定安候串通好的,可谁知开门的时候他被她那么一扑,接下来的事情好似都不由他做主了一般。
说来也奇怪,不知道这女人有什么魔力,她嗔他一句看他一眼,能叫他半边身子都酥了去,思想动作全不由自己,只能跟着她傻傻的转。
巴特尔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也许这女人是什么妖女也不一定,专程来迷惑他的妖女。
陆晅从驿馆出来,对着京畿营的副统领笑了笑,“多谢统领了。”
“侯爷说的这是哪儿的话,侯爷差遣,小的自然是要赴汤蹈火了。那侯爷若是没别的吩咐,小的就先告退了。”
“恩,去罢。”
“成槐。”
“侯爷吩咐。”
“从现在开始密切注意驿馆的人员往来,这蛇,马上就要出洞了。”
“是,侯爷。”
用午饭的时候,还是巴特尔陪着永宁一起用的,他坐在永宁旁边,也不怎么吃,就一直看着她吃。
巴特尔忽然发现,这小女人吃东西的时候特别娇俏可爱,那纤细的手指夹住一筷子木耳,那饱满肉感的红唇微张,就把那木耳给吃了下去,咀嚼的时候小脸儿一鼓一鼓的,好似小兔子一样,只让人不由想抱在怀里好好的怜爱一番。
巴特尔不禁感慨,这个女人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可爱,简直是老天的杰作。但是巴特尔不知道的是,爱看永宁吃饭的人他不是第一个,陆晅早在刚见面的时候就发现了,并且还把看她吃饭变成了喂她吃饭,硬生生变成了他自己的一项娱乐项目。
就在巴特尔这般挂着痴汉笑看永宁细嚼慢咽的吃饭的时候,傲木噶进来了,巴特尔本来对于有人打搅自己很不满,但是傲木噶在他耳边急匆匆的说了句什么之后,巴特尔脸色一变,便急匆匆的出去了。
永宁看着巴特尔离开,吃完最后一筷子菜,饮了一杯热茶,长长出了一口气,脸上挂上了微笑。
看来她猜对了啊。
果然,天刚擦黑儿的时候,巴特尔就急匆匆的进来,乍一看到永宁那般坐在床边好似在等着出发一般有些愣,“公主?”
“殿下,出了什么事儿么?”
“没什么,”巴特尔急匆匆的过来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起来,“我得送你去别的地方先呆着。”
永宁点点头,很是合作和乖巧,“好。”
巴特尔对于永宁这般合作也有些奇怪,但今天一天永宁的态度都很好,他便也没有多想。
帘外一声鞭响,马儿吃痛嘶鸣,撒腿就往前跑。巴特尔有些心神不宁,但看永宁俏生生的像一尊玉观音一般端坐在他旁边,他顿时焦躁消了大半,他握住永宁的手,感觉到永宁略微有些抗拒,但他又紧紧的攥了攥压住了那小小的反抗,“公主,我们马上就能回北楚了。”
永宁敛着眉眼没什么表情,只轻轻的‘嗯’了一声,但这些于他也已经足够。
马儿渐渐跑出了城,没有京畿营的什么人追来,巴特尔放下了心。
“殿下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去我城外山上的别院里。”
听他这么说,永宁不由多想了一层,他一个北楚人为何对在大梁有这么多房产?这不得不叫人奇怪和警醒了。
眼看着离京城城门越来越远,还不见有什么人来救她,永宁有些着急,再也不复刚开始的镇定,难道陆晅没收到什么消息么?看今天巴特尔踹门的那个怒气值来看,顶上的人肯定是听见她的呼救声了,虽说没有立刻下来查看,但也定是威胁到了巴特尔,不然巴特尔不会这么急着把她运到别的地方。
她舔了舔嘴唇,她才刚刚和陆晅联系上,可这眼看着就要到目的地了,这可不比在京城,这里可是山沟沟,她就算想呼救也没办法。怎么办,可要把她急死了。
就在永宁心急的满头大汗的时候,突然听见车帘外一声马儿的痛鸣,紧接着整个马车便不受控制般的朝前栽去,咔嚓一声巨响,好似车轮拐到了石头上,一侧的车轮就这般坏掉了。就这样,一匹马就那么拖着坏了一侧车轮的马车朝前奔着,没多久马车便散了架。
就在永宁颠的七荤八素的时候,却听傲木噶的声音,“是定安候!殿下,是定安候!我们中计了,殿下快走!”
这声音不大,似是刻意压低了声音说的,但永宁与巴特尔摔在了一处,便听到了。
紧接着,永宁又听到自道路两旁传来了许多人声,傲木噶催促着巴特尔道,“殿下,若是在此与定安候正面碰上,怕是要对北楚不利!殿下莫忘了咱们来这儿的正事!快些走吧!”
突然感觉手臂一紧,有人狠狠的握住她的手臂,力道很大疼的她不由一声惊呼,在黑暗之中永宁看不清,只模模糊糊的猜测是巴特尔。
“殿下!别再执迷了!不要管那个公主了快些走吧!”
道理巴特尔都明白,他虽劫持了公主,但定安候没有证据,便不能擅闯搜人,但若是这般明打明的带着公主与定安候碰上,那这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所以他现在必须离开,装作今晚没有来过城外的样子。可他就是不甘心。
永宁突然感觉被人紧紧的抱住了,巴特尔凶狠中又带着不甘的对她说道,“永宁公主,你骗了我,我一定会找你算这笔账的!”说着,便狠狠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旋即,所有的钳制和力道都消失了。巴特尔已经离开了。
野外黑,因为树木的原因,连月光都照不进来,永宁视物不清,听着四周吵吵嚷嚷的人声和刀剑铿鸣声,她吓得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贸贸然起身再被哪个刀剑无眼的误伤。她只能尽量将自己往马车车底钻着,好叫自己有所庇护。
巴特尔的人都四散奔逃去了,陆晅的人便很快就占得了上风。有人慢慢走到这附近,喊着,“公主?公主?”
永宁认出来这是大双的声音,惊喜的从车底下钻出来,钻的太急了便磕了头,登时磕的她眼冒金星,但她也是不在意的。她惊喜的叫到,“大双!我在这儿!”
“公主!”大双急匆匆的本来,见果然是她,脸上浮现出狂喜的表情,大声冲着不远处喊道,“公主在这儿!公主在这儿!”
紧接着,她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温暖干燥,充满好闻的玉兰花香。
永宁转过身扎进那人怀里,紧紧的用双臂搂住,那人也反手将她搂在怀里,抬起她的小脸,果然见那小东西已是满脸的泪花。
“不怕了不怕了……”陆晅在她眼睛上吻着,吻去层层叠叠的泪花,两人额抵着额,陆晅沉声安抚着她,气息打在她脸上,“我在你身边。”
她将头又重新埋了进陆晅宽阔的怀抱中像小猫一样蹭了蹭,带着鼻音的说了句,“嗯。”
陆晅并没有在这儿耽搁多久,解下身上的披风直接裹在了她身上,手伸到她腿弯出一把将她抱起就上了马车。马车是很宽敞的,陆晅想将永宁放在马车铺的厚厚的垫子上,却被永宁抓住了胸前的衣襟。
陆晅柔声说道,“马车上铺了软垫,很软和的,你受惊了,好好睡一觉。”
永宁却摇摇头,固执的说,“我不要,我不累,不想睡觉。”永宁将头靠在陆晅胸口,双手抓着他的衣襟,有些别扭的说,“我……我就想你这样抱着我。”
陆晅无声的勾出一个笑容,又将永宁打横抱起,叫她坐在自己腿上,抬手抽了她头上的发簪看了看,随即嫌弃的直接从马车外扔了出去,说道,“那我抱着你睡,好不好?”
永宁头发披散下来,没了硌人的发簪,她舒服的靠在了陆晅怀里,抬头看着陆晅,轻轻的“嗯”了一声。
两人一路无话,陆晅就这般拥抱着永宁,永宁就这般靠着陆晅,静谧的夜仿佛一时间化成了流水,夹杂着依恋和悸动,缓缓在两人之间流淌着。
等到了侯府的时候,永宁已经在陆晅怀里沉沉的睡去了。陆晅轻柔的将她抱起,小心翼翼的不叫她感受到一点颠簸,竟然整个人都提着气用了小轻功走着。山伯在门口迎接他,躬身说道,“公子,老奴已经安排好公主居住的客房了。”
陆晅却说,“她不住客房。”
说完,越过山伯就马不停蹄的回了寝房。山伯将双手拢在袖子里,面无表情的看着陆晅抱着永宁走远。
“这个公主……看来不一般啊。”还有一句话山伯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不一般的麻烦。看来他要提点提点六公子了,莫让他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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