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波三折(1/2)

作者:森九叔

乱世豪商第十二章 一波三折

“哼!你知道我的身份又如何。”那人脸色微变,但嘴上并没有告饶,“怕你也是那赵贼的走狗吧!”

“我父亲是,韩通。”韩托沉声道。

“韩通又如何……什么?韩通……韩通韩老将军?汴梁城唯一敢反抗赵匡胤那反贼的韩老将军?”脸上神色转瞬间变化过几次,看着韩托左脸腮帮处触目惊心的十字形伤疤,那人逐渐想起传闻中的那个人物,“你是‘橐驼儿’韩微?”

见韩托微微点头,又问:“那这位是?”

“曹王,熙让。”

那人瞬间身体一松,坐在地上,“看来汴梁城的传闻是真的……看来我当初发现的那些,也是真的……而我当初兵败,也是因为……”

史弘肇,粟特人,后汉高祖刘知远手下大将,历任武节指挥、雷州刺史、归德军节度使等,以轻身功夫了得而流传于世,曾日行二百里,跑起来就像奔马。汉隐帝刘承佑即位后,杀戮功臣,史弘肇便是其中之一。史弘肇于广政殿被杀,夷灭其族。

周太祖郭威践位,追封史弘肇为郑王,以礼改葬。

而现在眼前这人,正是史弘肇独子,名叫史泰。当年史泰侥幸躲过后汉朝廷的追杀,为周太祖郭威所救。郭威留其在军中任职,后来世宗郭荣(柴荣)即位,也对其照顾有加。

显德六年世宗亲征伐辽,史泰以偏将身份率千人参战。其余各部捷报频传,唯史泰所部遭遇伏击,全军覆没。

当时史泰无意中发现了一些异常,本欲上报,然而奏折还未写好,所部人马便被契丹人包围。史泰轻功了得,侥幸逃生,所部人马死伤殆尽。

史泰承袭其父亲史弘肇的轻身功夫,侥幸逃脱,仅以身免。

当日史泰便有所怀疑,自己的部队并非身处最前线,如何会遭遇契丹人伏击?!而且为何那么巧,刚好在自己发现那件事之后?!阴谋,他觉得此事,必有大阴谋。

为了证实自己内心的猜想,史泰隐姓埋名,潜回汴梁附近,暗中调查了半年多。近些日子有了一些收获,但线索依旧不清晰。因为实在是囊中羞涩,直至今日被逼无奈,打晕了黄河岸边这客栈的伙计们,仅留下跑堂的和掌柜的,想要玩一把“黑店”,装作“黄河大盗”,劫一两个过道的富商。谁料竟然遇到了宁良和韩托,被韩托所擒。

史泰三言两语道清了自己的身份,以及自己于此处充当“黄河大盗”的苦衷,却没有说自己当初究竟发现了什么。不是不信任宁良和韩托二人,而是时间不允许了。

追兵,马上就要到了。

虽然不是王彦升这等悍将带队,仅仅是一个校尉率领的小队人马,但这队人马显然只是斥候部队,一旦发现“贼寇”行踪,传讯给大部队,大队人马也是转瞬即至。

韩托听到骑兵马蹄声时,追兵几乎已经到了!

“史泰,你也是将门之后,先帝的忠臣。你可愿随我护卫曹王?”韩托的刀早已从史泰脖子上抬起,盯着史泰问道。

“哈哈,有何不可!?”史泰朗声笑道,“大周皇室有难,敢不从命?!”

追兵,到了。

一众兵士显然发现了这间客栈的异常,派出人报信,其余人等转瞬便在校尉指挥下,包围了这家客栈。

带队的校尉身材略微有些发福,脸上一副被酒色掏空了的样子,躲在四名兵士身后,小心翼翼地进了客栈。

“掌柜的——”胖校尉边进门边喊道,“快把藏匿的贼寇交出来,饶你全店上下不死!”

掌柜的早已趁着他们三人“唇枪舌战”之时,偷偷溜到后院藏了起来。连那个一开始出来接待宁良他们的店小二,也不知所踪,恐怕也早已藏到了自认为安全的地方。

“杀出去!”开口的是史泰,“我来断后,韩兄弟带着曹王先走!”

韩托也不推辞,左手护着宁良,右手持刀,朝着客栈后门而去。门口有两个意欲包抄的兵士,韩托一刀一个,转瞬放倒。

史泰的刀也动了,几个呼吸间便把那四名兵士掀翻在地,胖校尉见状吓得脸色惨白,回身跌跌撞撞边逃边喊:“快去报信,钦犯……”话音未落,史泰的刀已经从他后心插入,前胸穿出,躺在地上成了一具死尸。

门外的兵士早有去报信的,史泰又杀了几个进入客栈大堂的兵士,兵士们发现校尉被杀,史泰凶悍,便一哄而散。

史泰也不再恋战,朝着客栈后门掠去。

黄河岸边,渡口。

没有想象中的滔天巨浪,河面平静的像是一面镜子,只有那一望无际的河水,提醒着众人,这是黄河。

已经过了未时,从吃过早饭到现在,宁良和韩托两人是滴水未进,本就饥肠辘辘,加上一路逃亡,根本无心观赏这黄河的雄伟壮阔。望着一望无际的黄河,不知所措,没有船,怎么过河?

负责断后的史泰因为轻身功夫了得,加上韩托带着宁良跑得慢,反而是史泰先到的渡口。这时候不知道史泰从哪拖出一艘羊皮筏子来,远远地喊着宁良和韩托过去。

这羊皮筏子,传说是战国时期的政治家、军事家伍子胥发明的,用于运兵过长江,又叫做“革船”。唐以后,中原多食羊肉,整只公山羊的羊皮被拿来,缝制严实,吹满气,十个左右一组,均匀地用木板条串绑在一起,用来制成独特的羊皮筏子。

黄河两岸渡口的官船和摆渡船多是用的平底木船,但基本都是给官府和往来商客游人使用的。而两岸的百姓渡河,大多会用这样的羊皮筏子。

上了筏子,史泰扔给韩托一把桨。顾不上还气喘吁吁,两人便拼命朝着对岸划去。

韩托显然从未有过划船或撑舟的经历,靠着蛮力把桨再水中划的“啪啪”作响,但羊皮筏子仍朝着他的一边偏,显然是他的一边没怎么动。反倒是史泰,虽然频率不算太高,但每一下划桨,深度、力度都恰到好处。

“喂!橐驼儿!不是你那样划,学我这样,往水里划的深一点!照你那个样子,我们该在这黄河上打转转了!”

韩托急得满头大汗,扭头看了看史泰的姿势和动作,比着葫芦画瓢,努力使自己手中的桨可以起到作用。

本就在骑马时磨破了屁股的宁良,往羊皮筏子上一坐,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于是索性趴在了筏子上,“呼哧、呼哧”大口喘着粗气。

羊皮筏子刚划到黄河中间,后面大队人马的追兵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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