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四面哀歌(2/2)

作者:邰懿

忆帝京第24章 四面哀歌

傅遗瑷无比感慨的叹息道:“这夫人头衔本就不是我心甘情愿要的。”

“放心,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会保护好你。”白徵怜爱的拂了拂她的发丝,低迷说。

说保护她的人众多,却都是她在保护自己,也没想过要谁护着。

“陛下,琉玉公子求见太上皇。”一名太监跑了进来对傅昭华道。

傅遗瑷突然面色深沉。

“你要见吗?”傅昭华深色的眼珠子紧盯着她,问。

“总要说清楚的,还是见吧。”她轻笑一声,示意他们回避。

翻卷的长袍拂在地上留下些许痕迹,苏婳的气色很不好,只听宫人私底下议论已经半个月没有进宫了,好像是病了,今天看见他有些神伤。

他穿的是极为单薄的烟青色袍子,衬得他丰神俊秀,只是脸色不如以往,白皙的皮肤一丝血色不见,莫不是这几日府内没给他好吃的?

他琥珀的眼睛远远的凝视她,有些空洞有些安静,嘴巴动了动终是没有发出声音。

傅遗瑷轻轻一笑打破僵硬的气氛,忍着鞭子疼走向他,“几日不见,公子怎变得这样?”

他一愣,似乎没反应过来她会说这话,便轻描淡写道:“府内有些急事,因是这几日过于伤神。”

伤神?傅遗瑷心底冷笑,嘴上轻蔑说:“萧棠流产,你是来替她问话的?”

苏婳皱了皱眉,“你可是非要如此说?”

“我的身份你也知道了吧,萧棠确实是被我一记耳光打的落胎,怎么,难道你不是为了她来讨回公道的?”

“不是。”坚定的声音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傅遗瑷怔了怔,背过身去嗤笑一声,“既然如此,恕我不奉陪。”

“遗瑷。”

她心头一震,转身不可思议看向他,不悦道:“你唤我什么?”

“我知道你会走,也知道你不会再回来,其实你能离开我还是有些高兴的,是我没保护好你让陛下强娶你进宫,稹国的后宫还是没能困不住你,我们之间之所以会变成这样罪魁祸首是谁我也清楚。”

“噢?”

“萧棠她不是有意这样对你,也希望你不要与她计较。”苏婳轻叹一口气,闭上眼说。

傅遗瑷牵出一抹苦涩的笑,厉声道:“苏婳,你知不知道每次我与她的战争,我都将是那输得一败涂地的后者。因为每次你都不会站在我的身边帮我!支持我!只要出了事你总是站在她萧棠的一方规劝我息怒!”

“遗瑷,为了两国的百姓,你放过她。”苏婳紧抿的唇抖了一声。

“放,定要放,我不会忘了我的身份,也不会忘了我这一身伤从何而来,我并不欠她什么,若是爱上你是一种抵债的方式,那我也还清了。”姜景珩为了这个女人什么都能做的出来,苏婳为了这个女人站在她面前求她宽恕,她可还能再铁着心不放过萧棠,只她心里的怨气谁又能体会?

“苏婳在此谢过太上皇。”他屈膝跪地朝她轻轻一拜,这一拜生生将两人的感情割断,从此形同陌路。

傅遗瑷将眼底的泪眨进心里,笑了笑,食指指向他挥袖咬牙切齿道:“好好好,你给我走,我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给我出去!”

苏婳无血色的脸冷漠至极,他握紧手转身走出门外。

傅遗瑷走到桌边伸手将桌上的器具挥倒,整个殿内发出刺耳的碎裂声,身子缓缓跌坐在地上,看见地上明晃晃得碎片,她心如死灰将自己蜷缩成一道剪影低低的哽咽。

傅昭华倾下身子,叹息口气将她拥在怀里,傅遗瑷抬起脸,泪水模糊的双眼看向他,哽咽道:“昭华,我是不是自作自受,我是不是活该如此,他从来就不曾考虑我的感受,我连报复那个女人的资格都没有……”

他拥着她颤抖的身体,声音变得柔软,“忘了他吧,你该得到更好。”

“我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

“你有我,你有元国,你有很多很多,只是这些在你心里从不留恋。”他悲凉的看着她,亲吻她的额头再次拥入怀里,“姐姐,即便天下只剩你我两人,我也不会让你这般难过,我不会让你再想那个苏婳,就当这一年是场必经历的劫难,我不会再让你变得如此卑微。”

她回抱住他,含着眼泪点了点头,沙哑道:“昭华,我想回家。”

“好,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家了,那里只属于你我的家。”

凄冷的北苑,他们仅仅依偎在一次,他静听她低泣的声音,忍下心口的悲伤将她紧紧拥住。

翌日。

傅遗瑷换上傅昭华准备的衣服,准备参加三国国事。

听说萧贵妃流产后郁郁寡欢,每日以泪洗面害的稹帝整个朝会上时常分心。

傅遗瑷轻敲着桌面,接过瑶儿手中的毛巾轻轻擦着脖间的汗,对姜景珩道:“不知陛下可听了孤当下说的话?”

姜景珩回过神,看着她仅是皱下眉头,压低声音道:“你说什么。可否请太上皇再说一遍?”

真是东风射马耳!

她瞥了他一眼,指着桌上的牛皮纸低声而又认真道:“突厥大庭是我们三国的敌国,且看这张地图,东是我国,南是西燕,北是贵国,突厥大庭的野心看上的可不是我们三国的池城,而是矿土。”

“不错,矿土可比池城贵多了。”白徵应声道。

“若是矿土比较多的国家可是稹国与我国。”傅昭华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傅遗瑷对他微笑道:“我国矿可是铁最宝贝,但稹国的矿是金。我国的铁用来打造兵器,很是巧妙,稹国的黄金则垄断整个市场,没有黄金百姓买不了东西,买不了东西自会国之不稳,陛下你们的黄金可是件宝贝。”

“太上皇的意思是?”

“突厥的军队现在停驻在北坡,这个位置离哪里最近?”

“河城!”姜景珩厉声道。

“孤只听说过河城的贵金属之多,想必所有的大宝藏都在那里,只要夺得河城挖光金可就无可抵挡了,所以呢,我们在这里愁也没用,最紧要的是合成一支强大的军队各自派上自己的良将应敌,三打一,战场激烈未必就能赢他们。”

“各自守好各自的家国才是上上策,虽然他们现在只安排了一批军队前往北坡,但西燕的少城,元国的金都都是他们觊觎的肥肉,三国联手逼退他们的进犯还是绰绰有余。”

“听你这么一说,朕竟一点也不担心了。”白徵朝她投来暧昧的笑容,傅遗瑷嘴角抽了抽,干涩笑了笑。

“陛下还是莫要大意。”傅昭华冷嘲热讽道。

“想要抱得美人归,貌似要先攻下元帝的心才是。”白徵摇头叹息道。

“哼。”傅昭华轻哼一声不再说辞。

傅遗瑷无奈的拂了拂头,这两人感情好像越来越和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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