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灯记第70章 宫翎黑化
坦白往往是对最亲密的人的一种拷究,将隐瞒方赤条条晾晒在爆阳下,眼神灼灼逼着他一字一句道出事实真相,何其悲哀。
宫翎跪坐在殿下,双袖平放在膝盖上,仿佛静静等着孤佑染给他的问刑。孤佑染遣退了殿中所有的侍卫和宫人,因为就算是当面质问,他也要保全宫翎的颜面。
这个他曾经最信爱的厨应,亲密无间的朋友,却不想是世人最恐惧的妖类,那么他该怎么去责问他呢?
“你有什么要对我说吗?”苦涩到惨白的温柔话语,像极了孤佑染最后的祈祷,他还在挣扎着自己一丝丝的余念。或许,他有难言之隐。
宫翎凝望着他,不语。
“你告诉我,我来帮你。”孤佑染几乎要哭了。
宫翎低头,露在袖外的十指秀骨微微动了动,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个音节。孤佑染移步挪到他面前缓身蹲下,同他四目相对。他几乎用尽了乞求的口吻来问他。
“你,是不是?”
多难以问出口的四个字,却换来宫翎的我不知道。他看着心急切切的孤佑染,眼中满是无限悲凉。不是他不说,而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外界相传的蜥蜴妖,会是自己?
孤佑染情绪悲落到了极点,他一把捏住宫翎的手腕,施压力道,换以君威问之:“你到底是不是?”
宫翎眼底慢慢渗起晶莹,他的口唇因为委屈和难过蔓延成朱红色。
那怎么可能是自己呢?从他记事起他便一直在这都堰,后来服侍在孤佑染身边,他安分守己,与常人无异。没害过人,没伤过人,一个小小的厨应怎么可能是蜥蜴妖吶?
今日众人兴师动众而来盘问自己,他素来胆子就极小,大庭广众怎可将满腹委屈宣之于口?
可是面对孤佑染的情真切切,他到底不忍心弃他于孤问之中。于是反问来回他——
“你让我,情何以堪?”
顿时,孤佑染才察觉自己失态,自己不该这样逼问他,明明想好是询问,怎么能对他动手?
他忙不则乱松开宫翎的手腕,眼神闪动,亦是哽咽道:“我不是责问你,我只是想你对我坦诚相待,我们是最好的兄弟,不是吗?”
如今,孤佑染当着殿中的人方向君上的无上尊贵,对宫翎说,我们是兄弟,有心连着心着情意。
“所以不管你是不是,我都不介意。”
你明白了吗?我不介意你是妖,但是我要知道你是谁。我要知道以后留在我身边最亲密的那个,到底是六界之中的何方神圣。
宫翎哭着看他,不知所措,泣噎:“佑染,我想告诉你我是谁,可是我不知道啊。”明明有孤佑染在身边,可是他却感觉无助到了极致。
“不用他,我来告诉你——”肖夭秋幻如金凰一般降临在大殿之上,华丽丽幻脱金光之身骤现她完美高贵的身姿,俯瞰孤佑染。
“不过就是一只小小蜥蜴妖。”
肖夭秋突然现身,顿时,整个殿中的人都处于警备状态之中,龙昱旋身护驾孤佑染,于燃幻剑撑地而起挡在宫翎身前,直视肖夭秋。
肖夭秋看过一眼满是防御之意的于燃,冷眼撇过,她暂且还要留着这个云山丫头的命,因为她很重要。
至少,赤焰笛还在她身上。
所以当所有人包括于燃自己都以为她要对付孤佑染的时候,她竟然微微抬臂于燃横空吸了起来。难受,捏住喉咙般的窒息感。
莫清和龙昱是最先反应过来,挥剑砍向那条缠住于燃脖颈的妖光,却丝毫都没有伤到它,那条细细的妖光从肖夭秋手掌中蔓延出来,坚硬如同钢索。
眼见于燃脸色渐苍白,额上青筋微冒。七尾从自己左掌指骨处抽出一条圣色鱼尾鞭,长五丈余,瞬间幻化破风挥去,将那股妖光生生鞭断。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七尾竟然能鞭断肖夭秋的妖光。因为他们并不知道这便是肖夭秋的软肋,鲛人的鱼尾鞭能克妨她。
肖夭秋怒目而视——
“你敢逆我?”连声音都变了,瞳孔殷红闪动了一瞬。
“你都不顾及我性命了,我还惧与你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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