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瘾第90章
炎炎夏日, 教室里的学生昏昏欲睡,头顶的吊扇呼呼地响着。柳烟穿着校服,从后门拐进教室里, 随后直接从身后搂住聂攰的脖子。
瞬间, 让全场的人吓了一跳, 一个激灵瞌睡虫都没了。
聂攰的两个前桌,一男一女正在听聂攰讲题。
他们瞪大眼睛。
聂攰的校服扣子扣得很上, 一板一眼,他猛地握紧了手中的试卷, 问道:“你是想吃什么?”
柳烟嘴里叼着根棒棒糖的棍子, 吊儿郎当地说道:“我就来看看你们, 不行?这么热, 你这领口怎么回事。”
她指尖摸到他领口。
全班所有人都盯着呢,眼前还有两双眼睛瞪得跟铜陵似的,聂攰抬手握住她的指尖。
“我不热。”
柳烟挑眉, 她抬眼, 跟他的前桌打招呼,“嘿。”
“嘿——烟姐。”都是同龄人, 但是柳烟在学校里的名声远播,她既不是拉帮结派, 也没有成立小团队。但就不知怎么回事,声名远播, 可能是她曾经把高年级的一个混小子扇了几巴掌的缘故吧。
从哪以后, 烟姐就出了名。
“在干嘛呢?讲试卷?我看看。”柳烟伸手去拿聂攰手上的试卷,她身上带着淡淡的清香味。
聂攰很熟悉这一抹香味, 但每次闻到都心跳加速。他没让她拿到试卷, 反而握住她的手腕, 接着他起身让开了位置,拉着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柳烟倒没客气,坐下后,翘着腿,一眼看到上面的分数。
她转头看向聂攰。
聂攰在同桌的位置坐下,看她一眼。
柳烟笑起来,“你这成绩也太好了吧,够上清大了。”
“对啊,聂帅是我们班的学神,牛得很。”
聂攰的名字并不好听,语文老师有一次在讲课的时候说过,攰这个词在粤语中代表疲惫不堪的意思,聂攰的父母是出于什么原因才给他起这个名字,聂攰当时抬眼定定地看着老师,说道我母亲取的,我喜欢这个名字。
语文老师一下子知道自己戳了他的某些痛楚,有些不好意思,后来柳烟就说让大家叫他聂帅。
于是偶尔就有同学喊他聂帅。
柳烟点点头:“这成绩我都不敢拿自己的成绩出来。”
“怕什么,我们成绩也不好。”聂攰的两个同桌笑眯眯地道。柳烟一听,笑了,伸手从裤袋里拿出一张折皱的试卷甩聂攰的跟前。聂攰无奈地拿过她试卷,轻柔地打开,还把被弄皱的边角扯平。
很珍视。
他也一眼看到上面的分数。
比他少七分。
两位同学见状,靠了一声,男同学嘀咕道:“烟姐,你这分数还不敢拿出来?那我们两个直接挖个洞把自己埋了怎么样。”
女同学不停地点头,下意识地把试卷上的分数遮住,柳烟支着下巴,说道:“没你们聂帅考得好啊,差了整整七分呢。”
聂攰掀起眼眸。
他不说话的时候,丹凤眼狭长,看人挺冷漠的,可柳烟从来不怕,她笑着道:“晚上你帮我补课吧,老地方。”
聂攰:“好。”
“走了。”柳烟拿下嘴里的棒棒糖棍顺便递给聂攰,然后人就从前门离开。聂攰则起身,把她的棒棒糖拿去扔了。
他回到座位坐下。
两个前桌盯着他看。
心想聂攰对柳烟是真好。
今晚不用晚自习,夕阳西下,聂攰背起单肩书包,指尖转着手机,从后门离开,顺着人/流朝教学楼后面废弃的一栋小楼走去,那栋小楼沐浴在夕阳下,大堂凌乱地摆着一张桌子跟几张椅子,有两三张歪倒在地上。
聂攰放下书包,捞了一张摆正,随后坐下来,拿出书本跟笔纸,开始先写作业。
十来分钟后。
他抬起手,看了眼腕表。
柳烟还没来。
他放下手腕,继续写,余晖越来越暗,在纸上的笔突地一停,聂攰沉默几秒,随后放下笔收拾了桌面,把它们都塞进书包里,随后拎着书包,他返回了教学楼,长腿迈上台阶。
高瘦的身影消失在余晖里,他上了二楼,直接往柳烟的班级走去。栏杆上不少柳烟的同班同学在那里打闹,女生看到他纷纷停下动作,眼睛发亮地看着聂攰。
好帅。
聂攰却眼里无其他人,来到了前门,没进去,他一眼看到柳烟靠在桌子上跟其他男生交换着烟把玩,她手插在校服外套上,脚踩在别人的椅子上,唇角微勾,眼底全是笑意。
拎着书包的手微微收拢,手背青筋顿起。
聂攰眼眸微眯。
狭长的眼眸比以往更冷漠,几秒后,他转身便走。
柳烟的同桌冲进教室里,指着前门,“柳烟,柳烟,聂聂”
柳烟掀起眼眸,“什么?”
“聂攰,一班的聂攰!刚走。”
柳烟一愣,随即站直身子,瞬间想起今天自己约了他。她草了一声,把烟捏断了扔垃圾桶,随后捞起书包,转身就追出去。她边跑边从栏杆往下看,一眼就看到那高瘦的男生拎着书包,手插在裤袋里,朝大门口走去。
柳烟把书包甩到肩膀上,转身下楼。
飞快地跑过去。
“聂攰。”
“聂帅。”
“聂晏。”
她喊了三声,前面的男生没有回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但他脚步没有加速度,柳烟只能继续追着,出了校门就往城中村而去。柳烟追得累了,喊道:“聂攰,你再走,我现在就跑马路上。”
刷地一下。
前方的男生脚步一停。
柳烟轻轻啧了一声,拢好书包,追上去,来到他身侧,看他一眼,“我刚才忘记了,不是故意的。”
聂攰垂眸,狭长的眼眸冷淡至极。
柳烟眯眼,随后伸手挽住他的手臂。
聂攰一动不动,几秒后,他另一只手伸过来,拽着她的手腕往下拉。柳烟:“怎么?连手臂都不让我挽了?”
聂攰偏头,眼眸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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