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升起在达赉湖畔第31章 曹妮得知马淑兰离婚后喝得酩酊大醉
母亲大吼一声,两个男孩顿时都停住手,饥饿的眼神看到是一个妇女的时候,他俩倏地站起来,从兜里掏出刀来。
“原来是个老娘们,滚出去!误了爷爷的好事,我宰了你?”
他俩淫邪的眼神在于小蕾光滑细嫩的肌肤上扫过,流着口水扑向了母亲;她向后退了一步,顺手拿起墙角的椅子,向他俩砸了过去,椅子砸在他俩的头上,刀掉落在地上;他俩两手抱住头,疼得
“嗷嗷”叫。
“大哥!大哥!宰了这个臭娘们。”
秃子掏出匕首向母亲走来。
“把刀放下!”
他停下了脚步,握着匕首的手哆嗦了一下。
“你要敢再向前一步,我砸碎你的脑袋,把你们都送进派出所!”
秃子把匕首揣进兜里。
“哥们,快跑吧!局子里的滋味不好受!”
两个男孩抱着脑袋,和秃子一起向门外跑去。
于小蕾喝得不省人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马淑兰,你不是我妈妈,不是我妈妈,……”
她两手抱住肩膀,冻得发抖,胸部印着揉搓的线条;母亲抱住她说:
“妮子,妮子,别害怕,别害怕。”
于小蕾给她穿上衣服,母亲背起她走回旅店,她一整夜都在恐惧之中,离开母亲的怀抱里一分钟,她的身体就会颤抖起来。
早晨,旅店的玻璃上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绘出了五彩斑斓的色彩。尽管穿着衬衫感觉到屋里热,但曹妮捂着被子,仍然说:
“姚婶,我冷,我冷,……”
她的脸色煞白,上下牙打着寒战,幼小的心灵深处承受不起恐惧和不安的情绪,——这种情绪几乎摧毁掉她的生命。
曹老大收网回来,文大头站在沙滩上看到了他。
“曹工长!曹工长!……”
文大头挥手,晃动着狗皮帽子喊他;曹老大跳下爬犁,望着他嘀咕了一句话:
“奶奶!催命鬼!”
他迎着文大头的喊声走上沙滩;他一把抓住曹老大的手说:
“现在还有拉鱼的车,你赶紧下街去吧!”
“啥急事?我饿得肚子‘咕咕’叫。”
“你饿着肚子要紧?还是去找妮子要紧?”
他摘下狐狸皮帽子,神色紧张。
“你快上车吧!司机等着你呢!”
文大头拉起他的手,走到停在冰场上的车门前,为他打开车门,把他塞进驾驶室里。
“园原给岫蓉打电话,说是妮子逃学,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岫蓉上午去了街里。”
文大头像是竹筒倒黄豆一样的一口气说完之后,关上了车门;曹老大被车门声震晕了,直到汽车停在渔场中学的门口。
“曹工长!曹工长!渔场中学到了。”
司机拍打着他的肩膀说。
夕阳的余晖照在校园里,风从篮球架上吹过,吹得篮网唰唰地响,院里宁静而又陌生。
“打鱼的打到校园里来了。”
刘老师望着窗外说了一句话;他低下了头,继续批改作业。
“哎哟!渔工穿的衣服原来是这样啊。”
一个年轻的女老师望着窗外。
“我也没有见过打鱼人穿的衣服。”
两个年轻的女老师走到窗前,看到曹老大戴着狐狸皮帽子、穿着胶鞋、穿着羊皮大衣。
“呀!他穿的鞋比咱们穿的鞋要大十几倍呢。”
“狐狸皮的帽子真带劲!红得耀眼。”
“他像爱基斯摩人!今天开眼界了!”
三个女老师说道。
“马老师,你在分场生活过,你看看他是哪个分场的渔工?”
马淑兰放下笔,她看到了曹老大站在校园里东瞅瞅西看看,像是狗熊一样呆头呆脑的。
“马老师,是哪个分场的渔工?”
她的脸颊倏地红了;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呐呐地说:
“二号分场的,二号分场的。”
曹老大向教室走去。
“老大!你找妮子呀?”
马淑兰问道。
曹老大转过身来看到了摆弄辫子的马淑兰说:
“英子!我是找妮子。”
“妮子上课呢。”
她手指一排房屋的门斗说:
“你到那里去等会吧,她一会儿就下课了。”
她拔腿就走。
“英子!妮子没有上课;她逃学了。”
“上午她来上课了,不会吧?”
“园原上午给岫蓉打电话,说妮子离开了学校,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曹老大的大嗓门惊的屋顶上的鸽子飞了起来。
下课的铃声响起了,学生们都走出教室。
“马老师!马老师!……”
学生们都和她打招呼。
“曹妮呢?”
一个女学生转过身来说:
“马老师,曹妮上完你的课就走了。”
“姚园原,于小蕾呢?”
“他俩和园原的妈妈一起去找曹妮了。”
马淑兰怔怔地望着学生们的身影。
“奶奶!妮子跑到哪去啦?”
曹老大的胶鞋跺得雪地“咚咚”响。
“兰子!妮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还能活下去吗?”
“老大,你别着急,咱俩去找。”
马淑兰哆嗦着说。她没有了衿持。
马淑兰和曹老大找遍了扎区的每一个地方,找了整整一宿都没找到曹妮。
清晨,曹老大饥饿难耐,疲惫不堪地蹲在地上。
“兰子,我走不动了。”
她哭喊着说:
“走不动也得找啊!”
她抹了一把眼泪。
“前面是一中的一所空房子,我听说妮子晚上经常到这里来跳舞。”
曹老大咬紧牙关,走到了房门前。马淑兰敲开了门,一个六十岁左右岁的老人,手里拿着火铲子打开了门。
“大清早的,你找谁呀?”
“大爷,昨晚上有没有一个小姑娘来跳舞?”
“孩子,别提了,一个十六岁的姑娘和社会上的小流氓喝醉了酒;他们哪里是来跳舞呀。”
老人举起火铲子指了指挨着的院门。
“我昨晚上回来得太晚了,这个大院里住的大妹子从窗户里看到了,她害怕小流氓报复,没敢去报警。”
“大爷!小姑娘到底怎么了?”
马淑兰惊竦地问。
“孩子,三个小流氓把姑娘扒光了衣服,只剩下裤衩了,多亏了一个大妹子把姑娘给救了,要不就被三个小流氓强奸了。”
马淑兰摇晃着身子,几乎跌倒在地上;曹老大扶住她。
“大爷,你知道他们到哪里去了吗?”
“邻院的大妹子说,他们都去了附近的小旅店里。”
曹老大搀扶着马淑兰走进旅店里的时候,曹妮依偎在母亲的怀里。
“妮子!妈妈不知道你离开了学校。”
她抚摸着她的衣服。
曹妮冷漠无情地看了她一眼,拉开上衣,露出了揉搓的线条。
“不是姚婶来救我,小流氓把我早就糟蹋死了。”
“妮子,是妈妈对不起你!”
马淑兰痛哭流涕地说。曹妮推掉她的双手,厌恶地说:
“把你的脏手拿开,你不是我妈妈!姚婶是我妈妈!”
她转过身来说:
“爸爸,让她滚吧!赶快滚吧!”
曹老大窘得脸通红,不知所措。马淑兰泪流满面地说:
“妮子,你原谅妈妈吧!”
“赶快滚!我今生今世都不会再相信你鳄鱼的眼泪!”
马淑兰抹去了眼泪,她走出了旅店的门,两条大辫子像是两条蛇一样吊在脖子上。
母亲帮助曹妮转到了满洲里市第二中学去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