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升起在达赉湖畔第22章 母亲怒怼左红和梁春花
“那是多音字!你写完作业就睡觉吧!磨磨唧唧的!”
她没有转身,冲着刷的碗说道。
于春雷拿着字典走到她身边,手指字典说:
“妈妈,不是多音字,就是一个音,yue的发音。”
她看到了字典里果然不是多音字,她窘迫得脸通红。
“妈妈现在忙,明天我好好查一查字典。”
“那个字应该是yao的发音,不是yue的发音呢?”
她把碗放入厨子里。
“可能是字典写错了。”
父亲坐在办公室看着三位工长写的季度工作总结,他回想起于福田交总结时的一副傲慢的表情,他看着他写的东西,秀气的钢笔字映入他的眼帘。
“于福田不会写字,字写得好,是谁替他写的呢?一定是梁春花。”
父亲默默地想着,他阅读了,越读语句越不通顺,而且错别字连篇,他烦躁地把总结扔在桌上。
“如果是梁春花写的材料,她不把孩子们都教成了错白字先生了吗?……”
他把信揣在兜里,准备晚上回家去修改。
姜宝玉被吓得连续几天夜里发癔症,左红也焦虑地几个晚上睡不着觉。
“左红,你领着宝玉到街里医院检查一下吧。”
梁春花的话让她更加的暴躁易怒。她拍着桌子说:
“岫蓉,你把宝玉吓成这样,我也让你好受不了!”
她牙咬得格格格地响。
“岫蓉,先把她放在一边,咱俩报复马淑兰,让她看着心疼、让她发疯,和报复她一样。”
梁春花恨死马淑兰,她让她尴尬的一夜没有睡着觉,于春雷中她的毒中的太深了,以至于在孩子面前羞臊的险些自杀。
“春花,淑兰跳进了厕所里,没有吃到屎,咱俩让她吃屎,分场的孩子们如果知道了,他们都会远离她的。”
“这个主意好!让春山他们知道了,再看到她的时候像是一滩屎。”
梁春花说完,开心的不得了,于春雷不会叫她马老师了,也会躲得她远远的,她的这口恶气总算出来了。
“左红,咱俩到窗前盯着马淑兰,她出来了,咱俩给她送‘蛋糕’吃。”
大院里阒无一人,明媚的阳光给大院里带来温馨和惊喜的气氛,天空里荡漾着甜美的气息,令人畏惧的寒冷的冬天似乎变得格外的明亮和美丽了。
梁春花伸着懒腰,厌倦地说:
“马淑兰,她可能在家里准备上吊!”
“春花呀,她出来了!”
梁春花转过头来,她看到了马淑兰走到院里,眼睛盯住雪地里。
“春花,房头有孩子拉的屎橛子,我去包几块。”
左红拿着一张白纸,向门外走去。梁春花感觉一阵的恶心,左红是爱干净的人,她刚养猪的时候,看到猪粪恶心的几天吃不下饭去,她为了报复人,竟然能去拣屎橛子,让人无法理解。她听到左红在窗外喊她,看到她光着手拿着白纸包,她又是一阵的恶心。
母亲在外屋地包着饺子,她时不时地向窗外看着,马淑兰在院里的身影不能离开她的视线。
“妈妈!二哥祸害花。”
她赶快走进里屋。园波把她养的花揪光了叶子,泡在瓶子里玩。
左红和梁春花走到马淑兰的身边。
“淑兰,你饿了吗?”
左红盯着她呆滞无神的眼睛问道。她点点头。
“淑兰啊,左红给你做了麻花,可好吃了。”
梁春花克制住恶心的反应,她接过左红手里的白纸包递给了马淑兰。
“淑兰,麻花可香啦,你吃吧。”
母亲训完园波,把撒在地上的土扫干净,她回到了外屋地,她向院外扫了一眼,看到马淑兰打开一个白纸包,拿出来一个东西往嘴里塞,左红和梁春花向家里走去,她倏地一惊,放下手里的擀面仗,向院里跑去。
马淑兰拿出来一块冻屎橛子放在嘴里嚼着。
“淑兰!你吃的是什么?”
她张开嘴,里面都是黄褐色的东西,母亲夺过她手里的东西,打开一看,竟然是屎橛子。
“淑兰,你赶紧都吐出来,你快吐出来呀!”
母亲两手按着她的头,她撕心裂肺的喊声在院里响起,惊得邻居家都趴在窗台上看。
“岫蓉,淑兰咋了?”
阿古问道。
“阿古,你快拿水来!左红和梁春花给她吃了屎橛子!”
阿古,宋玉珠、黄英、孙小兰看到了雪里吐出的黄褐色的东西,宋玉珠扭过头去,哇哇地吐了出来。
“阿古,你给淑兰涮嘴,千万不能让她咽下去!”
母亲拿着白色的纸包怒吼道:
“我去找她俩去!……”
左红和梁春花在窗前看到了母亲像被击怒的老虎,她俩吓得脸色惨白。
“左红,岫蓉来了,咋办呢?”
梁春花吓得语声颤栗。
“我把门锁上!她敢砸碎门?”
她的两条腿打颤,勉强把门锁上。母亲拽了拽门,门被锁住了。
“岫蓉,你躲开,她反锁门了。”
孙小兰说。
她抬起脚踹门,门被踹得咣当响。
“左红!你不开门,我用斧子把门劈了!”
黄英恶狠狠地喊道。
梁春花吓得两手捂住耳朵。
“左红!左红!你千万不能开门!”
黄英从煤棚子拿来了斧子。
“张大娘!你砸我家门干啥?”
姜宝亮在外面玩了回来,他站在门口。
“宝亮!让你妈开门;她再不开门,我把门劈了!”
姜宝亮敲着门。
“妈妈!妈妈!你开门呀?”
“宝亮回来了,是宝亮!”
左红和梁春花害怕的心理阴影消失了。她打开门,母亲一把薅住她的头发。
“左红!梁春花!你俩是人吗?把屎橛子包在纸里,让痴呆的淑兰吃,我今天让你俩吃了!”
“英子,拿两个碗来!”
黄英和孙小兰在橱柜里找到了两个碗放在桌上。梁春花吓得往外跑,母亲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你俩把包里的东西,一人分一半,都给我吃了!吃了!”
母亲厉声喝道。
“岫蓉,你太欺负人了吧?宝亮!把菜刀拿来,我砍死她!”
姜宝亮站在墙角里,他一动不动。
“岫蓉!我和你拼了!”
左红拿起桌上的碗,她刚举起碗来,母亲薅住她的头发把她扔到墙上,她的头碰破了,碗掉在地上,摔碎了;梁春花手里拿着碗,母亲握住她的手腕,她疼得嗷嗷直叫,碗摔碎在地上。
母亲薅住左红的头发,把她拽到桌边。
“英子,再拿两个碗来!你俩把屎橛子都分开,快点!”
“岫蓉,岫蓉,你饶了我俩吧?”
梁春花跪在地上。
“岫蓉!岫蓉!你饶了我俩吧?”
母亲薅住她和梁春花的头发,把她俩按在碗里。
“你俩吃,快给我吃!”
她俩拼命地挣脱着,哇哇地呕吐。
“吃!吃!你俩能给淑兰吃,你俩也能吃!”
她俩像是吊起来勒死的狗一样嚎叫,眼泪横流,母亲撒开她俩的头发,她俩滩坐在地上。
母亲拿起一个屎橛子往左红嘴里塞。
“岫蓉!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梁春花在地上磕着头。母亲把屎橛子扔在桌子上,狠狠地踹了她俩两脚。
“岫蓉,你给二号分场的妇女们出气了!”
她们走出门外,孙小兰说道。
“小兰,她俩伤天害理的事都做尽了,天下再老实的人也会有发怒的时候。”
麻雀沐浴在阳光里,它们欢快地在院里飞翔,落在房檐上喳喳地叫,追逐着快要落山的夕阳的余晖在戏谑;院里的一切都使得母亲的心情更加的愉悦,让她往日感到压抑和痛苦的心情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
她走回了家,看到马淑兰坐在凳子上看着盖帘上的饺子。
“淑兰,你饿了吧?我给你下饺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