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山公跳梁(2/2)

作者:沧海桑歌

孤芳自赏【校园】第47章 山公跳梁

一周过去,安腾的脚伤好的也差不多了,周六放学时两人推着自行车并排走着。

侯斌跟在他俩后边儿,像是要搞事。两人走出学校的十字路口,回头等着侯斌跟上来。

“哟,还没死啊。”侯斌嘲笑道。走近安腾身旁,略过田尘,拍拍他的肩膀。

田尘单肩背着包,没有动作。

只是安腾推开他的手,“这周继续?”

“行啊。”侯斌说,“直接去老地方,八点。你别又伤着了。”

说完,他哈哈两声,朝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

“不是江湖规矩?”田尘笑着说。

“谁知道他这么欠。”安腾扭扭脖子,“先去吃饭吧。”

“你不回家了?”

“我直接去老地方埋伏他们。”他说道。

田尘笑了笑,“那我也不回了,跟你去。”

“老地方在哪?”他问道。“我上周找到你的那个地方?”

“不是。”安腾摇摇头,带着田尘先去吃了饭,把自行车停在家楼下。

他背着书包,还在旁边的工地上顺了两块砖头放进书包,“在老城区一个烂尾楼旁边。”

“怪不得我上周没找到。”田尘笑着说,“这儿怎么灯都没有。”

不知道侯斌为什么选八点钟,这个季节里,五点多天色就已经黑下来了,旧工地烂尾楼又没有灯光,于是乎两人站在工地上,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从另一头出来几个人影。

他俩与另几人不由分说得便打在一起。

安腾单肩背着书包,书包里放着的两块砖头增添了许多重量。刚开打他就直接把书包甩到对面一人脸上,那人显然没想到书包里放着什么,被书包这么一砸,鼻血像是开了的水龙头一样,汩汩流出。

田尘用的踢腿比较多,身旁都没人敢靠近。

天黑的甚至都看不清谁是谁,侯斌到底有没有被打中,安腾受没受伤,田尘都不知道。

对面大约三个人左右,安腾开局就用书包阴了一个,剩下两人被田尘踹了几脚也一溜烟的跑了。

“就这啊。”田尘拍拍手,准备回家了。

“这是我战术好。”安腾开始邀功,他从地上捡起自己的书包,拍拍上面的灰尘,然后拿出里面的砖块,放在手上把玩。

他一边说道:“这砖还挺耐砸的。”

“他们打输了,下次还会来吗?”田尘问道。

“不会了吧。”安腾丢下砖头,“他要再来,我们继续打。”

他像是凯旋的将士。

天色虽已暗沉,但是一从老城区出来,街上传来广场舞的声音,大多数店门还开着,特别是一些大排档,正是生意火热的时候。

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吃点宵夜。

“吃什么?”田尘问道。

“大排档。”

“烤鱼?”

“也行。”

两人坐在河边,点了一份烤鱼和烤小排骨,四瓶酒。

周末的排档人特别多,即使是冬天。

桌上的炭火炙烤着铁盘,铁盘里滋滋冒油、撒着葱花辣椒的烤鱼与排骨正冒着热气。

冬天的河水并没有结冰,在c市,连冰雪都难见。安腾长这么大都没出过市,更没见过雪。

“你猜我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田尘笑着说。

“什么?”

“我在想侯斌落荒而逃的样子。”

安腾也不禁发笑,侯斌长得本就瘦,人挺高,看起来像个竹竿,或者说猴子。

“他之前有个绰号就叫‘猴子’,但是他不喜欢,我们也就很少叫。”

田尘很少喝酒,主要是他爸一喝酒就醉,从小到大的饭局,几乎都是小爸帮他挡酒。这也带着田尘也不怎么喜欢喝酒。但这不表示他不会喝,相反,田尘很能喝。

安腾喝得有些上脸,在河边路灯的照耀下,脸颊通红。

田尘倒是没什么变化,笑着与他碰杯。

两人酒足饭饱,时间也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

只是路灯还亮着,没有歇息。

“你醉了没?”田尘问道。

“没得。”安腾用当地的方言说道。

“确定。”

“真嘞,不信你看我走得直不直嘛。”

他跑到田尘前边儿,在马路上走出一条歪歪曲曲,弯弯扭扭的“直线”。

“不直。”田尘笑道。

“真的?”

“嗯。”

“我不信。”安腾说,“你录段儿视频我看一哈。”

田尘拿出手机打开录制,安腾还站在远处,朝他挥挥手。

“好了,走吧。”他说。

安腾便开始走。

但显然不是直线。

“你自己看。”

事实难辨,安腾极力辩解:“我真没醉。”

“醉的人都这么说。”

“靠。”

两人不知在绕着河边走了多久,河面的流水平静,一如岁月。河岸两旁的彩灯照得明亮,让整条河镀上一层彩光,河边的杨柳随风招手,夜色宁静,却又生机盎然,这是c城最温柔的冬天。

终于,快要走到家,在最后一段距离时有一座桥,他们在桥下略微停留。桥下看不到远方的高楼,看不到灯火通明的人家,耳旁只有潺潺水声,和彼此的心跳。

“尘哥,我们来比哪个跑得快。”安腾还是用当地的方言说着。

“要得。”田尘也学了一句,但不怎么标准。

他们沿着河一路奔跑,夜风吹起发梢,吹起大树的树枝,树叶莎莎,月光澄澈。

路到这儿断掉,安腾停了下来。他转身,田尘刚好跑着扑了上来。

“尘哥,今晚去我家吗?”他问道。

“去吧。”田尘说。

“那今天我来。”

“嗯。”

安腾一边走一边说着:“尘哥,上次之后我查了好多资料,我们前戏一定要做好。”

他似乎很急切,“上次你没这么做。”

“上次你很疼吗?”田尘问了一句。

“也还好。”安腾回想起来,“刚开始挺疼的。”

安腾屋里,两人带着酒气躺在床上。

小区里一片寂静,就连住户楼似乎也被这寂静感染。平日里偶尔的犬吠或是婴儿啼哭,再者也许是夫妻之间的拌嘴吵架,今天一个也没有。

两人各自洗完澡,躺在床上。

今天的月光很好,纯净明亮。月光透过窗纱窗帘,与卧室里的白炽灯光相映成辉。

两人互相依偎着睡下。

安腾问:尘哥,你觉得什么是爱?

田尘翻了个身下意识回应:不知道。

有人认为爱是性、是婚姻、是凌晨六点钟的吻,也许真的是这样。但尘哥,你知道吗。我觉得——

“爱是我想触碰但又收回的手。”安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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