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班超第七章 安鹊传信
沙荑站起身,先面带羞涩的想向班超、淳于蓟和众将行礼,可刚一抬头,却见众将一齐笑呤呤地看着她,便知自己太过惹眼,吓得如猫一样“喵喵”地惊叫了两声,赶紧羞涩地低下首。嘴里嗔道,“大使,众将军,哪有这样看人的,让小女子都不敢抬头也……”
“装神弄鬼!”众人哈哈大笑,淳于蓟挥手给她一个爆栗。
“又打吾!”沙荑小脸绯红羞赧不能言,声音如蚊,口中嗔道,“大使,吾千里来报信,副使却不领情……”为转移心中的尴尬,又回过头来狠掐了陈祖成和童周耳朵,嘴里嗔道,“汝二人与副使一样讨厌,一路跟着,到底有完没完?”
小陈祖成正色地笑道,“小不点儿吾在保护汝,还不领情?这要抓汝一个女人,十个也跑不了!”
童周虽也是墨者,此刻却调笑道,“没想到当年的小可怜化蛹成蝶,一身夜行衣便这么抢眼。吾跟着是怕小对汝有非分之想,果如此,吾定杀彼让汝出口恶气!”
沙荑烦恼地道,“真讨厌,这夜行衣吾再不穿了……”
原来,陈祖成和童周当值,他俩蹲在楼顶上,月亮隐进地平线后面时,忽然一个黑影轻灵地翻进馆舍,其身形动作分明是娇小玲珑的女人,直接便窜上虞公楼楼顶。二人悄然跟上,陈祖成已经认出是沙荑,便没有阻止,而是一直远远地跟着。
陈祖成和童周翻出楼外,继续当值去了。沙荑这才看着笑呤呤的众将,向班超、淳于蓟躬身行礼,“沙荑叩见大使、副使与众将军,吾带来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不知该先说哪个?”
班秉亲自打水来,让沙荑洗去征尘。淳于蓟将一块寒瓜递给她,并令她坐于案后,“不准闹了,老实坐好,先说坏消息——别急,先吃块寒瓜,边吃边细说!”言语之中,其威严不容争辩,这情谊看得众将眼热!
沙荑也不矫情,接过便吃起来,一边吃一边用手指蘸着寒瓜汁在班超案上画了河道、商道、沙丘和军营大约位置。胡焰、华涂则根据她画的草图,迅速在羊皮图上标明位置后,将羊皮图摊在班超案上。
火烛已经变成一滩烛泪,肖初月换上一根新烛照着。沙荑指着图开门见山地道,“大使,军情紧急……石亀提莎车国兵万五千骑,已在西皮水畔——喏,就是这里的戈壁上——下了大营。于阗国千骑长尉迟千率千骑,便在西皮水东——喏,就是这里扎下坚营,两军正相拒着呢。石亀伫兵不前,据吾观察,彼或是在等呼衍獗南下一起夹击本西城,于阗国有危啊大使……”
这确实是坏消息,石亀动作够快,汉使团刚至西城,莎车国大军便压了过来。说明在汉使团下鹫巢后,石亀便已开始了行动。室内气氛陡然凝重起来,虽然于阗国还未下,可现在如何击破石亀,分明已经是摆在汉使团面前绕不过去的一道难关!
坏消息说完了,众将都期待好消息。沙荑看着众将严峻的脸庞,又说出自己另一个使命,“大使,军侯,莎车国内将有变!”
“有变?”班超不解,便直视沙荑。
“对——”沙荑肯定地点点头,“国相安鹊与大都尉悉志无屠憎恨北匈奴,悉志无屠早存兵变念头,如不是国相压着,他早已动手。此番见汉使团西来,便欲羁押国王与王妃,斩杀亲北匈奴贵族,取莎车国归顺大汉……”
“啊——”这消息太过震撼,班超、淳于蓟震惊地看着沙荑。众将则都惊喜不已,华涂道,“确实是好消息,他们准备什么时候举事?”
沙荑道,“莎车人怪得很,国中贵族均恨汉朝,宁愿投匈奴也不愿归汉。悉志无屠原想截杀石亀,羁押国王,助大使取于阗国、莎车国,幸好国相安鹊及时发现并阻止了兵变,悉志无屠这才未轻举妄动,不情不愿地发兵助石亀兵出皮山!”
“安鹊该杀——”蒙榆恨恨地道,众将也一片惋惜之声。
“才不是——”沙荑打断众将道,“莎车国贵族亲近北匈奴,吏民虽恨北匈奴凶残,可不知真相便也跟着反汉,汉人屯人之后尽为奴隶,受尽欺凌。此时如兵变,莎车国必打成一锅乱粥,于阗、疏勒两国都将跟着乱,国相说倘若如此,将不利于汉使团!”
“一派胡言,万五千大军压来,难道有利于汉使团?”田虑不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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