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2)

作者:蟹总

烈途第17章

秦灿说:“她是比我哥大两岁,上大学的时候猛追我哥,那狂轰滥炸的架势,连我看着都害怕,还有一年暑假跟回了洛坪。她长得好看,又能说会道抢着干家务,当时我爸特喜欢她。”

徐途抿抿嘴:“那你哥呢?”

“他啊!”秦灿说:“我哥那会儿懂什么情情爱爱,心思也不在这上面,被追的烦了,看她各方面还过得去,也就同意了。”

徐途说:“他这人还真无趣。”

“可不是嘛!”秦灿瞥嘴,“可谁能想到,那女人一切都是表面装装样子,时间短了行,时间一长就原形毕露,吃不了苦,耐不住寂寞了,哎!”

徐途吃惊:“出轨呀?!”

“嗯!”

她揉了下鼻:“那你哥真是倒霉了。”

两人走过一段路,秦灿又说:“不能说倒霉,我哥也活该,谁叫他对人家不上心。”

“嗯?”

“他俩根本不合适。”

“嗯。”

“也许我哥还没碰到让他动心的人。”

“嗯。”

秦烈听不见,她们肆无忌惮品论他一番,走着走着,很快就到刘春山住处。

他家是间破泥房,房前屋后独一家,看上去十分荒凉。令人意外的是,不大的院子里竟然养了四五只母鸡,去的时候,刘春山坐在小院儿里,手里抱了一只,抚摸母鸡的大手还挺温柔,跟对待宠物似的。

秦灿推开篱笆门,笑着叫了他一声。

刘春山看见是她,嘴角立马咧开,露出一口大白牙,把鸡抛开就冲她跑过来,嘴里“灿灿、灿灿”的叫不停。

秦灿看看几只鸡:“呀,都长这么大了?有没有听我的话,按时给它们喂吃的呀?”

他严肃地对她狂点头。

“那鸡蛋呢?”

刘春山拍几下肚子,嘿嘿笑出来。

秦灿这才满意,又聊两句,前后脚进了屋。

走进屋一看,徐途终于理解“家徒四壁”这几个字的含义。四面墙都露着土墙坯,地上没镶砖,是和外面相同的黄土路,对面是木床和桌子,角落里还堆了些柴木竹棍等杂物。做饭吃饭都在屋里,餐具也简单,有个铝质水壶,一副碗筷和一口锅。

唯一值钱的,就是那口锅下面的电磁炉,洛坪用这个的挺罕见,基本家家有灶台,每天做饭需要点火烧柴。

徐途坐在长条凳上,打量几眼屋中忙碌那人,便猜出东西从何而来。

她吸了下拇指,心中充满好奇。

秦灿拾掇一阵子,把包里的衣服放床上,挑了件宽松舒适的,哄着刘春山自己去洗澡。

徐途站起来,走走摸摸,把指肚的灰吹走:“这刘春山不是自来就疯吧?”

秦灿说:“刚来头一年还挺正常的,就是性格太孤僻,人又冷话又少,不太容易接近。”

“后来呢?”

“后来有一次,我和他去镇上……”

“等会儿。”徐途抬手阻止她,抓住重点:“你和他去镇上?他不是很难接近么?有故事啊!”

秦灿抬头看了她一眼。

徐途笑,小流氓一样抖着腿:“诶,你脸红什么呀?”

秦灿白她一眼:“你听不听?”

“听听听。”

她继续:“有一次我们去攀禹,在餐馆吃饭,柜台上方的墙壁上挂了一台电视机,当时正播午间新闻,也不知听见什么,他饭也不吃了,抬起眼一直盯着屏幕看……”回忆起来,秦灿至今记得刘春山那时的眼神,他眼角充血,瞳孔收缩,眸底有凌厉的光一闪而过。那目光极其直白,充满愤怒,只叫看得人不寒而栗。

秦灿说:“之后他突然打翻碗筷,发疯一样将盛菜的碟子往屏幕上砸。回去后把自己关屋子里一个月,再后来人就痴痴傻傻的了。”

徐途问:“他看的什么啊,反应这么大。”

“好像说什么更换股东之类的,我当时比你还小呢,哪儿懂那么多。”

徐途也没多大兴趣,点点头不问了,下意识抬腕看看表:“他可真磨蹭。”

正说着,刘春山推门进来,他终于换下那身破棉衣,穿一条黑色紧腿运动裤,上面是件暗红色套头短袖,离远着看,身材挺拔,双腿修长,还挺时尚的。

秦灿从包里拿出剪刀、剃须刀和电推剪,显然有备而来。

徐途靠着椅背,坐立难安的等了十来分钟,看看表,催促道:“好了没?”

“好了,好了。”秦灿往旁边挪开一步,刘春山坐在暗淡的光线里,始终抬着眸,目光不离她左右。

“呦!”徐途嘴角衔的草根掉下来。

刘春山仿佛换了一个人,他脸孔洁净,发根短立,剑眉、深目,鼻梁直挺,嘴唇薄而色重。

徐途拖着凳子往前挪两步,靠近了观察:“这要换成衬衫和西裤,分分钟霸道总裁上身啊。”看半天:“比你哥都帅。”

“你说什么?”

徐途轻轻嗓:“没什么。你快点儿,天黑了。”

秦灿嘴里答应着,把事先带来的饭菜热给他吃。

徐途逗了他一会儿,又觉得无聊,四下里看看,见床头放一本旧杂志,她看了眼上市时间,已经是五六年前的刊物了,像被反复翻看过,边角起毛褪色,折痕无数。

她拿起来翻两眼,手一顿,紧跟着又往回退几页,标题上写:朗庭总裁高岑先生,畅谈披荆斩棘的成功之道。

上面附着的照片面目全非,徐途眯起眼,努力辨认中间端坐的男人,心脏蓦地揪紧,忍不住一阵阵发寒。

她霎时想起,前段去洛坪看那篇报道:黄薇前男友、高某某、洪阳某集团老总……

一下子全对上了,徐途愕然。

刘春山什么时候靠近的她不知道,忽然感觉耳边有“嚯嚯”喘气声,随后一股强大力量将她掀翻,膝盖磕在地上往前滑半米,额头狠狠撞上桌角。

刘春山突然发疯,拿筷子一下一下戳那本杂志。

徐途从震惊中缓过神儿,倒是没怕他,只觉得头晕目眩,掌心和膝盖火辣辣的疼。

“我靠。”她吸着气儿,想起跟秦烈放的狠话,说她故意磕一下碰一下,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徐途揉了揉额头,没事儿咒自己干什么啊!真是报应。

秦灿抚慰刘春山又耗了些时间,看他入睡两人才离开。

徐途走路有点儿瘸,却仍然很快速,不断看表。

秦灿咬咬唇:“对不起啊,途途。”

徐途嘻嘻哈哈,说又不是你弄的,道什么歉啊,只含糊其辞的嘱咐,不让告诉秦烈,免得他幸灾乐祸。

回去的路用了一刻钟。

秦灿扶着徐途进门,这时候还有人在院子里活动,小波和她们打了声招呼,刚想问她怎么了。

徐途余光一瞥,见秦烈门口晃出个高大身影。她来不及回答,一把拂开小波,条件反射般往屋里钻。

秦烈眼尾捕捉到那抹影子,走过去问:“她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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