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第13章 身世
司马蓉手上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语气也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惊讶道:“什么?谋士?大王要让凤清尘进宫做谋士?这不合适吧!”
“呵呵”秦殇笑了笑,说道:“蓉儿,你不懂,我现在急需一个能帮我的人,我自己的心腹,我想来想去,他最合适。我能替他完成匡复大业,他也能助我一臂之力。唔,就这么定了。”
司马蓉还想再说什么,秦殇却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司马蓉的话只好咽了回去,心里的愁云却再次聚拢起来,他进宫,以后要如何跟他相处?
“蓉儿,替我宽衣吧!我们早些休息。”秦殇打了个哈欠说道。
司马蓉的思绪被打断,赶紧回过神来替他宽衣。秦殇却转过身趁机抓住了她的手,眼睛直直的看着司马蓉,司马蓉的头发松松的披在脑后,看起来恬静淡然。司马蓉被他看的不好意思,脸上一红,才要开口说话,秦殇就一把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司马蓉这下慌了,压低了声音说道:“大王,不可,宫里人都看着呢。”可是一抬头,空空的大殿里哪里还有一丝人影,这些人可真是闪得快。
秦殇得意的笑了笑,他伸手摘下了司马蓉的发带,如墨一般的发丝散开来。秦殇一个翻身,小心翼翼的把她压在了身子底下。
圣旨第二天就传到了清逸谷,凤清尘看着圣旨上的字,笑了。
韦林走过来,看了看他,说道:“主上,秦殇心思还真是深沉,不过百十里的土地,却给我们这么大的包袱。”
凤清尘轻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未必是秦殇的主意,倒更像是司马卬的的心思,这个老狐狸,谁也不想得罪。不过也无妨,土地自然是越多越好,既然给了,我们就收着。”
韦林点点头,接过圣旨握在了手里。这圣旨虽轻,承载的却是他们的希望,为了能保住部族,他们已经付出了太多。
“主上,那秦殇召您入宫的事,您怎么看?同意还是不同意?”韦林又问道。
凤清尘挑挑眉,“当然同意,我能帮他,他也能助我,为何不同意?”
韦林犹豫了一下,说道:“可是这样利聚而来,利散而去,对我们始终不利,毕竟我们的力量不能跟秦殇相比。”
凤清尘却笑了笑,说道:“所以才要同意,既然我们不是他的对手,那成为朋友总比成为敌人要好的多,不是吗?”
韦林回味着凤清尘的话,点了点头,也觉得有道理,既然他已经做了决定,那就追随他好了。
凤清尘冲韦林摆了摆手,示意韦林不要跟着他,他自己则飞身进了树林,停在了一颗棵枝叶浓密的大树上,斜躺在树枝上,静静的想着心事。
十几年前的那个夜晚,又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父王自刎在王座,母后把他托付给师傅后就一头撞死在父王的王座下。他哭干了眼泪,都没有唤醒她,只记得她满身满头的鲜血,触目惊心。大哥、二哥战死在殿前,三哥和几个姐姐被人群冲散,不知去向。
凤清尘被师傅背在背上,带着传国玉玺连夜逃出了比丘国的王城。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战争是什么,只知道是坏人打了进来,毁了他们的家。奔跑的一路上,那些凄惨的声音都充斥在他的耳朵里,午夜梦回他仿佛还能听到那些来自地狱的呼喊声。
师傅带着他逃入秦国,在他的庇佑下,凤清尘得以安稳度日十几年。十几年中,师傅对他悉心栽培,待他长大成人后就尽传衣钵,自己去游历四方了。他父王残存的部下苦苦寻访,终于找到了他。他还记得那个清晨,韦林的父亲韦老将军带着韦林和一众部下,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一声主上,唤回了他深埋十几年的记忆。
韦老将军历尽千辛,保存下来比丘国当年最精锐的部分军队和他们的后人,确认他的身份后韦老将军将部族交还给他带领,自己却在完成使命后不久撒手人寰,却给他留下了最得力的助手,韦林。这个与他年龄相仿的男儿,有着和他父亲一样的坚毅与智慧,成为凤清尘最重要的朋友和帮手。
“主上”韦林在树下喊道。凤清尘的思绪被打断,他懒洋洋的招招手,示意韦林也上来。韦林无奈的摇摇头,也飞身上了树,坐在凤清尘旁边。
“主上,秦殇这么痛快的答应,是否他有什么打算,需要我们帮他?”韦林问道。
凤清尘嘴里咬着一片树叶,眯了眯眼,说道:“不管他有什么打算,我们都没有选择,不是吗?秦国安稳,我们才能安稳。”顿了顿又说道:“秦殇这个人我和他有过交集,此人颇有胆识,恐怕未必会妥协现在的局面,眼下对付代国还不到时候,但是保不齐会对其他国下手,我们也要做好准备。”
韦林点点头,“主上说的是,秦殇想必也知道主上的身份了,所以也没有什么顾虑。”
“早在我救他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至于我是亡国之子,恐怕大秦已经有太多人知道了。”凤清尘说着,语气流露出一丝的伤感。
韦林只好转移了话题,随口问道:“主上,那个司马家的千金就这样被您拱手让给了秦殇,不觉得可惜吗?我看您和她郎才女貌还挺配的,更何况,您也该替自己的终身大事着想一下了。”韦林絮叨的说道,全然没发现凤清尘越来越黑的脸。
咔嚓一声,韦林坐的树枝应声而断,韦林还没反应过来,就惨叫着跌下了树。
凤清尘轻轻甩了甩手,这下安静多了。韦林从地上爬起来叫唤了几声,看凤清尘没有下来的意思,只好怏怏的走了。
凤清尘睁开眼睛,空洞的看向上空,树叶密密麻麻的,遮住了原本晴朗的天空,凤清尘想起了那张倔强的脸,真的很配吗?他的未来太过遥远,他不敢想,也给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