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日,小福妻把植物人相公撩醒了第137章 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
苏梨收好老板递来的一小罐新茶,又去书肆。
府县书肆比镇子大不少,书籍也多。
她寻到书童,“要一块墨和一刀纸。”
书童看苏梨一眼,懒洋洋道:“墨要什么墨,要多少墨,纸要什么纸?”
“……墨和纸还分许多种?”苏梨懵懵持续。
“自然,墨有好墨,次墨,纸当然也有好纸,次等纸。”书童见她于此一窍不通,心下了然,径自从桌下取出一盒最差的墨条块,和一刀最差的麻纸,“墨二两银子一块,纸一两一刀。”
苏梨看了眼,和之前镇上买到的那种不一样,具体怎么不一样,她也看不太出来,似乎好上一些。
“就这两种吧。”
加起来三两,有点小贵。
苏梨盯着书童拣起的墨条,还是没忍住,“这么小一块,就这样贵?”
书童有点不可思议。
“你不说便宜就算了,还觉得贵?我们店里卖的文房四宝可是全府县最便宜的。”
苏梨:“……”
“你是家里有人在读书吧?”书童猜测。
苏梨含糊点头,“算是吧。”
“那你去问他,他肯定知道,自古以来便有一两黄金一两墨的说法,纸更甚,我拿给你的墨已经是最次等的墨了,虽然中间碎裂一块,时间也久了,至少用着书写是没什么问题的,再往下那些镇子的书肆,卖的次等墨都是碎块或别人用过回收的旧墨,那些旧墨容易碎裂不说,写字也用着不舒服,有些还散发着臭味。”
书童不满地嘟囔。
苏梨想想上回那块墨条,恍然大悟。
难怪墨条一端看着是不太对劲,像用过了,味道也确实不太好闻,原来是旧墨。
“那这墨可真赚啊。”苏梨感慨。
“还用你说?”书童瞥她,“除去这些,还有更贵的墨,千金难买。”
苏梨收好他递来的东西,给了银子,把‘千金难买’抛到脑后。
毕竟不是她能买得起的。
回到摊子边儿上,崔氏早就收完了,正焦急地等。
“你可算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再不回来我该去找你了。”
“我不懂茶叶,挑茶叶用了些时间。”
“走吧,到家天该黑了。”
苏梨抬头看看天色。
秋日天黑的早,她们从没这么晚回家过,娘该担心了。
想到这,动作也快了些。
进村时天已黑透,人还没进院子,高大的身躯从里头迈出来,黑黝黝的一团影子,走来时带过一阵凉风。
若不是苏梨熟悉这人身形,怕要给吓一跳。
“夫君?”苏梨隐约看清。
“怎么这么晚?”秦见深过来帮她拎东西,牵住人往里走。
苏梨的手是凉的,男人的手像火炉,很快热意从手腕一路蔓延,盖住她手背。
“去买了些茶叶和纸墨。”
苏梨语气欢快,垂在另一侧的手指蜷了蜷,忍着羞涩悄悄爬上男人抓着自己的手腕。
唔。
真暖和。
两只手都暖了,苏梨整个人都活过来,杏眼晶莹透亮,格外璀璨夺目。
秦见深纵容着她的小动作,只严肃教训道:“下回需要采买,让风晚去买,何必亲自跑一趟?”
“知道啦,这不是刚好去卖栗子,顺路吗?一不小心就忙晚了些。”
男人手腕的热度汲取完,苏梨又往他袖口钻。
秦见深不怕凉,神情没有任何变化。
“夫君这个时候出门,是要去找我吗?”
秦见深轻描淡写瞄她一眼,默认了。
苏梨估摸着,难道因为自己回晚,不高兴了?
用过晚饭,她把新买的茶叶冲了一壶,又把墨条和纸拿出来。
“我不太懂什么茶好喝,别人说这个毛尖好,夫君尝尝?”
苏梨趴在书案边,撑着脑袋歪头看秦见深。
秦见深提笔写着字,一时没顾得上喝茶。
他腰背笔挺如松,剑眉墨眸,鼻梁高挺,小麦色的皮肤在灯火下像晦暗的玉,长指执笔勾勒,偶尔透出的气质成熟又迷人。
苏梨见砚台中墨没了,抬手添上几滴水,给他换了新买的墨,慢慢研磨着。
笔下突然顺滑不少,秦见深动作停了停,随即把剩下的写完,放下笔。
端起茶杯,品了一口。
一口下去,男人平缓的浓眉微蹙。
“你方才说,这是什么茶?”
“毛尖啊。”苏梨眨眨眼,“黔南毛尖。”
秦见深饱满的指腹捏着茶杯转了转,沉吟道:“原来是黔南毛尖。”
这细细品味,好像是有些毛尖的味儿,忽略不计。
“怎么了?这茶叶有问题吗?”苏梨给自己倒了一杯,小小喝一口。
恩,是茶水没错。
但她品不出所以然。
只知道是茶。
苏梨陷入沉默。
偏偏秦见深还问她:“如何?”
苏梨强撑面子,思索秦见深的神情。
“好像品质差了点。”她说的棱模两可。
这个回答足以应付大多数疑问。
“恩。”秦见深薄唇浅浅勾起一道,“你说的不错,品质是差了点。”
其实这茶不止品质差,中间还掺杂了其他次等茶叶,黔南毛尖只有很少量的一小部分。
说出来小姑娘就要不开心了。
“虽然差了点,喝着还是尚且可口的,下回再买茶叶,记得喊我一同去。”秦见深沉声叮嘱她。
苏梨也是这么想的。
她不想再对着一大堆看起来一模一样的茶叶挑选了。
“没问题!”苏梨一口答应下。
秦见深还在纸上写写画画,她有心问问:“夫君写的什么?”
“记一下烧木炭的开支,时间,和大致收入预算,还有打听到的炭商。”
“要直接把炭卖给炭商吗?”
“还不确定,需谈过才知道。”秦见深看她越凑越近,手顺着小姑娘满头乌发摸了摸,隔了片刻,又开口:“下个月我打算去芜州找炭商谈谈生意,可能要几日时间。”
“我可以跟着一起去吗?”
“想跟也可以,不要乱跑。”
苏梨心里嘀咕,总像看小孩子一样盯着她。
殊不知,她在秦见深心里,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