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官恋人第15章 前往日市
“齐秋水……好名字。”江烟雨由衷赞叹。听女孩的谈吐，就知道她是一个有教养的孩子。
“你的名字好有意境。”江烟雨徐徐说道，“我叫江烟雨。江河的江，多少楼台烟雨中的烟雨。”
“江烟雨……真好听。”齐秋水终于露出了一丝羞怯的笑容。
“齐秋水，你多大啦？”
“十六岁。”
“你已经十六岁了？”江烟雨微微吃惊，因为齐秋水看起来实在是太瘦小了。稚嫩的脸蛋，乍看之下倒挺像十三、四岁的少女。
“吃过午饭了吗？”江烟雨问道。
齐秋水摇了摇头。
“我陪你吃饭好吗？”
齐秋水点了点头。
于是，江烟雨拿起了齐秋水的导盲杖，牵着她的手，一起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坐在学校食堂里，江烟雨拿出霍清明刚刚在车站给她买的香肠面包，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奔波了整个上午，她的确是饿了。看着低头喝着热粥的齐秋水，削瘦的身子、苍白的脸蛋，令她不由得心生怜惜。
“齐秋水，”江烟雨开口道，“姐姐想问你一些问题，你如果愿意就告诉姐姐，不想说，也不要紧。”
“嗯。”齐秋水点点头，将勺子放了下来。
“林老师为什么打你？”
一听到“林老师”这三个字，齐秋水陡然一震，脸色骤变，身体也禁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你怎么了？”江烟雨看着一脸骇然、失焦的双眼瞪得老大的齐秋水，心里震惊不已。
“齐秋水，你别怕……”江烟雨柔声安慰道，“他不在这里，他伤害不到你了。”
一听到“伤害”这两个字，齐秋水更是恐惧得大口喘气，胸口上下起伏得厉害。少顷，一颗颗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潸潸而落。江烟雨当机立断地走到她身边，握紧了她的手腕。因为紧张，她的力道有点大，齐秋水猛地倒抽了一口凉气。江烟雨吓坏了，她抓起了齐秋水的手，将她的校服袖子从手腕处推了上去。
霎时间，江烟雨惊骇得说不出话来了。
只见齐秋水纤细的手臂上，到处布满了伤疤，被施虐过的痕迹一目了然。
江烟雨顿时义愤填膺，再抓起齐秋水的另一只手臂，同样的画面进入眼帘。她蹲下来，掀起齐秋水的裤脚，白皙瘦弱的小腿上所布满的东西，令她再也不忍直视。
“是谁干的？”江烟雨稍微冷静了一下，缓缓地问道。
齐秋水噤若寒蝉，不敢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是林老师吗？”江烟雨已经猜到施虐者是谁了。
齐秋水咬着下唇，过了很久，才勉强点点头。
“你认识童凯希吗？”
一听到这个名字，齐秋水更是害怕地垂下脑袋：“认识……他是我的师弟，比我小两级。”她啜泣道。
“你认为，他是不是自杀死的？”江烟雨问道，仔细观察着齐秋水的表情和反应。
齐秋水哭得不能自己，双肩抖动个不停。
“你认为，他有没有可能是被谋杀的？”江烟雨压低了声音，问道。
齐秋水艰难地摇着头，恐惧得瞪大双眼，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了。
“你不要怕，你知道什么，全都说出来。”江烟雨冷静地怂恿着，“从这一刻开始，你将受到警方的保护。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了。”
齐秋水抬起泪眼婆娑的脸，稚气未脱的小脸上露出了一丝困惑的表情。
“齐秋水，相信我。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查清事情的真相。你有什么话，可以坦白告诉我们。”江烟雨诚挚地说。
“姐姐……”齐秋水突然激动地伸出手，在空气中胡乱摸索一番，才抓紧了江烟雨的手，痛哭流涕地乞怜哀求：“姐姐……我求求你……救救我……”
“齐秋水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林……林老师……他……他……”齐秋水不敢说下去了。
“他是不是对你做了坏事？”
齐秋水流着泪，用力地点点头。
“林天际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江烟雨握着齐秋水的手，着急地问。
齐秋水泪流满面，小小的嘴唇蠕动着，挣扎许久，却始终说不出口。
江烟雨看到她这幅模样，不忍心再问下去，但也猜到了一二，便立刻站了起来，果断地对女孩说：“齐秋水，跟我去医院做个体检。”说完，无视齐秋水的犹豫，不由分说地拉起她往门口走去。与此同时，霍清明正好也走进了食堂。看到满脸泪痕的齐秋水被行色匆匆的江烟雨拉至门口，不禁一怔。
“怎么样？”江烟雨一看到他，着急地问道。
霍清明指了指口袋里的手机，神色凝重地对她点点头。江烟雨马上会意。
计划成功了。
“我刚刚躲在厕所里听了十分钟的直播。”霍清明压低了声音说道，“证据确凿。”
江烟雨松了一口气。
“我已经请求支援了，日市刑警队很快就会到达。另外，我也通知了大哥，明诚哥现在也已经出发了，傍晚抵达。”霍清明在江烟雨耳边说道。
出发前，霍旗风已经向二人叮嘱过，一旦有了相关证据，就要马上向他报告，他会派正式的调查官前来主持审讯大局。
“你没打草惊蛇吧？”
“目前还不会。”
“清明，我要带齐秋水上一趟医院。”江烟雨着急地说到。
“怎么了？”
江烟雨对他挤眉弄眼、百般暗示，但霍清明还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她只好拿出手机，飞速打出了几个字：
“林涉嫌性侵”
霍清明一看，眉头一蹙。这个该死的畜生！
他低头望了一眼齐秋水，蓦然发现，这个女孩的眉宇之间，和江烟雨长得有竟几分相似，不过江烟雨的给人的感觉是阳光的、活泼的，而女孩给人的感觉，则是阴雨绵绵里饱受浇湿、摧残的一朵娇花，凄楚、抑郁、悲凉。
“我们走吧。”江烟雨说道。
“走。”霍清明回答，大步走出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