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大亨的小甜心128大概没人知道这十二年来
蜀湘会是西南这片儿的富豪太太们,自发组织的一个上流交际圈儿,打着交朋友、通商路的名头,其实很多时候变相地成了x二代们择婿选妻的小市场。
“啧,那里人的素质,根本不行的好不好。要真需要那里的介绍人,还不如带寒寒回港城,至少对于咱寒寒的特殊脾性,有家世文化底子的人,理解力和包容性更好得多。”
那是当然,港城那是国际型的圈子,能跟内地这小土豪圈儿相比嘛!但,土豪里,也有不少的人才,至少咱这儿巴山蜀水,地灵人杰啊!
当然,这小弯弯心思,莫遥不敢说,因为他自己其实就是个大香蕉啦!可就妻子这几句,也充分透露出了对曾家姑娘的家世、学历,显然是很不满意的。要是知道……唔!
老两口儿提着东西去了儿子公寓,谁知按了好一会儿门铃儿,都没人应。
最后,还是熟悉的保安过来,告诉二老说,“莫先生,莫太太,莫少爷刚才开车出去了。”
韩子怡不满,“都这么晚了,他去哪儿啊?”
此时已经快十二点。
莫遥眼眸一转,劝说,“儿子大了,晚上出去也不稀奇了。咱打个电话,问问不就行了。”
韩子怡拧着眉,还是打了个电话过去,但立即就被掐断了。
莫遥见状,连忙又哄又骗地将女人劝回了屋。心想,都工作了一整天了,这个时候应该不可能再跑去斯科达,那就只剩一个地方了。
啧,儿子不会已经上升到全垒打阶段了吧?嘿,不愧是他莫遥的儿子。呃,不对啊?听说那丫头是大姨妈异常才进的医院,这几天已经见好,但也不适合行房啥的……儿子应该没那么猴急吧?
…爸不走,爸陪着甜甜一辈子…
安静的病房里,只有门上的摩挲玻璃透入的一点微弱的光,映照出病床前,坐着的一个高大的黑影。
在这样的黑夜里,普通人的眼睛几乎是看不到室内任何事物的。然而,在一双幽幽的绿眸中,却清晰地映出一张熟睡中的小脸,正皱着眉头,在睡梦中挣扎着,辗转反辙,汗水打湿了鬓角,泪水浸湿了面庞。
“妈……爸……”
他想,这个梦境一定是即甜蜜,又痛苦的。
慢慢地,他伸出手,拭过女孩脸上的汗水和泪水,轻声唤了两句她的名字。
那种泥足深陷的感觉,不是任何人能够面对的,包括他自己吧!
终于,梦魇褪去。
只是,睁开的大眼里,仍浸着深深的恐惧和伤痛,不安,迷茫,仿佛仍在梦中。
“你做噩梦了。”他的声音,其实有些小心翼翼的生硬。
“爸……”她迷迷糊糊地嘤呜一声,泪水又直往下落。
他愣了一下,“我不是你爸。”
也不知她听懂没听懂,这泪水就没停下,小嘴儿瘪得跟蚌壳一个样,像是他这一句让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良久,许是瞧着这泪水跟不要钱似的,流多也不是啥好事儿吧,他轻叹一声。
有些无奈,“乖,别哭。”
“爸……”
“咳,甜甜,你在做梦。”
“我想你……”
还真是委屈极了,都伸他伸手了。
他迟疑了一秒,就握住了那只小手,冰凉冰凉的,心里一软,就起了身儿。因为他坐的椅子距离床还有些距离,拉着这小手他就得朝前倾躬着身子。这小手就跟抓着救命稻草似的,一碰到他就抓得他牢牢的,一时半会儿也松不开,索性他就坐到了床边儿。
好嘛,这下可给人行了大大的方便了。
“爸……”
得,另一只小手也举起来了,明显这不是要拉拉小手啊,是要抱抱啊!
可是,他又不是她爸!
好吧,好吧,谁叫他偏偏赶上这时间段儿了,都,都碰上什么倒霉梦游啊!
他伸手将另一只小手也拢进了大掌中,轻轻地捂着,想着这女人来大姨妈还真是了不得,搞得大晚上的竟然梦游了,睁着眼儿地乱认人。不知道以前是什么样儿的……啧,不行,以后一定要小心,可不能让她把这怪毛病闹到别的男人跟前去。
不然,啧……不然光瞧着这副可怜又可爱的小模样,该不得心疼死,太勾人了。
“爸……”
得,为啥又翘小嘴儿呢?!不会是想吻“爸爸”吧?这臭丫头,多大年纪了还玩这个,太不懂得男女授授不清了。人家他六岁的时候,就不让妈妈洗澡了!
似乎是见他不反应,这厢就不高兴了,摇了摇肩头,典型的撒娇啊!
他不解,毕竟他又不是人家爸,咋知道这表情,这动作,除了要拉拉手,还想干嘛,这是干嘛啊,难道真要玩亲亲?!
他心里犯着嘀咕,其实还有点儿暗爽,已经俯下了身儿。没想到一时兴起,晚上来瞧瞧,会有这样好的大福利。
哪知刚俯下身去时,手里的小手就挣了开,一下子缠上了他的脖子,那小脸就蹭进了他怀里,带着整个儿都挨了上来,往他怀里钻,他不得不跟着她调整姿势,最后变成了他躺在自己的专属病床上,她改成爬在了他怀里,翘着嘴儿撒起娇来了。
“爸爸,你别走。”
“嗯……”
“甜甜不想一个人……”
“好。”
“甜甜不是孤儿。”
“当然不是。”
“我想吃爸爸做的酸菜鱼。”
“……嗯,好,给你做。”
“还有,还有妈妈做的红烧肉。”
“都做,都做。”
敢情这姑娘想父母,都是给饿的吗?明儿得提醒下特护,睡觉前给姑娘加点儿餐。他低头看一眼胸口,不知道这湿答答的一片儿,除了泪水鼻涕,还有没有口水呢?!
“……他们都欺负我……”
“谁?报上名儿,爸明儿就帮你欺负回去。”
“有,隔壁的大米……”
“哦,没事儿。咱改吃燕麦,我们在国外都吃这个,还有小麦,比大米营养丰富,还健脾胃。吃多了大米湿气重,咱吃好的。”
“不是啦!还有,还有……小婶儿她,她跟别人说我是野种,扫帚星,害死爸爸和妈妈的。呜哇……”
世界上的父母好的多,但是亲戚什么的可恶的更多。
他拍着人儿的背,哄着,“你小婶算什么东西,就是个无知妇人。甜甜是爸爸妈妈的心肝宝贝,小天使……那,哪个神仙说的,每个小宝贝都是上帝送到父母身边的小天使。外人说啥都信了,你怎么那么笨。”
“我才不笨,甜甜不笨!我把小婶儿的那个烂唇膏都画明阳的脸上了,气死她了,一百多块钱一支呢!”
“才一百。我妈的唇膏几百的,没用完就扔掉了。”
突然,发现姑娘看自己的眼神儿有点儿怪,他立马改口,“画的好,气得好。那甜甜再说说,还有谁欺负咱们家甜甜了,爸爸……”唉,还真进入角色了啊!?“爸帮你教训他们,他们都是大笨蛋。”
这大眼睛啊,痴痴地瞅着他,虽然明知道看的其实不是他自己,可是怎么瞅着都是心疼得要人命,委屈得要人命,就算要了命,还是舍不得放开手。
“还有爸爸,妈妈!”
“啊?”
“要不是你们扔下甜甜,甜甜也不会老是一个人,被人嘲笑,被人欺负了……爸爸,你别走,好不好……”
“不走不走,爸绝对不走。”
她哭得那伤心劲儿,他想大概就和当年那个十二岁的小姑娘一样吧!那么伤心,毫不掩饰,一股脑地把这整整十年独自一人生活的辛酸和痛苦,都一一迟叙。
……第一次一个人睡觉,黑洞洞的大屋子,大大的床,以前都是一家三口同榻而眠,有说有笑,可以抱着妈妈温暖的怀,钻进爸爸的抱抱里,可是这些都没有了。一整晚,有点儿风吹草动,都会惊醒,醒了之后,还会傻傻地想,是不是像大人们说的那样,七七四十九天的回魂夜,爸爸妈妈回来看甜甜了?
……寄人篱下,多有不便。做妈妈的最疼的是自己的宝贝,小婶儿偷偷给表弟塞大白鸡蛋,却对她说没有鸡蛋,转过背就跟隔壁邻居吐苦水,说家里多了个小拖油瓶,各种不爽……即算那时候,他们明明拿了居委会捐款,每月还有政府发放的孤儿养育津帖,她看着别的小朋友吃零食,自己只能咽口水。
……最难过的也许都不是以上这些。而是那句“你就是个野种”,“这孩子就是克亲的命”,说她是爸妈从马路边上拣回来的,浑身还染着血,克死了亲生父母,这下又克死了自己的养父母。爸爸妈妈不在了,她不仅变成了孤儿,还突然变成了父母不详的野种?这是她最难以理解,也最心疼恐惧的了。她竟然不是父母的亲生女儿吗?这下子,她连孤儿都不是,成了没人要的弃儿。那她之前的幸福日子,甜蜜生活,所有回忆,都算什么呢?
他不知道,原来在她小小的身体里,藏着这么多的沉重的过往,让人心疼的故事。难怪……
“那些人都胡说八道。爸说你是爸的女儿,这辈子下辈子,都是!”
“爸不走,爸会陪着咱们甜甜一辈子的。”
“乖,不哭了啊!回头爸就给你做酸菜鱼,红烧肉。”
“乖,不哭了啊,爸一定帮你报仇,把那些胡说八道的混蛋王八蛋都修理一顿,让他们从笨蛋变成,变成大笨蛋。”
带泪的小脸终于溢出一丝笑来,他被紧揪了一晚的心终于放下了一点点。
唉,这哄孩子的事儿还真不容易。竟然也莫名感性地让他想到了,当年自己跟父亲闹的那许多的别扭。
终于,泪涟涟的大眼睛又慢慢合上了,仍不安地朝他怀里拱了拱,小手紧紧地揪着他的胸口。那种不安全感,竟然是如此浓烈,以前他都没有仔细地读懂她心里的渴望,合该总被她拒绝了。
夜色更深了,没有灯光的房间,已是一片温暖安祥。
快天亮时,莫时寒才悄悄离开病房,没有惊动任何人。不过在他下楼时,特护唐姨刚巧过来,看到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心下一异。
……
莫时寒开车回了父母家。
进门后,父亲还一脸睡意的模样,打着哈欠问他是不是又去“加班”了。
莫时寒本想直接上楼的脚步一顿,站在那里,盯着莫遥看。
莫遥手里端着杯水,这是他早上的习惯,补充了水份,再回屋浇灌屋里大床上的娇花儿呢!没想儿子盯着自己一动不动的,这情况有些不对劲儿了啊!记得出现这情形的上一次,还是儿子和自己刚刚住在一起的时候,貌似是看到他从他母亲的房间里出来,那眼神儿充满了敌意啊,可……
“爸,对不起。”
“对,对什么……唉,儿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莫时寒说完,就把莫遥手上的杯子拿走了,边往楼上走边喝掉了里面的甜牛奶,唇角高扬。
莫遥只觉得莫名其妙,又有点儿心惊胆跳儿,继而恍然大悟般,一拍脑袋就冲回了自己房间,抱着还在迷糊中的韩子怡,乐得直嚷嚷。
“子怡,子怡,儿子回来了。你知道儿子回来第一句话对我说的是什么吗?他说,爸,对不起。我想起当年咱们刚住在一起时,他那样子瞪着我就只对我吼了一句,滚!你说今天儿子突然跟我说对不起,是不是对当年的事跟我道歉啊!哎呀,真是太神奇了。子怡,你觉得今天是不是一个相当相当特别的日子呢?既然如此特别,那你就别犹豫了,答应嫁给我吧?宝贝儿,回头咱们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当爷爷奶奶了,不然外面的人又会发明新名词,说咱们是私生爷爷、私生奶奶,多难听啊!”
韩子怡简直被男人搞得哭笑不得,气得大吼,“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儿子连女朋友都没有,要结婚等儿子定下来再说。”
唉,应机作战,再次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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