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刑，这日子越来越有判头了第139章 万劫不复
见妈妈又气冲冲地摔门进来，正踩着凳子趴在灶台上写作业的小欧阳叹了口气，劝说道：“妈妈，您别跟王奶奶吵架了，王奶奶是好人，你和爸爸经常不在家，我放学回来没有钥匙开门，她经常领我到她家里去玩，还给我奶糖吃……”</p>
“闭上你的狗嘴！”女人生气地上前拧住儿子的耳朵，把儿子从灶台上拽了下来：“我可警告你，再让我看到你跟那老不死的混在一起这个家你就甭想回来了！”</p>
“还有楼上的那些人，你都不准跟他们来往，你只能在一楼活动，不能去坐电梯上楼听到没有！他们嚷嚷着要装电梯，装好了腆着脸要让我们一楼的也跟着平摊钱，凭什么？我们一楼又用不着电梯，凭什么要替他们出这冤枉钱？老娘就算有钱拿去一把火烧了也不给他们！他们说不交钱就要把一楼的电梯口封了，封去呗！碍着老娘什么事了？他们乐意坐到二楼再走下来我高兴都来不及呢！省得在咱们家门口吵吵！每天走来走去那动静活像是赶着去投胎！”</p>
……</p>
“叮……”</p>
电梯门打开的声音把欧阳从回忆里拉到了现实，电梯里的人帮欧阳拦着电梯门，欧阳进去后又热心地问他要上几楼。</p>
“哦，顶楼，谢谢。”</p>
电梯改装之后需要刷卡才能到达指定的楼层，欧阳运气不错，正好碰上了一个带着电梯卡的热心居民。</p>
电梯门快要合上时，门缝里忽然伸进来一只脚。</p>
那只脚纤细柔美，穿着黑色高跟鞋，黑色网纹丝袜从脚面到脚踝一直延伸到小腿……看上去像是一个蛇头卡在电梯门缝里。</p>
电梯门重新打开，走进来一个浓妆艳抹的美女，像是对电梯里的人没有及时为她按开门键的不绅士行为感到生气，美女的珍珠小包一甩一挎，做着精致美甲的纤纤玉指一伸，沁人心脾的香水味伴随着夹子音命令欧阳和那名热心人给她刷到21楼的卡。</p>
热心人咽了咽口水，连忙手忙脚乱地掏出电梯卡帮她刷，眼珠子却直勾勾地往人家身上瞟。</p>
美女感受到来自身后的炙热目光，忍无可忍转身一个巴掌就朝欧阳打来，被欧阳及时抓住了手腕。</p>
“放开我！你这个猥琐……帅哥啊？”美女一秒变脸，礼貌地询问欧阳：“请问你刚才一直看着我是有什么事吗？”</p>
欧阳看了旁边真正在男凝的猥琐男一眼，那人立刻移开了目光把身体转过去面壁，欧阳无奈背黑锅，只能老实说道：“我看你长得像我妈……”</p>
美女皱眉：“什么？”</p>
担心再次被扇耳光，欧阳又立马找补道：“我看你长得像我妈心目中的儿媳妇。”</p>
美女无话可说，害羞地罢了休。</p>
到了21楼电梯门开了，美女却迟迟不下去，扭捏半天掏出了手机要跟欧阳交换联系方式。</p>
只是出来背黑锅的欧阳原本想拒绝，但又问了一句：“你住这里吗？”</p>
美女点头，于是欧阳也掏出手机，两人添加了好友。</p>
李为找到欧阳时，欧阳正一个人站在楼顶上看星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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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别人的楼顶上干什么？”</p>
欧阳没有回头，李为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好能看到一栋破旧的居民楼。</p>
那栋居民楼在黑暗里有些眼熟，欧阳忽然搭着李为的肩，给他指了一个地方。</p>
那是一户人家的窗户，窗户上有几条裂痕，裂痕上贴着几条发黑的胶带，屋子里头亮着灯。</p>
“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那是凤姨的家。”</p>
李为：“你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p>
欧阳轻笑，收回手走向顶楼的花坛，拿起花坛上的啤酒喝了一口。</p>
果然，李为到底还是听到了。</p>
不过出乎欧阳意料的是，知道真相后的李为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愤怒和恐怖，恰恰相反，此时的李为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p>
不过也可能是狂风暴雨来临之前的平静。</p>
也许这个结果他早就料到了，一直不点破只是想找机会听欧阳自己说。</p>
“你想听什么？”欧阳问。</p>
“你想告诉我什么？”李为反问。</p>
两人在顶楼的夜空下对视沉默，背景是满天的繁星。</p>
晚风猎猎，顶楼上花坛里的树木和晾衣绳上没干的衣服在风里摇曳。</p>
李为的头发被风吹乱，欧阳的鼻头被风吹得发酸，他吸了吸鼻涕，朝头顶伸出手想去够天上的星星：“队长，你那天告诉我如果做不了太阳那就做夜空里最耀眼的星星，但是大部分的星星本身是不会发光的，它反射的是太阳的光芒……”</p>
“可能我一辈子也无法成为你这样的人，因为我身上背负的太多了，我做不到光明磊落，所以身上不会发光。”</p>
“那又怎么样？”李为说道：“我只想知道最开始的时候我认识的欧阳到底是真实的你还是虚假的你？”</p>
欧阳苦笑：“队长，你要相信我是真的想跟你们在一起，跟你们在一起的这一年是我最开心的时候。”</p>
“那你能把你不开心的时候告诉我吗？”李为没有逼他，只是随意地站在围栏边看星星。</p>
欧阳站在李为身后，花坛里的树叶“簌簌”作响。</p>
晚风卷着几片落叶在半空中打了几个转儿，然后重重地打在欧阳脸上，像是母亲的巴掌，也像是命运在催促他做出选择。</p>
楼下是万丈深渊，只要李为再往前一步就会万劫不复……</p>
他只要轻轻一推，李为就再也不会知道任何秘密……</p>
李为抱着手平静地站在深渊边缘等待着……</p>
只要欧阳轻轻一推，他就能知道所有的秘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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