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刑，这日子越来越有判头了第32章 活埋
周以平日里没个正行，经常跟王嘉歌组里的小姑娘们搞恶作剧，所以这次王嘉歌也以为他在开玩笑。</p>
“欧曼又不是犯罪嫌疑人，开盒素人是违法的。小子你要追人姑娘自己花点心思，我这是办公软件，不是你泡妞的僚机！”</p>
还没等周以再说话，王嘉歌就把电话挂了。</p>
周以的人品在王嘉歌那里不做好，所以就算跟她说真的她也不会信，只认为是「狼来了」的故事。</p>
欧阳联系到李为，虽然李为现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他的所有通讯和行为都被监视着，可一听说欧曼失踪了，李为还是顾不上避嫌给王嘉歌打去电话。</p>
很快，王嘉歌发来一个位置信息。</p>
是老黑山墓地。</p>
这座山距离下河营村有十五公里的路程，山上是镇府出资修建的墓地。</p>
赵老爷子新迁的坟就在那儿！</p>
几人瞬间都明白了！</p>
赵大明费那么大的功夫花钱买苏倩，他的确不是为了给弟弟娶媳妇，他是为了给他死去的爹配冥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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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除了是位好哥哥，他还是个大孝子。</p>
他能不遗余力地花钱费力去镇上要来迁坟文书，能大费周章地请全村人吃席庆祝老爷子迁坟。他能记得与他同甘共苦的兄弟，当然也能记得他早年去世、孤苦伶仃的爹。</p>
他不忍心让老爷子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地下，所以想花钱买一具女尸去陪父亲。</p>
可大多数死去的女人都有家有室，他再给多少钱死者的家属也不乐意，他只能把主意打到活人身上。</p>
村里有个未婚先孕后被抛弃的女人见钱眼开，想偷偷把孩子生下来去换钱。所以某天夜里，女人悄悄走进村头的公厕，把孩子生了下来。</p>
可是天不遂人愿，她生了个男孩。</p>
不能送去赵家换钱，她自己也没能力养活他，带着孩子要被村里人的唾沫星子淹死，以后也不方便再嫁人……所以女人一狠心一咬牙，把刚出生的孩子几脚跺死在茅坑里。</p>
水一冲，正好把血肉模糊的婴儿尸体冲到欧曼脚下……</p>
在无人留意的时候，卡在茅坑里的婴儿尸体不见了。</p>
与此同时山上娃娃坟的大柳树上多了一个红色塑料袋。</p>
闹饥荒时人们吃人，可现在太平盛世，人们还是“吃人”。</p>
一座弃婴塔，无数女婴魂。为了减轻负担，想着少一张嘴就能节省粮食，所以家里选择留下男婴「传宗接代」「延续香火」，而无数女婴在生下来后就被溺死在屎盆尿壶里，或是扔进弃婴塔任由她自生自灭。</p>
下河营村没有弃婴塔，可是有娃娃坟。</p>
现在生活富足，不需要娃娃坟了，可总有些死不掉的「古人」一直活到了现在。</p>
只要他们活着，弃婴塔和娃娃坟就永远都在。</p>
三人赶到墓地，在数不清的一排排墓碑中寻找赵老爷子的新坟。</p>
一直找到天黑，墓碑找到了，闻讯赶到赵家人和钱妙妙也来了。</p>
赵大明领着一群手持铁铲粪叉的村民把三人堵住，手电筒的光把他原本老实憨厚的脸照得阴森可怖。</p>
“就知道你们不死心，上次挖了我家的老坟没跟你们算账，这次又来挖我爸的新坟！你们这么喜欢我爸的坟，那干脆别走了，都下去陪我爸！”</p>
说着，赵大明一铁铲砸了过来，赵西安灵活躲过，顺势一把揪住赵大明的脖领子把人提到台阶上，用胳膊勒住赵大明的脖子，抢过铁铲扔给欧阳。</p>
其他人被吓住，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跟身为警察的赵西安动武。</p>
欧阳：“没人要跟你过不去，警察也不是故意折腾老爷子的坟！我看老爷子墓碑上刻着「大清逸士之后」，你爸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身为「孝子贤孙」，不继承你爸的高尚人品，你搞封建迷信那一套！你对得起你爹吗！”</p>
“闭嘴！”赵大明不服气地用力挣扎着：“你懂个屁！我就是太孝顺才这样做！”</p>
“你爹让你这么做了？你爹教你买卖人口？教你绑架杀人？教你把人家清清白白一个女学生弄死给你爹配冥婚？”欧阳双眼通红地骂道：“谁不是爹生娘养家人疼的？人家凭什么要为你的孝心买单！你倒是有孝心！那你怎么不自己下去陪你爹！”</p>
“我给了钱的！整整十万块钱！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赵大明不知悔改地吼道。</p>
赵西安把赵大明一脚踹了下去：</p>
“有钱就能买人命吗！那可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啊！谁给你的权利！谁定的价！要是人命可以买卖，你觉得你这条贱命能值几文钱！”</p>
“我妹妹呢！”欧阳失控地就要冲下去掐死赵大明，被周以拉住。</p>
“别跟他废话！他这种人是不会招的，把坟挖开就知道了！”</p>
“你敢动一下试试！你敢动我爸的坟我弄死你！”台子下面青筋爆出龇牙咧嘴的赵大明被其他人死死拽住，看那架势恨不得把三人活吃了。</p>
“等一下，我觉得事情不太对……”欧阳忽然叫停。</p>
他的目光慢慢转移到众人身后。</p>
站在人群后面的钱妙妙一直事不关己地抱着手看好戏。</p>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止。</p>
只是像个旁观者一样静静地看着。</p>
看着赵大明发疯，看着警察失控，她悠哉的模样像是在等待什么，那双阴恻恻的眼睛在笑，像毒蛇的竖瞳。</p>
欧阳与她的那种眼神一经对视，瞬间浑身汗毛直竖，冷汗直流，就好像被蟒蛇看了一眼。</p>
“不对……不对……如果小曼真的被他们埋在下面的话钱妙妙不会是那个表情，她一定会想办法阻止的！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欧阳心急如焚，脑子像陀螺一样飞速转动着。</p>
“她一定不会这么轻易让我们找到小曼！要是小曼把她说出来她就全完了！所以她肯定把人藏在更加隐蔽的地方，她能把苏倩的手机转移到别的城市，肯定不会让我们通过小曼的手机找到人！她是故意留下手机引我们到这里来的！她想「调虎离山」！”</p>
欧阳神经质的喃喃自语让周以左右为难，他想不了那么多，他只知道再不把坟挖开，欧曼就活活憋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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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西安拦住周以劝说：“你冷静点！我觉得欧阳说的有道理！想想队长！我们不能再中那娘们的奸计！她就等着你挖开呢！你一旦挖了赵家肯定要告你！除非你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欧曼在赵老爷子坟里！”</p>
周以顿住，陷入沉思。</p>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通灵」了。</p>
赵西安：“那可是你十年的寿命，周以，你二十年没了。”</p>
周以没搭理他，从赵老爷子坟前抓了一把香灰抹在眼睛上，双手比出一个怪异扭曲的手势扣在额头，嘴里念念有词……</p>
不多时，一阵阴风拔地而起，吹得坟地里的黄白纸钱漫天飞舞。</p>
周以闭着眼睛随手抓了一张纸钱，折成一个三角形塞进嘴里活吞了。</p>
“很黑……很冷……周围很硬……喘不上气……”</p>
赵西安急道：“那不就是坟里吗！那还等什么！救人啊！”</p>
欧阳连忙拉住赵西安：“封建迷信不可靠！我还是觉得这是钱妙妙的圈套！”</p>
“那可是你亲妹妹！再磨蹭黄花菜都凉了！你不敢挖我来！”周以一把推开赵西安，把欧阳手里的铁铲抢了过来。</p>
几步跨到墓碑后，操起铲子就开挖。</p>
赵大明等人怒不可遏地冲上来，赵西安跳下台子跟众人上演起「全武行」。</p>
看到这一幕，钱妙妙笑了笑，心满意足默默离开了。</p>
欧阳连忙跟了上去。</p>
见人家亲哥都走了，赵西安不由得信了欧阳的话。</p>
欧曼可能真的不在这儿，要不然他这当亲哥的不会就这么走了。</p>
“周以别挖了！挖人祖坟要遭天谴的！你真不怕死啊！”赵西安一人单挑全部，愣是没把一个人放上去。</p>
“死就死！欧曼你以后得给我生两个儿子！”周以喊道：“老赵顶住！”</p>
赵西安无语：“你下来试试！”</p>
“哥！！！”</p>
一声「哥」把赵西安喊愣了，赵大明趁机打了赵西安一铁锹，冲上台跟周以撕打起来。</p>
“来了。”</p>
赵西安脑袋开花，抹了把脸上的血，大手揪住赵大明的头发把人从台上拽下去。</p>
赵西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周以最后一铲子下去，坟塌了。</p>
坟里是一个骨灰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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