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居大明第18章 西山夜话
闻照庭随后介绍道：“此宅是一位故友所建，他当年在此读书修行，后来一直在外地做官，听说老夫回黄梅后，就让我祖孙二人居于此，一晃快十年了。”</p>
他将毛驴的缰绳解开，拍了一下它的后背道：“老伙计，你今日累着了，自个去吃草快活吧！”</p>
那毛驴打了一个响鼻，随后抬腿四平八稳地往屋后走去。</p>
“这畜生通人性，累了就要吃要喝，要是不答应，就叫唤个不停——真是个驴脾气！”</p>
闻照庭一边说着一边把向枫引向屋里。</p>
向枫笑着道：“它本来就是头驴子，自然是驴脾气了。”</p>
闻敏听了掩口笑起来。</p>
屋内摆设简单古朴，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这时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说他们回得正好，饭菜刚刚弄好可以吃了。</p>
闻照庭介绍说这是刘婶，闻敏是她从小带大的。</p>
餐桌上有一盘腊肉炒笋，再就是两个时节小菜。三人就坐后，闻照庭吩咐刘婶去把他那坛珍藏多年的酒拿来，再去炒几个菜来，他今天要和客人痛饮。</p>
向枫本不打算喝酒的，但闻照庭将两人的杯子倒满了，一时酒香四溢，他只得端起酒杯，恭恭敬敬地敬了闻照庭一杯。</p>
酒香而洌，一口吞下后，腹内暖气顿生。</p>
“好酒啊！”向枫不由得赞了一口。</p>
闻敏从厨房里端着菜过来，听到向枫的赞叹后，笑着道：“这酒可是我爷爷存放了七八年的，上次吴爷爷大老远的过来，他都舍不得拿出来呢！”</p>
“好琴要与知音听，好酒要等贵客来，今日不饮更等何日？来，向先生，我们再干一杯。”</p>
闻照庭举起酒杯要和向枫碰杯。</p>
向枫也端起了酒杯，但是没有碰过去，说道：“闻老，晚辈有个不情之请……”</p>
“但说无妨！”</p>
“闻老，我只是认得几个字而已，先生之称愧不敢当，何况闻老你是前辈，万万不可这般称呼我，不然这酒没法喝下去了……”</p>
闻照庭听了呵呵一笑：“那你说，如何称呼？”</p>
向枫想了想道：“要不，你老就喊我‘阿枫’如何？”</p>
“阿枫？”</p>
闻照庭沉吟片刻，随即道：“这个叫法颇有新意。老夫本来一向不拘泥于虚礼，尤恨程朱之教——也罢，往后就喊你阿枫了。”又扭头对闻敏道：“敏丫头，你就喊他阿枫哥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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