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酒第184章 自有手中书可斩天上月（下）
先生的万剑停云。</p>
每一剑，都有其“魂魄”在内。</p>
或是书中经意，又或是这万千埋首苦读的学子。</p>
这些，既是剑意，又是书魂。</p>
见过的天下人，走过的人间路…点点滴滴，汇聚成河，归入剑身。</p>
如浩荡百川流入沧海。</p>
所以，先生的那万千柄剑，其实就是一位位读书人的胸中意气，凝结于心。</p>
一句经意，一句诗词，一口书生意气…皆可成剑。</p>
自有手中书，可斩天上月！</p>
此刻学子埋首苦读的景象，同样在那千万剑像之中，只一眼便联通了起来。</p>
这一刻，季牧彻底明白。</p>
为什么先生明明用剑，却被世人尊称为书圣了。</p>
而他，太过关注天上的事了。</p>
起的太高，因此忘记了所有的剑，原本都将起于平地。</p>
如空中楼阁一般，华丽而虚幻。</p>
“原来如此…”</p>
季牧摇头，轻轻一笑。</p>
他走出了阁楼，并为深夜苦读的学子们轻轻地合上了门。</p>
而当他转身之时，万千剑光如流火闪耀在他的四周。</p>
书剑归一，万剑停云！</p>
…</p>
身为观海阁七层守阁人，入学宫十载，自然不缺胸中藏书。</p>
他只是不知晓要注入书魂罢了。</p>
…</p>
后院洞府。</p>
书圣的目光似透过重重阻碍，看向前院，嘴角流露出了一抹笑意。</p>
“还不算笨。”</p>
书圣十分清楚，拥有止观剑意、同时读过不少藏书的季牧，已经具备了施展停云的先决条件。</p>
所差的，只是将书魂注入剑中。</p>
但书圣没有选择提醒。</p>
无论是境界还是神魂，亦或是剑意，季牧突破的都太快了，这样的状况并非好事。</p>
一直着眼于天上，便会缺少许多人间烟火气。</p>
像路由让季牧压一压徐巍的劲头一般，书圣也在等。</p>
等季牧亲自看见一众平凡、但努力的程度却丝毫不亚于他的学子。</p>
让他亲自去领悟，亲自去瞧…</p>
书，不是一个人的书；剑，也并非一个人的剑。</p>
向往高山，亦要慢慢行路。</p>
头抬高的同时，也要注意脚下。</p>
越是天资纵横之人，越是需要沉淀，脚踏实地，万剑才有其重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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