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君歌行第1章 竖瞳少年
睁开的眸子已经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p>
见到邋遢的中年男人坐在自己身边，下意识得后退一步。</p>
转念想到自己刚刚被人家一个弹指就敲晕了，便老老实实得站在一边。</p>
中年男人轻咳了两声，</p>
“你们俩叫什么名字。”</p>
“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狗东西，你就叫我狗东西吧。”</p>
“那你呢？”</p>
李程将目光转向竖瞳少年。</p>
“小畜牲。”</p>
少年双目澄澈，仿佛并没有为这个带有辱骂性质的词感到羞愧。</p>
中年男人沉默片刻，这才继续</p>
“李程，天下第一刀客。”</p>
两个少年闻言不约而同得打量了一下李程，最后都是瘪了瘪嘴，显然是不相信。</p>
李程也没不好意思，大手一挥道：</p>
“之前那小子肯定会来寻仇，我明天就要走，你们跟着我还是？”</p>
狗东西瞪着大眼睛：</p>
“如果把我们卖到那里，能分一些给我们么，这样我们跑出去的时候还有点盘缠在身上。”</p>
李程一阵无语，这俩小子显然是被卖过了，这机灵劲正常家的孩子可没有。</p>
甚至李程还怀疑他们没饭吃的时候还自己卖过自己。</p>
“卖你个西瓜皮，两只瘦不拉几的猴子能卖多少钱，我要去一趟北国，刚好差两个仆人照顾我的生活起居。”</p>
两小只闻言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实在是李程这邋遢的德行不像是需要人照顾起居的。</p>
“管饭么？”</p>
“管。”</p>
“那我们跟你走。”</p>
最后还是小畜生一锤定音。</p>
第二天清晨，</p>
三人就踏上了前往北国的官道，李程还给两小只取了新的名字，</p>
竖瞳少年小畜牲取名为清明，另一个浑身机灵劲的则取名为端午。</p>
两人对新名字也很是欢喜，一路上蹦蹦跳跳得叫着。</p>
“清明！”</p>
“嗯！端午！”</p>
“你叫什么名字呀？”</p>
“我叫清明，你呢？”</p>
“我叫端午！”</p>
“李哥！”</p>
李程头都不抬，</p>
“我叫清明！”</p>
“我叫端午！”</p>
“哦。”</p>
就这样没营养的对话，三人在路途中也不算无聊。</p>
随着身后的城镇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前方也缓缓有建筑映入眼帘。</p>
青石镇，南国石料多出此地，在两百年前大周初立，这里更是屯兵数十万的军事重镇，随着大周腐败分裂为南北两朝，此地一度荒废。</p>
一直到十几年前有外商到此，这才渐渐发展成如今的产石大镇。</p>
踏入青石镇的范围，便是觉得烟尘弥漫，远处石材坊叮叮当当的声响不绝于耳。</p>
三人找了一处客栈住下，</p>
店小二见清明端午衣衫褴褛的乞丐模样，本想将三人给赶出去，还是李程晃了晃手中的破旧长刀，这才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将话吞回了肚子里。</p>
经过简单得洗漱了，两小只穿上李程为他们买的新衣服，焕然一新。</p>
清明虽然年纪还小，加上多年食不果腹，可身上居然还难得有一些肌肉，脸上刚毅的线条更是将其衬得尤为阳刚。</p>
端午则是截然相反，身材瘦弱，显得营养不良的样子，只是白得有些病态的皮肤加上姣好的面容，反而像个翩翩贵公子。</p>
两人也是第一次见到彼此这副模样，对着桌上的铜镜来来回回得看着，仿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p>
终究还是少年，有着旺盛的好奇心。</p>
解决完了穿，接下来就要解决吃的问题，李程带着两人上街东瞧西看，最后在一家金碧辉煌的酒楼面前停下了脚步。</p>
两小只看着酒楼雕龙绘凤的装饰，连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往日里两人就是找泔水桶都不敢找这样的，冲撞了贵人说不定真的会被打死。</p>
李程叹了口气，转身走进了酒楼隔壁一家小小的店面，门口的旗帜上写着五个大字“番禺猪脚饭”</p>
两小只虽然有点失望，只不过很快就被店内传来的香气驱散，毕竟这猪脚饭也不是往日里能吃到的食物。</p>
店内只有零星几张桌子，其中一张坐着一位白衣书生，另一张坐着一对老夫妻，还有一年轻女子，应该是老夫妻的女儿。</p>
“老板娘！整三碗猪脚饭！”</p>
李程一声吆喝，大大咧咧得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p>
两小只也是学着李程坐了下来，只不过一直抖动的大腿显示着两人的紧张。</p>
很快香气四溢的猪脚饭就端了上来，色泽棕里透红的猪脚被切成片整齐得摆放在白米饭上，淋上特制的汤汁，芳香扑鼻。</p>
三人不约而同得咽了口口水，便是大口得狼吞虎咽起来。</p>
坐在隔壁桌的年迈夫妻忍不住提醒起来：</p>
“哎呦，小伙子，猪脚饭可不能这么吃，容易噎着，慢点慢点。”</p>
嘴角沾着米饭粒的滑稽模样，顿时惹得老夫妻的女儿噗嗤一笑，春意盎然。</p>
“这两小子饿太久了，吃相上难免有点不雅观，让姑娘见笑了。”李程不动声色的抹去嘴角的污渍，对着女子灿烂一笑。</p>
见李程故作正经的模样，两小只异口同声得呸了一口，惹得哄堂大笑。</p>
老夫妻与李程闲聊了一阵之后，便带着女儿起身离开，只有李程恋恋不舍得看着女子扭着纤细的腰肢走出了小店。</p>
就在女子离开没多久，外面马上就传来了争吵声。</p>
李程三人出去看的时候，发现刚刚和他们搭话的老汉已经浑身是血得倒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显然是活不成了。</p>
老太婆跪倒在一旁哭天喊地。</p>
那婀娜大方的女子也是一边被两个家丁打扮的下人拖着，一边哭得梨花带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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