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功重修无情道,师姐跪下做什么?第76章 故意
几人对视一眼,连连否认。 “齐师弟说笑了,我们怎会是这样的人呢?” “只是这毒实在是让人遭罪,师弟可怜可怜我们吧。” “是啊,师弟心善,定不会忍心让我们继续这样的。” 兰晚玉解决不了他们的问题,他们便把主意打到了齐霄身上。 毕竟齐霄之前就经手了一个成功的案例。 齐霄装作愁眉苦脸,低头一叹。 “唉,既然诸位师兄抬举,我又怎么好意思不尽一份力,这岂不是不给诸位师兄面子?” “这解药我确实还留了一颗,只是药只有一颗,而师兄们有这么多人……” 他低头思索一番,将一个白瓷药瓶放在桌上,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给谁都对剩下的师兄不公平,这件事诸位师兄还是自己决断吧。” 齐霄还没离开,那群弟子便争先恐后地扑到桌子跟前,极力争夺,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用脚的用脚,用手的用手,各显其招。 “赵师弟,我是师兄,你应该先让我。” “呸,你是哪门子师兄,少在我面前充大,你要真当自己是师兄,那就把药让给我!” “你想得美,你再不放手,我就动手了!” “你以为我怕你啊,来啊!” …… 惨叫声、哀嚎声、惊呼声接连响起,里面乱成一团。 齐霄充耳不闻,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般。 这些人关心的永远都只有利益,有好处便能被他们奉作再生父母,得他们鞍前马后尽心侍奉。 要是没有好处,就会被一脚踹开,被他们奚落辱骂。 他上一世因为这些人排挤奚落,郁郁寡欢,可今日看来,实在是蠢事一件。 这些人想什么、说什么与他何干,他又何必放在心上。 齐霄走后,黄长老听闻声响匆匆赶来,不由拍腿大叹。 “齐霄这小子,实在害我!一声不响弄出这事,等下我非要扒了他的皮不可!” 他匆匆上前劝架,可那些弟子争红了眼,压根没有多余的心思搭理。 最后还是黄长老泄出元婴期气息,这才将诸人镇住。 他走到弟子中,看到那个小白瓷瓶,觉得这实在是个烫手山芋。 他不能拿。 但要是不拿,今日这里高低得弄出点事情来。 齐霄真是给他弄了一个大麻烦! 他强行从一个弟子手中夺过瓷瓶,数道灼热的目光落在其手上,弟子们纷纷凑近。 “黄长老,钱师弟德行不堪,实在没有资格受用这样的好东西,您不如将此药赐给弟子吧?” “呵呵,他德行不堪,你又算是什么好东西?黄长老,刚才就是他打架打得最凶,这药应该赏给弟子。” “不,应该给我。” “应该给我才对!” …… 黄长老攥紧瓷瓶,面容肃冷,大声喝道。 “够了!此药如何处置,我自有决断,你们休要多言。” 说罢,他转身匆匆离去,朝清玄峰的方向飞去。 刚刚飞到清玄峰上空,黄长老便愤怒一喝,声音掺杂着灵力,犹如一道洪钟,荡开数里。 “常义,你给我滚出来!” 常义姗姗来迟,“黄长老,何故发如此大火啊?来来来,去我院中一聚,我给你沏壶好茶,消消火气。” 两人身形一闪,来到别院之中。 黄长老面色不改,“砰”地在桌上搁下一个瓷瓶。 “你还好意思叫我消火?也不看看你们清玄峰的弟子都干了什么好事!” “那个齐霄明知道那群弟子为了一颗药已经闹翻了天,现在还将这东西拿出来,这不就是在故意挑事?他自己是出了气了,我的药堂却快被掀翻了!” 常义给他递来一杯沏好的茶,黄长老没好气地接过一饮而下,再次嘀咕道。 “这小子的心眼,蔫坏着呢!” 常义笑容淡了淡,劝道,“黄长老,你既然已经知道那群弟子是什么脾性,你又何必再管他们?你将药和人一起丢出去,大门一关,你不就清净了?” “他们争他们的,与你何关。” 黄长老支支吾吾,低头一叹。 常义继续道,“你现在这样做,他们不仅不感念你的好意,还会在背后记恨你,这又是何苦呢?” 黄长老也明白,虽然他在药堂劳心劳力了这么些时日,对那群弟子来说,有些许恩情,但一旦真涉及自身利益,那些恩情立马就会变成怨恨。 即便明白这些,但他身为逍遥宗的长老,总是难以狠下心真的撒手不管。 他现在一直在尝试别的药方,想要找到不用月见草就能减轻弟子们痛苦的方子。 不过他也知道,机会十分渺茫。 “唉,你说得对,是我管太宽了,我老了,就让这群年轻人自己去解决他们的事情吧。” 黄长老颓丧离去,背影隐隐有些疲倦。 看着他的背影,常义的眉头皱得更深。 另一边,清静峰,药园。 兰晚玉蹲在地上,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手中灵液浇歪了地方都没有察觉。 那一小块地被连浇了三四大瓢灵液,灵植喝得太饱,都快被淹死了,锯齿状的叶片微微一抖,在兰晚玉手背割开一道口子。 兰晚玉低头看着伤口,不由怔怔。 她多在院中炼药,这药园便交给了齐霄打理。 从齐霄七岁到十四岁,这么多年都是他在打理,时间太久,兰晚玉竟险些忘了,打理药园是怎样的一个辛苦活。 而小六居然默默为她承担了这么多年,从没有喊过累。 兰晚玉垂下眼,默默攥紧手心,眼神暗淡。 从外头经过的叶修远见状,立刻跑了进来。 他从怀中拿出一方干净的软帕,想要帮兰晚玉包扎伤口,但少女却将自己的手悄悄收了回去。 被割一道口子,又算得了什么? 小六替她照料药园这么久,还不知道被割过多少道口子。 “我没事。” 叶修远一愣,默默收起了手中的软帕,嘴唇抿得死紧。 他看向地上的水瓢,“师姐,你的手受伤了,还是我来帮你浇吧。” “不必,这片药园颇大,你身体不好,就别干这样的辛苦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