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冠绝剑第36章 没完没了
“脚下快些,铁器击碰之声如在耳畔,厮斗处定离我们不远。”柳镛内力深厚,一马当先行于众人之前,汪毓紧随其后,不远处柳珋拾步跟上,柳静芝则是被众人远远甩于身后。
“嗯……三师兄,汪公子!”哭腔渐出,追又是追不上,脚底水泡作祟疼得不能沾地,却又不敢真叫前头二人停下等自己,小声嘟囔也仅自己可闻。
“死柳珋,跑那么快,又不真凭你三脚猫功夫救急,你等等师姐,目无师长了嘛!”心下不如意,蛮心横起,又是对着柳珋撒气。
“哎哟,师姐,眼下你就莫要踩拉我啦!万一真是莲幕师兄,那多我一人不也多一分力,你脚底生疱行不得路,叫你躲起歇着你又不愿,还来怨我行路太快。”口中说得不留情面,身子确是打了个圈跑回柳静芝处,一把将其背起,颠了颠复起步跟上。柳汪二人何等脚力,这一打转的功夫,已于视野中消失,柳珋只得凭自耳辨出铁鸣方位慢步跑去。
一行人于此处乱圈逛荡已近三日,众人担忧得紧焦火愈烈,终日话也不说几句,食宿之外,便是埋头匆匆,这下听得动静,可叫他们来了精神。
柳镛汪毓先抵战处,猫于一旁长草堆处撇开杂草观去,数十位黑袍人正夹攻一青衫壮硕男子,青衫持剑若舞锦缎,翩跹往至剑锋凌厉,虽面对十倍敌数却仍是不落下风,且有愈战愈勇之势。地上躺有十六七席黑袍,有的凄叫侧滚哀哭连恸,有的无甚动静已是失了活气。
“啊!莲幕师弟,我来助你!”身旁一阵劲风刮过,柳镛已闪身杀入黑袍人群中,柳剑抖处,黑袍人先后倒下。此必是柳莲幕无疑!汪毓心头思定,也不再躲藏,拐手连发射日连环飞出三柄飞剑。
“我也来助阵!”三剑纷飞钉杀两席黑袍,掏出子母剑一路绣锦刺杀到柳莲幕身边。
右手持剑格开钢刀,左手扶住柳莲幕。不知先前拼杀何些时候,柳莲幕此时已有疲态,强振心力气势仍在,剑法却已涣散凌乱。
“谢过小兄弟,不知如何称呼。”一把握住汪毓左手借力靠了过来,双目却仍看向四周,深吸吐纳换提一口气,柳剑护前,战意不减。
“在下汪毓,初次得见,现下让我与你并肩破敌如何?”
“阁下便是汪毓?幸会幸会,先一齐杀光鬼手门恶徒吧,可莫要拖了我的后腿。”径自提剑刺出。
汪毓扯分子母双剑也将杀出,却奔来一黑衣男子,光着脑袋未竖兜帽,持一铁鞭抡了过来
“好小子,叫我于此碰见你了,你也敢露面?”
竖起剑身挡住铁鞭,“当!”只便一下,震得汪毓虎口发麻手臂直抖。
不好,此人非比寻常!
又一鞭抡来,心头凝重,左右双臂扬起子剑母剑若鹰开双翼,开山劈下,两剑弥合臻若满圆,硬生生将铁鞭刚力化去,弹开铁鞭剑身劲力不减,复向黑衣人劈去。黑衣人变鞭为横,直接架住双剑,鞭节间有凸梗,由此凸梗错夹剑锋锁住剑身,大力扯来,差点便将汪毓整个人拉了过去,汪毓不敢轻敌,脚下着力攥紧剑柄,剑被锁住前刺回拨都是不能,眼下但凭力气可教自己不至于落败,双方各使暗力僵持不下,剑鞭之争已成膂力之夺。
“陈堂主为难小辈作做何,我来陪你耍耍。”柳镛自背后提剑刺来,侧方柳莲幕也是刺来一剑,手中铁鞭与汪毓双剑绞住一时抽出不得,无奈丢了铁鞭闪身逃出数尺,定身回望,却见地上躺卧一丛丛黑袍——随己的门下勇卒三十五人,此时竟无一人可再战!
此前出门,为不使托大,特意遣领了铜手堂五十三名前游好手,不料分开行事后先是折了人手一十八位,剩下大队虽说有自身压阵,可哪曾想会一时遇到柳叶六剑中的两剑,竟斗不过,自门兄弟不管生死终究是顾不上了,眼下如何逃得才是要紧。早知若此,该等周堂主与郭护法汇于一处再行斗事,自己架错一剑都是费力,更不谈又现一剑且复有另一个黄毛小子于边旁打岔。
“陈堂主,请吧。”柳镛挑剑滋力暗抵,软若缎带之柳剑此时笔挺如枪,一剑将铁鞭扯出托于剑尖掷了过去,陈莫新一把接过铁鞭。柳莲幕此时已绕到后方,反握剑柄盯着眼前陈莫新后背,汪毓也是会意踱到陈莫新左侧,执剑在手,围成三角之阵,将陈莫新困于其中。
“得罪!”低吼一声,身后柳莲幕率先发难,汪毓柳镛脚下生风也是抵剑刺来。
“且慢!”陈莫新将铁鞭插于地面,自怀中掏出筒箭:“再上前一步,我便拉开箭兜,此信号箭一发,附近鬼手门护法堂主定会赶来,你当如何?”
“虚张声势,先杀了你可叫你如何聒噪。”柳莲幕步不做缓,剑快抵上陈莫新颈间,陈莫新转身对于柳莲幕,后撤步连启,避开剑芒,闪身躲到柳镛身旁,先前信号箭作胁,柳镛已是收了柳剑。
“我是不是虚张声势,你待我发了这根信号箭便可知晓,可我陈莫新向来惜命,不舍得用我这条性命打赌,我们权且做个交易,你们时下绕我一命,只管遁去,双方不再纠缠,如何?”言罢举过箭筒于头顶,双手攥拉做开弦状。
“好,成交!交出你身上信号箭,我们放行便是。”横步移开挡在柳莲幕身前,阻止他再行出剑,伸出右手平放身前,示意陈莫新交出筒箭。
陈莫新眯眼打量一番,后退数步,确是没有将箭递来,走出数尺后将筒箭掷于地面:“柳剑派的,姓汪的小贼,咱们后会有期!”身形闪过,消失于林间。
“三哥,要我说便不该退,我这手快剑,定能于他启弦之前取他性命。”柳莲幕柳剑入鞘,向着筒箭走去。汪毓径自走开收回掷出三柄飞剑。
“算了,何须赌得,既已与你相遇,此番下山我们便就事成,早早回去,省得叫师父师兄们挂念。”
“嗯。”柳莲幕俯身拾起筒箭,端于手中观摩,通身乌黑箭筒窄狭,不似有囤放火药处,运力捏碎,不过是些小箭铁簧,哪里是什么信号箭,寻常吹箭而已!
“这老狐狸!”柳莲幕扭了扭脖颈,拍去了一手的铁屑。“听三哥意思,珋弟与静芝妹子,也都寻到了?”
汪毓柳镛同时惊起,回首望了望来时那条草径,并无来人,又寻了寻四周,何来的人影,慌从心生,二人眼神相对,焦急弥散开来,那时听得铁器绞斗之声,一时心切汪毓柳镛皆奋力赶至,哪顾分心留意身后二人。难道又叫鬼手门的人抓去了?当真没完没了。
“莲幕师兄,镛师兄,汪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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