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初本末第八十六章 善恶审判
“既然你如此肯定这木凡背景极深，那本城主就亲自去试试其深浅，若其是林族或其他顶级家族之人本城主自然不会为难他，可如果他不是，本城主会将地牢里的那些刑具一件件地在他身上试过，你也一样。”王副城主死死盯着风战，希望能在其眼神之中看到一丝慌张，却发现风战十分平淡地着看向他，仿佛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下场。 王副城主见状冷哼一声，随后离开城主府，管家和大汉紧跟其后。 此时的木凡已经跟着杨潭来到其所住的房子，房子周围杂草丛生，给人一种荒废了很久的感觉，杨潭面色有些尴尬，领着木凡等人跨过杂草，进入院子，四五口大缸随意倒伏，大多破损，院内还长有一颗绿油油的大树，树上结着些许红彤彤的果子。 进入房间之后，什么桌椅板凳都没有，只剩下一张木板床和破棉被，唯一能坐的便是一个树墩，房间四周长满蜘蛛网，灰尘遍地。 “这地方真是人住的吗？”姝妹咳了一声，捂着鼻子道。 “赌了这么多年，家里略微值钱的东西都被我卖了，平时也不注意打理，时间一长就成这样了。”杨潭解释道。 “我见院子里的那棵树长得还不错，是你种的吗？”林凡好奇道。 “不是我种的，是我那早亡的夫人种的，刚种下去跟我一样高，十几年过去就长这么大了，也是靠着那些果子，我才没有饿死。”杨潭眼神中出现一抹伤感。 买来的那些东西，都被放在厨房旁的仓库内，如梦实在看不下去，就拿出一些灵石请那些跟来的伙计帮着打扫一番，那些人见到灵石都笑开了花，开始收拾起来。 “真替你那夫人不值，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还连累两个女儿都进了雅乐阁那样的地方。”姝妹自然是瞧不上杨潭这样的人，言语间也毫不留情。 木凡的识海中翻腾，他犹豫了，看了看眼前的杨潭，开口询问道：“杨潭，你现在有了这么多灵石，后面打算如何？” “多亏公子我才能有这么多灵石，我打算买间大宅子，买些丫鬟下人，再买上两个小妾，舒舒服服地过完下半辈子，其他的也就不想了。”杨潭将包裹放在地上，挺起胸膛笑着道。 “那巧云跟招娣两姐妹呢，你难道不打算为她们赎身？”林凡冷冷地看向杨潭，杨潭的回答决定其生死。 “现如今公子是雅乐阁的主人，她们跟着您比跟着我好，我自知亏欠她们姐妹两个太多，再见也只是仇人，还是算了，至于赎身之事倒不是可以，只是不知为她们两个赎身需要多少灵石？”杨潭叹了一口气，看向林凡询问道。 “你包裹里的所有灵石刚好够给她们赎身，你是否愿意？”林凡注视着杨潭，等待着他的答案。 “这，这也太多了，小木公子可否商量一下，这两姐妹卖给容妈妈的时候没这么贵啊。”杨潭惊讶道，祈求般地看向林凡。 “现在雅乐阁我说了算，你要想给她们赎身就是这个价，现在你只需告诉我是否愿意即可。”林凡眼神中尽是冷漠，在他看来现在的杨潭已一只脚踏在了鬼门关。 “这也太多了，这么多灵石不知能买多少丫鬟小妾了，只为她们两个赎身也太亏了点，要是她们之后不愿意养我，我这后半辈子可要乞讨为生了，我不愿意，公子心善，巧云这丫头跟你一样大，让她以后给你做小，服侍你，公子想必也不会亏待她们姐妹两个，不知公子觉得如何？”杨潭思索一番，有些犹豫地看向林凡。 姝妹看着杨潭的眼神快要冒火，让自己女儿给别人做小，这是一个当爹的能说出来的话？ 林凡闭上了眼睛，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气，随即睁开眼。冷冷地看向杨潭，淡漠道：“杨潭，从雅乐阁出来我曾三次想要杀你，一是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了巧云，当时我因为雅乐阁里人太多所以并未直接动手，二是你见到我被围住，只顾自己偷偷逃跑，我本想直接将你杀了，但考虑到你只是为了求生所以也没有动手，我之所以让你尽可能多拿一些灵石，是想知道在你心里究竟是灵石重要还是亲人重要，三就是你刚才的回答，如果你选择放弃这些灵石，那么我不会杀你，你可以真的带着这些灵石，去过你想过的生活，你说的话虽然无情但也有些道理，如果说这世上谁伤巧云姐妹最深，那一定就是你，所以不如让你们永远不见，这样对双方都好，但这不是你放弃她们的理由，她们毕竟是你的女儿。”林凡曾经离亲情那么近，又那么远，对于他来说，那份亲情才是世上最珍贵的。 “公子，我错了，这样，你把灵石都拿走，我一颗也不要了，你就看在巧云和招娣的面上，放我一马，我求你了。”杨潭当即朝着林凡跪了下来，不停地磕头，即便脸上沾满灰尘也毫不在意。 “我只有对于善良的人才会心善，对于那些作恶的人，他们的下场只有死，但是对你，我看在巧云两姐妹面子上，可以给你另外的选择。”林凡叹了口气，如果他亲手杀了杨潭，再见到巧云和她姐姐，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好。 “公子你说，不管是什么，我都答应。”杨潭闻言赶忙开口答应。 “公子不要答应他，像这样的人留在这世上只是祸害，就应该杀了才大快人心。”姝妹开口道。 “你还有一个选择，就是你的这双眼睛，用你的眼睛换你的命，没了这双眼睛你以后就算是想赌也没机会了，我之所以让你买这么多吃的就是考虑到你没了眼睛以后生活不方便，不然你真以为我要来你这里吃饭？”林凡抚摸着手上的血戒，淡淡道。 闻言姝妹也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难怪林凡既不逃也不回雅乐阁，而是带着杨潭四处购买生活所需，如果杨潭失去了眼睛，他就是一个废人，以后做什么都不方便，至于赌场他也去不了，这些吃的喝的正好留给瞎了的他。 “我的眼睛，这，公子是否可以再商量一下？”杨潭面露苦色地看向林凡。 “没得商量，你现在只有这两个选择，你要是不选我就帮你选。”林凡取出重剑插在地上，冷漠道。 “公子，别，我选还不行吗？这双眼睛我不要就是了，公子，可否给我些时间，很快就好。”杨潭看了看包裹，随即又看向林凡。 “快一点，我没时间等你。”林凡将重剑拔出，淡淡道。 “是。”杨潭将包裹抱起来到床边，抬起一脚，随后将包裹放了进去，将破棉被也塞了进去将包裹覆盖上，这才放下心，随后再次来到林凡身前，跪倒在地。 “准备好了？”林凡将重剑收起，摸了摸手指上的血戒，两根细长的尖刺伸展至杨潭眼前。 杨潭紧紧闭上双眼，害怕地点了点头，姝妹有些害怕，转过身去。 两根尖刺缓缓刺入杨潭的眼睛，两行血泪从杨潭眼前流出，尖刺收回，杨潭则躺在地上忍受着剧痛和无尽的黑暗。 “杨潭，你为了自己的贪念不惜将巧云招娣两姐妹卖进雅乐阁，她们的生命以及苦难都是由你而起，也当由你而终，从此之后你跟她们再没有任何关系，你好自为之。”林凡冷漠道，对于杨潭来说失去眼睛只是一时之痛，真正可怕的是他从此都将与黑暗孤寂为伴，还有那一包裹冰冷的灵石。 “走吧。”林凡转身离开，姝妹看向倒在地上颤抖不已的杨潭，有些不忍，但想到此人是个赌徒，也就释怀了。 如梦此时刚好从厨房出来，看到林凡，行了一礼，开口道：“公子稍等，饭菜很快就好。” “我不想在这里吃了，等饭菜好了我们回雅乐阁吧。”林凡平淡地看向如梦。 “如梦遵命。”如梦点了点头，笑着道。 林凡站在院中，望着那些伙计收拾，如梦姝妹站在林凡身后左右站立。 “公子，姝妹有一疑问，不知公子能否给我解答？”姝妹犹豫一番，询问道。 “问吧。”林凡转过身，看向姝妹。 “我在赌场多年，自觉手下功夫还算不错，为何公子早就知晓那三枚骰子的点数，莫非公子懂得未卜先知之术？”姝妹最奇怪的就是这点，现在有机会自然是要问一下。 “因为我跟那些赌徒不一样，他们是赌，而我不是，我的精神力早入实境，看穿骰盅调整骰子不算什么。”林凡笑着道。 “原来如此，多谢公子解惑。”姝妹对于林凡的老千手法只得惊叹，这也不怪她想不到，而是要按正常修炼来说，修士只有到天魂境精神力才会随之进入实境，能成为天魂境的修士大多是大家族的族长长老或是一方巨擘，根本没必要自降身段如此行事。 “那些去赌场的人在我看来只是被贪念驱使的行尸走肉，看不清自己的份量，赌场的背后是城主府，而他们却觉得自己可以从王副城主手里赢得灵石，这难道不可笑吗？”林凡笑了笑，眼神中尽是同情和悲哀之色。 姝妹和如梦站在林凡身后沉默不语，这么简单的道理林凡看得明白，那些人竟然看不明白，如梦叹了口气，道：“公子说得对，他们不是在跟赌场赌，而是在跟城主府赌，即便是赢了，也带不走那些灵石，除非像公子一样实力强大，才能将灵石带走，不过这样，也将王副城主彻底得罪了。” “一个副城主得罪就得罪吧，原本我就没将他放在眼里。”林凡闭上眼睛，随着体内一道轻响，他的灵力修为水到渠成地进入了阳元境七阶。 “公子之后打算如何？”如梦开口询问道 “先解决了王副城主再说，过两天就是玉凤姐姐成亲的日子，到时候去梁家看看，之后我就要离开这里了。”林凡看向如梦，平静道。 “公子这么快就要走了吗？”如梦有些惊讶，虽然林凡说过不会在这里待很久，但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走。 “嗯，我要去参加圣灵学院的考核，努力变强，在离开之前我会帮那个如烟将伤势治好，对了，你知道她的伤势是怎么回事吗？她这人很是冷漠，我救了她她反而不领情，真是让人生气。”林凡毕竟年纪在那里，第一次被人如此对待心情自然不会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