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初本末第七十三章 生存之道
这时一名乐师一只手正紧紧抓着巧云的手腕，另一只手握着一颗初级灵石，两人躲在角落里，所以并没有多少客人看到。 “臭丫头，这次可让我抓到现行了吧，你上次就从我这里偷了一颗灵石，这次还想偷？”乐师把玩着手中的灵石一脸坏笑地看向巧云。 “谁说我是偷了，我是捡的，再说了这灵石也不是给你的，是给那些跳舞姐姐的，你凭什么说我是小偷，你才是小偷。”巧云一脸不服气道。 “就知道你这丫头没这么容易乖乖就范，没事，你继续硬气，等容妈妈来了，看她怎么对付你？你姐姐还躺在床上呢吧，要是知道你受罚，到时候就只能靠我来接济接济了，你说好不好啊？”乐师此时也不装了，直接将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 “你混蛋，你敢动我姐姐我跟你拼命。”巧云张开口打算咬向乐师的手掌。 乐师早就防着巧云，当即抬起手，将巧云背过身，抓住其另一只手臂，笑着道：“怎么？你姐姐跟那么多人睡过，难道我就不行？再说了，我这可是在帮你们姐妹两个，到时候你跟你姐姐还要谢谢我呢。” 巧云想要挣脱，可以她这瘦弱的身躯，如何能够挣脱，只能怒骂道：“恶心的癞蛤蟆，我不准你说姐姐，你要是敢动我姐姐，我就算是死也要带上你。” “性子还挺烈，可惜我不喜欢你这种，就喜欢你姐姐那样温柔如水的，等你被容妈妈关起来，我就等到晚上到你姐姐房间里，你说要是她知道你被关起来了，会不会低声下气地求我呢？”乐师贴着巧云的耳边轻声道，这时他注意到老鸨正在下楼，连忙将笑容收起，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 老鸨气冲冲地来到两人身旁，乐师当即开口，道：“容妈妈，这丫头手脚不干净已经好几次了，之前我一直没有证据，这次终于抓到了现行，可这丫头死鸭子嘴硬，就是不承认，所以我才让人将您请了过来，主持公道，你说这事要怎么解决，要是雅乐阁里人人都像这丫头，那还不全乱套了，要是哪天这丫头不知好歹地偷到您头上，到时可就晚了。” 老鸨闻言当即准备将巧云关起来饿上两天，正好杀鸡儆猴，让雅乐阁内的其他人都长长记性。 如梦看到连远带着一帮子人从楼上下来，却没有看到林凡的身影，再问了小厮之后才知道事情原委，在听闻巧云被乐师抓住之后，也赶了过来，急中生智想出一个办法。 “妈妈，如梦这里有个法子，要是不通你再处罚巧云也不迟。”如梦来到老鸨身后，轻声道。 老鸨一脸疑惑，询问道：“什么法子？” “刚才我看到连书生从楼上下来，却没有见到那位小兄弟，想来应该是第一次来，不太适应，所以就一个人待在房里，妈妈，不知我说的可对？”如梦缓缓讲来，仿佛成竹在胸，只等老鸨一步步上钩。 “我也正为这事犯难，你说平日里雅乐阁来的公子老爷，有老的也有年轻的，可像那位少爷一般年纪的，可从未有过，看着这么一座金山在面前却不能撬下一块，你说我这心里怎么好受的了？”老鸨此时显然已经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或许在她看来，处罚巧云根本无足轻重，如何攻克林凡才是重中之重。 “妈妈，谁说撬不下来？只要是男的，甭管他是老的还是小的，喜欢的不都一样，就是都喜欢年轻的，雅乐阁里像那位小少爷一般年纪的，除了巧云再没有别人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妈妈您应该懂我的意思了。”如梦点到为止，剩下的老鸨自然懂得。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那位小少爷是从林城来的，又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肯定不喜欢那些身上脂粉味大的，就算是味道淡的，人家也不一定能看得上，可这丫头与他差不多大，要是让巧云上说不定真有机会。”老鸨立刻就明白了许多，看向巧云的目光也变得柔和下来。 乐师眼见情况不对，当即打算开口，可是被如梦的眼神盯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如梦在雅乐阁内的权威甚至还要超过花魁如烟，平日里她帮着老鸨管理雅乐阁，得罪了这位主乐师以后就不用在雅乐阁混了。 老鸨当即开口道：“你先下去，我有话要跟巧云说，至于今天这事，不要传出去，雅乐阁的规矩你懂的。” 乐师连忙松手，点头道：“明白，明白。”随后灰溜溜地离开了这里。 “巧云呐，平日里我对你跟你姐姐可是够客气的了，你爹当初卖你姐姐的时候我可是没有讲过一分价，甚至等到卖你的时候，那时你才多大？我还是看在你姐姐的面上才将你收下，要不然像这样的赔本买卖你问问雅乐阁里的姑娘我什么时候做过？这两年内虽说我有时也对你严厉了些，可雅乐阁这么多人，要是因为你年纪小就偏心，这么大的雅乐阁我还怎么管？所以就算你不念这两年的收留之情，也要记着当初可是我将你收进来的，要是我不收你，指不定你现在在哪呢？”老鸨语重心长道。 如梦在一旁认真听着，老鸨虽然爱财，但她说的也都是实话，不过招娣在雅乐阁的姿容也属上等，老鸨之所以没有讲价也是看上了招娣的那张脸，至于巧云，年纪虽轻，但长得也有几分姿色，等到可以接客那日，老鸨想必也会狠狠赚上一笔，只是现在还未到时候。 人心这东西就是难测，若以恶观之，则其为恶，若以善观之，则其为善，说到底人心善恶只在一念之间，上一秒为善，下一秒就可能为恶，又或者善恶交错，难以辨别。 巧云看向如梦，在这雅乐阁内，除了自己姐姐，她最相信的就是如梦了。如梦点了点头，巧云也随即点了点头。 老鸨见状笑出声，道：“知道懂事就行，巧云，现在你姐姐生病躺在床上，靠你捡的这点灵石，什么时候才能治好你姐姐的病？我现在有个办法，只要你能听我的，保证你姐姐的药钱就有了。” 巧云听到可以赚钱给姐姐治病，当即询问道：“什么办法？” 老鸨笑着道：“今天雅乐阁来了位与你差不多大的小少爷，那出手叫一个阔绰，只要你愿意上去陪着说说话，喝喝茶什么的，这灵石不就来了吗？” “只要说话喝茶就可以了吗？”巧云有些犹豫，感觉老鸨的话有些不真实。 老鸨身后的如梦眼底的怨恨缓缓浮现，当初她也是因为老鸨的这番说辞，才让她失去了自己的清白，她到现在都还记得老鸨站在她床前数着灵石的样子，现在自己却要看着巧云也要跟自己一样走上这条路，只不过这次有些不一样。 “光是喝茶说话，别人怎么会乖乖地把灵石送给你呢？雅乐阁最会的是什么，不就是取悦男人吗？你平日里就算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拿下不知道多少人了。如梦啊，你带着巧云去挑身好看的衣服，略微化些淡妆，顺便教教她怎么做，别到时候灵石赚不到，反倒丢了我们雅乐阁的脸。”老鸨将这事甩给了如梦，到时候成了她可以躺着数灵石，不成也有如梦担着。 “是，如梦遵命。”如梦恭敬一礼，随即来到巧云身前，伸出手掌，巧云也伸出小手拉着，两人之后来到如梦房间，老鸨则继续回到大厅迎接着从外面进来的客人。 如梦关上门，拉着巧云来到挂满衣服的衣架旁，平日里为了方便换衣服，所以她的衣服都是挂在衣架上，整整挂满了一堵墙，一件件衣服来回挑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终选择了一件蓝白色的连衣裙，略作裁剪之后便让巧云换上了。 “如梦姐，我有些害怕。”巧云小心翼翼地换上衣服，被如梦拉着来到梳妆台前。 “我第一次也是跟你一样，但只要你心里一直想着你姐姐，那些都不会影响到你，好好表现你自己，你今天是最美的。”如梦拿着梳子一遍遍地从巧云头发上梳过，有些感动，她知道这是巧云早晚要踏出的一步。 “要是那人不喜欢我怎么办？我是不是就拿不到给姐姐买药的钱了？那时我要怎么办？”巧云望着镜中的自己，只觉得有些陌生，以往的她对于那些对自己动手动脚的客人，一向是不假辞色，心情好时扭头就走，心情不好时可能直接将酒倒在那人脸上，对于那些喜欢往男人身上靠的女的，一向觉得恶心，所以很少与她们接触，有时还会因此与她们争执吵闹，最后都是姐姐出面，事情才平息下来。 “别想那么多，太多的负担会让你做不好任何事情，忘记你姐姐，忘记雅乐阁的其他人，只要进了那个房间，就不要考虑失败，你要做的是用一切手段让那人将你留下，只要留下，事情便成了九分，剩下的那一分需要你在与之相处的过程中获得，不要太过拘谨，有的时候忘记对方的身份反而能够更好地接近他。”如梦将花瓣与水混合，捣碎，过滤一番，用手指轻点上些汁液，缓缓涂抹在巧云的脸颊以及脖子上，花瓣的味道不容易让人抗拒，这样那位小少爷即便不喜欢巧云，也不会讨厌。 如梦挑了一块翠色玉镯戴在巧云手腕上，道：“所有的首饰都只是锦上添花，有的时候不带反而好些，等到你倒茶之时不经意地露出这镯子，这样更能吸引其注意。” 巧云点了点头，道：“如梦姐，我明白了。” 如梦为巧云整理了下衣裳，笑着道：“要是那位小少爷对你还是不感兴趣，那你就使出最后一招，那就是哭，会哭的女人更容易得到男人的心，即便他不喜欢你，也不会忍心让你直接离开，除非他是石头做的。” 随即如梦带着巧云来到林凡房门前，如梦朝着小厮挥了挥手，小厮将手中的茶盘递给巧云，如梦拍了拍巧云的肩膀，道：“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巧云点了点头，安下心来，随即推开房门。 如梦来到一楼，走到老鸨身边。 老鸨开口询问道：“那丫头进去了？” 如梦点了点头。 老鸨看向一旁安定自若的如梦，道：“你有几分把握她能拿下那位小少爷？” “八九成吧，毕竟人家是第一次来青楼，不过巧云这丫头很聪明，想来不会让妈妈失望。”如梦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