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初本末第六十章 恭送世渊
“坐下吧，其实身处黑暗之中久了，我也不可避免地被影响了，其实那些黑衣人是我派进去的，那些林族子弟也是我让杀的，所以我就是你认为的坏人，但我也是好人，你用不同的角度看我那我就会是什么样的人，站在那些林族子弟亲人的角度，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但从长远看，我所做的会使其他林族子弟得到更多的资源，这样他们便更容易修炼到高深的境界，我并没有考虑这些人里谁是好的谁又是坏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判定好坏，而那些林族的高层却不能以这种方式，他们中没有罪行的人能够带着林族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而那些有罪的只会拖累林族，占据庞大的资源供养自身，却不做出相应的贡献，这样的人留着对林族危害极大，我没有时间等他们变好，而且我也不认为他们会改变，有的人习惯了为恶，那便很难改变，留着只会是隐患，倒不如让他们重新投胎，这才是最快改变他们的方式。小家伙，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只是在做我认为对的事，事情做完了我就该离开了。”林世渊语重心长道。 “前辈，虽然您所做的都是为了林族，但我还是想多杀坏人，多救好人。”林凡开口道。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知道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人，知道自己前进的方向，即便中途走错几步也无妨，终归还是要回到原来的路。那你接下来打算如何，离开林族之后你又要前往何处？”林世渊询问道。 “原本我是想跟妹妹一起游历圣灵大陆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所以我打算明天离开林族，先在南岭大陆上历练一番，走一步看一步吧。”林凡说出自己的想法，原本带着林柔，去哪里都可以，可林柔成了林族的少主，自己只能一个人离开，所以也不知要去哪了。 “既然你也不知道要去哪，那我给你推荐一个地方，你听说过圣灵学院吗？”林世渊开口道。 “圣灵学院？跟圣灵大陆有什么关系吗？”林凡好奇道。 “传闻圣灵学院的背后是圣宗，而圣宗的创立者便是圣祖与第一世界之灵，而圣灵大陆的名字也是取自他们二人，若你想要变强，进入圣灵学院无疑是最快的方式，甚至你还可能有机会前往圣宗修行，那可是多少修行者心中的圣地，所以我建议你可以先去参加一年后圣灵城举行的开学考核，若是能在众多青年才俊之中脱颖而出，便能够进入圣灵学院修行。”林世渊羡慕道，虽说他是宗门子弟，但其实内心深处还是很渴望进入圣灵学院修行的，只是碍于身份，被迫放弃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去看看，要是真能加入圣灵学院，那就在里面认真修炼，努力变强。”林凡点点头，道。 “小家伙，我很期待你的未来，我之前给你的那枚蛊王丹，你可用作底牌，小丫头，你把化蛊丹交给你哥哥吧。”林世渊淡淡道。 “哥哥，给。”林柔取出一枚褐色丹药。 林凡接过，疑惑地看向林世渊。 “若有朝一日你需要用到蛊王丹，只需在事后服下化蛊丹便可清除你体内的蛊王，这样可以保住一条性命，不过我也不确定你是否真的需要这枚化蛊丹，毕竟你的血脉极为罕见，甚至连化血盘也能炼化，或许用不到这枚化蛊丹就能依靠血脉清除蛊王也说不定，这枚化蛊丹只是以防万一，这化血盘既已被你炼化，那你就带着吧。外面的世界不像林族之内这么平和，蕴含着诸多危险，出门在外，一切小心。”此时的林世渊就像是一个唠叨的老爷爷，看着自己的孙子即将远行，心中充满着无限担忧。 “多谢前辈。”林凡心中升起一抹暖流，此刻的他真的很希望自己是林族之人。 “好了，说了这么多我也累了，你们可以离开了。”林世渊将时间留给了林柔，因为他知道林凡的离去最难过的就是林柔。 “前辈多保重，林凡告辞。”林凡注视着眼前头发花白的老人，想到今天便是他寿元耗尽之日，心中也升起一抹伤感。 “坏老头，那我也走了，你记得吃饭。”林柔也明白眼前这位相处一月之久的老者就要离开世间去寻找他想找的人，但此刻的林柔更想陪在林凡身边，只能嘱咐林世渊记得吃饭，不然路上会饿。 “小丫头，最后的这段时间有你陪我，我很开心，谢谢你，我会记得吃饭的。”林世渊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林柔这个小丫头，所以直到最后也不忍心拒绝她的好意。 林世渊看着林凡兄妹的身影离开，随即取出比武场上还未吃完的点心，吃了两块，又取出了一块刻着林族太上长老林世渊之位的木质牌位，抱在胸前。 林世渊艰难地站起身，缓慢地来到棺材旁，躺了进去，呢喃道：“林族的各位先祖，父亲，夫人，世渊来找你们了。”随着气息渐渐减弱，一道泛着金光的印记融入进林世渊胸前的牌位，这位坎坷半生的老人在做完了他想做的事情后，孤独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等到林蓝轩来到这里时，望着眼前这位相处不多的族叔静静躺在早已准备好的棺材里时，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悲伤，这位族叔的经历无疑是悲凉的，或许秘境内的黑衣人是这位老人派的，但人死灯灭，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 林蓝轩托起林世渊胸前的牌位，感受到牌位中蕴含的半圣意境，在这一刻他身为林族族长，有些明白了这位老人的意图，他自始至终都是为了林族，虽说方式有些极端，但却能在短时间内最快改变林族。 林世源在府邸外看着林蓝轩抱着牌位走出，释放出精神力在感应到林世渊的位置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世渊，一路走好。” 林蓝轩来到林世源面前，道：“族叔，我想将世渊太上的牌位放进林族宗祠之中。” 林世源点了点头，道：“蓝轩，应该的，你去吧，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多谢族叔。”林蓝轩就这么抱着林世渊的牌位，向着林族宗祠一步步走去，此时的他只想带着林世渊再看看林族，夕阳的余晖洒在林族族地内，铺出了一条璀璨的赤金色道路，林蓝轩就这样走在路上，静静地感受着最后的温暖。林世渊曾是林族的天骄，自己也被誉为林族的天骄，若是将自己与他调换，自己能做到跟他一样吗？或许不能吧，现在想想自己可能也只是运气好些罢了。 就这样不知何时，林蓝轩终于来到了林族宗祠，门口的宗卫见状连忙上前，询问道：“族长，这是？” “我来送世渊太上的牌位进入林族宗祠。”林蓝轩开口道。 “族长，还请节哀，但依照族规，需要众位长老以及供奉决定之后，才能将牌位送进宗祠之内。”一名宗卫低着头，但还是拦住了林蓝轩。 “死者为大，至于族规，待本族长和世源太上商议之后会将之修改，省去其中一些不必要的。”此时的林蓝轩一改往日的谦谦君子模样，渐渐显露出属于一族之长的气势。 “这怕是不妥。”那名宗卫并没有让步。 “今日林族已经死了太多人，所以现在的我并没有多少耐心在这里跟你浪费，你若不让开那就死。”林蓝轩缓缓注视着眼前的宗卫，属于天魂境强者的气势伴随着族长的威严压在宗卫身上。 宗卫被吓到了，下一刻赶忙让开路来，林蓝轩走进宗祠后堂，这里摆放着无数张牌位，每一张都是林族曾经的族长或是太上长老，且都要为林族做出巨大贡献，方才能够摆放在这里，每一次有重大决定都会在这里商议，就是想让这些英灵保佑林族一直长盛不衰，现在又有一位要加入他们了。 在放好牌位后，望着这许多牌位林蓝轩第一次有了不同的感觉，以前的他总是怀着一颗虔诚的心前来祭拜这些列祖列宗，现在的他望着这么多的牌位，第一次感受到了悲凉，那些没有被放进宗祠内的林族先人又该有多少，他们甚至连名字都不曾被人记住，他们也为了林族奉献了一生，难道连被记住的资格都没有吗？难道只是因为普通吗？ 宗祠之外是那些为了林族而生的族人，宗祠之内是这些为了林族而死的祖宗，此刻的林蓝轩才真正明白了一个合格的林族族长应该做什么？ “谢谢您，世渊族叔，你说得对，林族的希望在那些晚辈身上，而我们所要做的是要保留这份希望，将希望一代代传递，只要一代代变得更好，那么就不算是辜负了这些宗祠内的英灵。”林蓝轩朝着宗祠内的诸多牌位恭敬一礼，其中的近百张牌位亮起一丝微弱的光芒，林世渊的牌位也同样亮起，表示着自己对林蓝轩的认可。 “族内还有许多事情等着蓝轩去处理，各位列祖列宗，蓝轩告辞。”林蓝轩向着这些牌位深深一礼，随即离开了。 这时的林凡已经带着林柔重新回到了属于他们兄妹的小院，林柔一路上都没有开口，只是注视着林凡的背影，此刻她只想牢牢记住这一幕。 “终于又回到这里了，柔儿，今天打了这么多架，你不知道有多累。”林凡笑着看向林柔，将背后的重剑放在地上，随即在躺椅上躺下。 林柔也跟着林凡一起躺下，此刻的她很珍惜每一刻跟林凡相处的时间，这时一道敲门声响起，林二狗直接推门而入，看见林凡林柔躺在一起，眼神中有些尴尬。 林二狗赶忙闭上眼睛，道：“老大，我什么都没看见。” 林凡摇了摇头，从躺椅上起身，来到林二狗面前，道：“说吧，你来这里找我有什么事？” 林二狗摸了摸脑袋，尴尬道：“我想老大你马上就要离开林族了，以后在外面肯定吃不好穿不好的，甚至有可能要去跟别人要吃的，所以我就想着来给你送点吃的穿的，这样也不至于一出林族就饿死。”随即将一个储物袋放在林凡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