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传之名捕燕小六第十三回 过目不忘初发现 无名刀法无名功
县衙大门口，今天站岗的两个衙差才刚刚睡醒没有多久，脑袋还有些晕沉沉的，迷迷糊糊间就见小六向着他们径直走来。 “燕捕快！”两人连忙打招呼到，对方是邢捕头的徒弟，跟他们这些散户可不一样。 “陈大哥，李大哥。” 小六也是连忙抱拳回礼到，他可不是老邢，老邢等级高，点个头就行了。 而他这捕快和衙役其实是一样的，都是没有官身的合同工。 “燕捕快，今天这么早就搬过来了。”两个衙差笑着问道。 众人昨天经由老邢介绍，也都相互认识了。 毕竟都这么久了，终于有人来当捕快了，他们对小六自然是印象深刻。 而对于小六来说，这衙门所有人加起来，连知县、师爷、捕头、牢头、捕快、衙役、还有娄知县的管家、仆人都计算在内，也总共才不到二十个人。 就这么点人数，以小六如今的记忆力来说，要记住他们的名字和样貌，简直是件轻轻松松的事。 说来小六也觉得奇怪，自从这穿越后，他不仅是力量大增，就连这记忆力都变强了好多。 他现在不仅能记得对方叫什么，甚至就连昨天老邢给他介绍时的每一句话，他到现在都还深深的记在脑海中。 “是啊两位大哥。对了，我师父他起来吗？”小六笑着询问道。 “哦，邢捕头啊，他刚刚出去了，怎么，你们没有遇到吗？我们还以为他是去接你了。”两人闻言，好奇的反道。 闻言的小六想了想，应该是在中途叉开了，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在自己遇到老人的那个时候，不过这样也好。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先把东西放回房间了，两位大哥回见。”小六抱拳告别道。 “好！”两人也是笑着抱拳。 虽然几人今天还只是第二次见面，不过小六给他们的感觉很特别。 其实不止是他们，很多和小六接触过的人也都有这种感觉。 因为小六的表现，一点都不像是个刚刚从乡下调来的小年轻。 一般，从乡下来的年轻人在来到了陌生的大城市后，都会多多少少有些羞涩和胆怯。 即使是再外向的人也会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说错话、做错事，从而显得有些犹豫和纠结。 可是在小六的身上，他们却丝毫没有感受到这一点。 小六虽然也对这全新的环境很好奇，有的时候也会东瞧瞧、西看看。 但是小六给他们的感觉，却更像是一个从大户人家走出来的公子一样，对这民间的新鲜事物都充满了好奇感。 而且小六的言行举止彬彬有礼，跟任何人交流都能不卑不亢。 并且他话风幽默有趣，众人在和他聊天时，往往会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另外，他们在小六的身上还看到一种浓浓的自信，这股自信充斥在他的一言一行之中。 可是说，小六给了他们一种认识和感受上的巨大反差。 而其实这种反差是很正常的，因为小六本来就不是一个从乡下来的小子。 而相反，对于来自未来的小六来说，这古代城市反而是显得有些乡下了。 所以小六的这种表现，以及人们在和他接触觉得有些怪异也就是十分正常的了。 毕竟小六又不是学表演的，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都伪装自己，而且还要装的那么像，这得多累人啊！ 小六最多也就是在见娄知县的时候注意了一下，其他的时候他并没有刻意的去改变自己日常的行为方式。 因为对于他来说，做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哪怕是和老邢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不过是尽量低调了一些，而不是选择将自己伪装成了另一个性格。 而至于老邢有没有察觉到小六的不对劲，那就不得而知了。 告别了两人后，小六就径直走入了县衙，昨天老邢已经带他走过一遍了，所以他并不陌生。 要说这七侠镇县衙，可谓是整个七侠镇最漂亮、最恢宏的建筑了。 这里雕梁画栋，青砖绿瓦，好不气派；院落开阔，清净幽宁，好不典雅。 不过如此古色古香的古代建筑，小六此时却是完全没有心情欣赏。 他现在只想快点走到自己的房间，然后打开秘籍仔细确认一番，看看那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武功秘籍。 好在小六这一路走来，都没有再遇到什么人了。 不过也是，娄知县的家人一般是不到这偏院来的，而那几个衙役除了值班的，其余现在都还在睡大觉呢。 小六就这样一路走到了一间偏院里，这偏院中有着两间小房子，这里原本是六房主事住的地方。 不过由于七侠镇县衙连县丞和主簿都没有，所以就更别提他们下面的六房主事了。 七侠镇县衙目前大体的情况是这样的，由娄知县统筹所有，然后由师爷兼任县丞和主簿的工作，像档案、征税、粮马、仓库、文书都是由他负责处理。 而至于其他的，像缉盗、巡查、城防、剿匪、关押则都是由老邢来负责。 可以说，这两人就相当于是娄知县的左右手，一个负责文的，一个负责武的。 而至于剩下的那些人，那就都是些工具人了，就是负责跑腿的。如衙役，牢头，以及还有小六这个新加入的捕快。 而县衙的编制之所以会如此压缩，主要是因为之前由于冗官问题严重，从而导致大明财政的支出过大。 而在张居正上位为首辅后，他进行了大刀阔斧的裁撤冗官改革，疯狂压缩编制，将许多吃皇粮的蛀虫硬是给踢了出去。 而这编制的压缩，也就导致县衙多了许多的空房。 后来娄知县由于考虑到捕快的工资待遇实在是太差了，都没人愿意来，所以他直接大手一挥，就将这原本属于六房主事的屋子奖给了捕快当员工宿舍用，希望这样可以吸引人来当捕快。 不过即使是这样，却还是没有人愿意来。 也是！你这又不包吃，就包个住，每月才一钱银子，就这待遇还不如去同福客栈打工呢。 人家是既包吃又包住，工钱还比你高一倍，而且还不用冒着生命危险。 对于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小六没有多想，他推开了自己的那一间房屋，这间房内满是灰尘。 小六挥手扇了扇，也不在意，他连忙将门关好，激动的拿出了自己包裹中的秘籍，刚刚街上人比较多，他也不敢细看。 而这次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终于可以仔细看看这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武功秘籍了。 小六倒是没有先看那些画纸，而是拿出了之前压在那些画纸底下的一本小册子。 这本小册子是蓝皮书封，封面上是干干净净的，不像武侠小说中那些武功秘籍的封面上都写着某某神功啥的。 小六满怀期待的翻开了第一页，而这一页的翻开，让小六是激动不已，但同时也有些头疼。 因为这真的是一本武功秘籍，你问小六是怎么知道？ 你看那上面一幅幅人形图，以及那人身上标画着的一条条红线和一个个红点就知道了。 小六就是再没见识，也知道这是穴位和脉络图，而那上面画着的一条条红线一定就是修行的方法了。 不过让小六头疼的是，他虽然看的出来，但是他看不懂啊！这要咋练？ 小六将这本秘籍一页页的仔细翻看了过去，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汉字，哪怕是甲骨文小六都认了。 可是让小六失望了，他将整本书都翻遍了，可这书上愣是一个字都没有，全书都是经络图。 “唉！” 小六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这内功还是要找人教呀！ 说着，小六就先将这本秘籍给收藏好了。 小六虽然看不懂，但小六深知越是这种复杂看不懂的秘籍，那肯定是越高深。像那易筋经、太玄经不就是这样的吗? 小六自我安慰的想罢，就拿起了那些画纸看了起来，这画纸上的武功就比较简单易懂了。 这是一套刀法，这画纸上除了画出了舞刀的姿势外，作者还在上面标出了下一步的动作和方向。 比如说下一步要伸左脚，他就会在左脚那里画一条线做牵引，同时还用箭头标了方向。 而要挥刀，他就在刀那里做牵引。 可以说，这刀法画的比那本秘籍要简单易懂太多了。 而且小六还发现，这每一张图画都是整理好的。 因为他上一张画中的姿势根据箭头上的动作移动后，就是下一张画中的姿势。 就这样，小六跟看连环画似的，看的是津津有味。 最后，不一会的功夫，小六就将这图画全部都翻看完了。 总共是三十六张图，一共是三十六个动作，和秘籍一样，全都是画，一个字也没有。 看着这两者的共同之处，小六不禁的有些怀疑，那位前辈是不是不识字啊？ 要不然怎么也不给这刀法和秘籍取个名字呢？ 小六按下心中的猜测不表，他闭目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看过的刀法，他想看看自己还记得多少。 结果小六惊奇的发现，刚刚那画纸上的一招招、一式式竟然跃然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那一道道身影，那一招招动作，甚至在他联想下开始舞动了起来。 一套完整的刀法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一道身影挥刀狂舞着，刀法一招招凶横凌厉，渐渐的，脑海中舞刀的人变成了他。 小六惊奇的睁开双眼，竟然一丝不差。他仅仅只是看了一遍，竟然就将那刀法全部记了下来。 一个令人无比惊喜的念头在小六的脑海中浮现，而为了证实这个猜测，小六连忙拿出了刚刚收起的那本秘籍。 他在秘籍的前一页用手比划着下一页红线运行的轨迹和所处的位置，然后翻开一页页的做对比。结果小六惊奇的发现，竟然一丝都不差。 这一刻，小六明白了，自己这不是记忆力大增，而是已经达到了过目不忘的恐怖程度。 这过目不忘比那天生神力还要让小六更加欣喜，要知道在这武侠世界，你力气大一点不算什么。但是这过目不忘，却是不论在任何世界都是一项非常有用的天赋。 就像那东邪黄药师的妻子，她不就是靠着这过目不忘的本事，硬是把九阴真经给复制了下来。 而且她那还不算是真的过目不忘，顶多就是记忆力超群，博闻强记而已。 而自己这却是真的过目不忘，他刚刚只是随意扫了一眼经络图，居然就能将所有的经络图都记在了脑海中。 小六这一刻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得天独厚，有了这过目不忘的本事，他今后只要有机会见到一本秘籍，那他就完全可以复制出一本秘籍来。 一想到自己今后的阳光大道，小六心中的欣喜之情就有些抑制不住。_这一刻，他比刚刚得到那两本秘籍的时候还要更加高兴。 “小六！小六！” 而就在这时，屋外传来老邢的声音。 听到师傅的声音，小六连忙就将这些东西收拾好。 而就在小六下意识的就要将这些武功秘籍藏起来的时候，小六却突然停住了。 小六仔细的想了想，自己学了武功那肯定是要拿来用的，那到时候肯定瞒不住自己的师傅。 而且自己师傅就住在自己隔壁，自己练武的时候，他也不可能发现不了。 而且最最关键的是，自己瞒自己师傅干嘛呢？ 吃力不讨好不说，还白白制造隔阂。 而且自己师傅也挺惨的，三年了，除了误打误撞抓了个盗神外，就没办过一个大案。 自己这个师傅是个要面子的人，他也想抓贼，可是问题是除了我们镇治安太好外，他又不会武功，遇到那些大盗他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想到这，小六就将那些画纸拿了出来，他觉得或许自己这个做徒弟的可以帮帮师傅。 而至于那本秘籍他则是给收了起来，这倒不是小六小气，而是那本秘籍他都没搞懂呢，自己师傅那就更别说了。 要是一不小心，到时候自己师傅强练，那出了什么问题可就糟了。 反正先把这些刀法学会，也是有了一技之长，遇到那些小毛贼也好办。 而至于那内功，等自己学会再来教自己师傅也不迟。 这样想罢，小六连忙欢喜的拿着画纸打开了房门。 而就在小六这边拿着武功秘籍和自己师傅分享的时候，客栈那边小青也是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正和小郭她们告别着。 “佟掌柜、小姐你们保重，我回家取了银子就会回来看你们的。” 小青笑着说道，不过她的眼神却不着痕迹的四处寻望着，似乎是想找寻某个人的身影。 “嗯，路上要小心，另外见到我爹娘别忘了和他们说一声，我一切安好，让他们不用担心。”小郭也是有些舍不得小青离开。 说起来小青虽然只是她的丫鬟，但实际上两人更像是同门师姐妹一样，而且这么多年来，两人可以说是形影不离。 “知道了。”小青也是笑着应了一声。 “告辞！”说着小青就对着众人一抱拳准备转身离开。 不过她经过老白身边时，还不忘警告道。 “我告诉你，你不许欺负我们家小姐，要不然等我下次来的时候，我非得告诉我们家老爷，让他一掌拍死你。” 听着小青的警告，老白这次却是没那么害怕了。 经过昨天一天的共同相处，他也了解到了这两个姑娘也就是性格火辣了点，心眼倒是不坏。 老白半开玩笑的说道。“哎呦姐姐，她不欺负我，我就谢天谢地了，我哪敢欺负他啊！” 听到老白这开玩笑的一说，小青也是轻笑着甩手离去。 她没想到跟小姐闯荡江湖大半年，最开心的居然是这最后和这群人相处的两天。 小青走出了同福客栈，她回身望了眼写有同福客栈四个大字的招牌，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同福客栈，我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