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使徒尾声2
崇先 “生如夏花之灿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十字会议,毁灭浩劫,皮郎里第斯星带左侧,古三族星空疆域划分界碑(现已化为虚空带)] “双手沾满鲜血、眼中掩埋着罪恶,心将扎着在痛苦中跳动,虚伪笼罩着人们的脸,绝望的种子在灰暗中生长。这令人室息的世界啊……” 我看向那个蹲在树杈上自言自语的男人。我虽然几乎每天都跟着他(美名其曰保护他,可是是谁在保护谁啊!),但我一直记不住他的脸,到不是我有这方面的神经缺陷,有缺陷我也能改过来。这个男人的脸实在难以描述,没有任何特征,但是没有任何地方可以挑出可以说他不好看的理由,加上他那一身冷淡深邃的气场,那一双让人不自觉就深陷其中受到强烈精神攻击的黑色流光瞳,这沧桑的感觉,绝对可以做少女杀手……但我还是记不起他的脸长什么样,但我却能一眼在人堆里找到他。 总而言之,这是个奇怪的男人。他是远,教廷天王之首,我是他的贴身护卫军,崇先,听说他被老婆起了名字叫亦然渊,但我不与外界那些人同流合污,坚特叫他的原名。他对我倒是挺好的,应该是对大家都好。经常说一些不着调的话,却又经常说一些世界的真相和规律。 “人们想要什么?他们的记忆都是外界灌输的,基于此形成的人格都是以世界基础去看待一切,他们想要的,不如说是世界让他们想要的。然而又不得不这样,必须这样,不然难道还有什么别的基础?人们都是世界产物,就是世界的一部分,一切行为思想都可以通过命运的交织计算出来,活着的意义只是推动世界发展罢了。” “杀掉所有人很耗费力气吗?我手提这把枪都可以做到吧!跑杀出去,这个宇宙内看见的不留活口,逃了点就当是后续文明的种子呗!”我说道,一边晃了晃肩膀,一把安静的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危险的思想,年轻人,中二是件好事情,但不要形成自己的小世界啊!起源文明你发展了个啥?留什么给后面啊的。世界是很奇妙的,世界没有感情,他的产物却有感情,每个产物都有一定的世界意志加身,大批的生命死亡,失去了承载的世界意志会附着在残存的引量核心上,幸存者得到一定强化,因此幸存者没有那么容易死掉。死掉的人越多,存活的人就越能有生存的力量,noesis02中鹰白榧夜通过屠杀群众来向空子换取身体就是这个原理。还有,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虚空引擎,在生命体中植入后以生命的智慧控制,哪怕是弱不经风的小孩也能有着七劫乃至九转初的力量,是个制造出来的零维联通器。你要是大杀四方,世界就要大批投放引擎来干你了。” (注解:驭天境与零维沟通的本质是感天[七劫境]时在自身音量核心中开辟一道稳定持续存在的虚空裂缝,人工制造本版则是一道被锁定的虚空裂缝,当然虚空引擎不是人人都能造的。) “……”我无语,人家毕完不是普通人,明面上可能几十岁都没有,但大家清楚的很啊!这货是王座,不知道有多长的记忆在他核心上存在。 “一开始人们看一些草根少年咸鱼翻身一步一个脚印努力打拼登上人生巅峰的后客番,后来草根少年逐成了官、富、强二代或n代,自带逆天宝物直接轻轻杭松985,现在大家开始看系统文,也不想努力了直接逃避现实穿越到各种平行宇宙平行空间依靠世界做世界的奴隶用着系统直接挂批装批开局就赢了……人的的斗志和激情逐渐消退,安静地想要混吃等的没有什么动力了。虽然这都是以自身知识世界基础思考和作为的人们,没有什么自主性,大部分都随波追流早已注定,但这样下去明显是要自我灭绝的消报发展趋势响!我很担心神族这些开始血统弱化的人的命运,起源文明毁灭之后,大概率是这些人传递薪火,这些人要是把自己作死了,该咋办?” “……你真的担心吗?每当你遇到佩奇队友时都化身祖安之魂心里涌动着毁灭这些基层辛勤劳动的无辜群众的欲望……” “咳,不是他们的错。世界的影响,社会的错,背景引导了他们,这又能怪谁?就只能这样,每个人心中的乌托邦都不一样,所以每个人都会失望的,世界的样子永远不会满足所有人的梦想,即便这些梦想是依靠世界的知识基础所构造出来的。我就不用说了,我宁愿在低端局放哨,一面vp上星星,一面阻止坑批菜鸟上分去坑别人而掉星星,让我一力承担净化游戏环境的宏伟任务吧!”远眼中饱含深情,“想我也是一秒钟就能把整个游戏框架这所有对局可能算完的算力,就算不带飞也有稳如老狗的意说,如今被一些连技能属性和装备特性都不请楚的小佩奇们坑住,一个劲超神也中不住他们超鬼,这些个运营商真是用心来赚钱,用脚做游戏,用屁股来管理! “呀……不要纠给于这个。毕竟多人游戏遇到一个强的躺着就能赢,毕竟这游戏是用来娱乐的竞技性就差了很多,这些人也不认清自己天天做佩奇事,所以不要咬牙切齿啊打游戏就当消磨时间好了!” “嗯,所以以后不要在我面前痛诉佩奇了,人家也是未来的栋梁啊!”远抬头看向晴朗的天空,一阵无形的波动传递而来,他缓缓转过头来,露出一抹微笑。 苍劲的树干盘曲在他身旁,拱卫着他,翠绿的叶片层层叠叠,在他一身黑色调等着下显得阴冷,而和煦的阳光从天空倾散而下,穿过叶的缝隙,撒在他身上,为其增添了许多光亮的斑点。就像是一幅画,他在那里是那么和谐,好似他原本就该在那里的一样。 我也感受到了一丝扰动,我看向西边的天空,大陆辽阔无根,不给天以映上水蓝的机会而布满了这个时代的特点,战争与混乱的灰暗色调。最遥远的地平线方位在悬在中天上的恒星亮点强光的掩盖下隐约的有一颗小小的白金色的恒星,那是六星系统星辰的一个,很快这颗巨行星就会被那套恒星系统纳入受到那颗太阳的光辉,在一些特殊的年份,甚至可以看到多个太阳聚集在同一片天空的壮观。那个方向同样是这颗起源星上龙族的领土“龙渊”自成空间的入口位置,圣祖的治下。那丝扰动就是从那儿传过来的,我的心里莫明有些沉重,好像明白了什么要发生。 “路径被暂时加到了六维,用六维光速传导过来的零质量粒子束,相对三维光速要快近3亿倍,用粒子占据的量子级表达信息,“我出神地看着那片天,糊模地看到一些灰晓稀疏的云彩染上了金边,而遥远的让人不可触及,好似在嘲笑我完无梦想和目标的人生,“有大型战争要发生了吗?需要出面阻止?” “你似乎不太愿意面对这些事情,”他的声音轻轻地传来,这个男人对我亦师亦友亦主,有时我也不和以与他如何相处,但是他那长出我始终无法记住的脸有种让我心安与信服的力量,“你很迷茫,你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人们都是由世界塑造的,也许你听了我的话觉得自己很悲哀,不自由,但是啊……我们都在世界里,我们知道的是世界,想要的也只有世界中所有的或的在世界中做到的,失去了这些世界的基础,你什么也不知道,比没有程序的空白机器还要简单,你能想要什么呢?你能有什么方向与目标呢?既使我手握灭世的权柄,在世界也要受到限制,动用的力量两源于世界核提供,调动界外的虚无也要在世界承受范围以内,如果我觉得自己不自由,很弊屈,呆在界外不到世界中来,那我的心所想要的,离她该怎么办?界外是什么都没有的,一切都没有,作为虚无统率者的王座只能在那里沉睡,我遵从我的心,来追求我的情感,失去了情感,那么虚无也就没有了意义。你是世界所产生的,世界的一部分,世界想要你做的,就是你想要做的,虽说是命运的束缚,宿命的轮回,但只要你不后悔问心无愧对得起自己这一世轮回就够了。多听从自己的内心吧,你可以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一定要相信自己的心。心很孤独,人们在这个浮躁的世界上,常常忘却了本心,只如道随波遂流,一昧迷茫抱怨了。”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许多年以后,我才明白了,心这个东西,它是有感情的,而世界没有感情,感情的影响是唯一一个可以有机会偏差于命运外的干扰,因为世界不具备虚无的力量,对于感情对命运发展的计算只能用摸拟回路和以往的经验来判断,虽然大多数生灵都是不具备引发虚无的能力以模拟的方式来体现情感,但正是这改变了一切。 “世界也不能完全掌握命运,它只是计算数亿年间世界的发展,筛选对世界进程有利的未来,利用世界意志对个体意志的统率性和概括性加施影响,把事情带到正轨上来,我怨恨宿命,不甘于命运,是因为命运无法完全束缚我,却又影响了我的一切,这是一道难以破解的枷锁,正如有生就有死,我身入轮回,就要被亿万命运丝线所封印住自我,自我,受到世界变化其测的影响——虽然可能它自己也无法精确地控制到每个细节吧,也只有强行把故事的框架锁定好,对于世界来说,过程不重要,结果最重要。”他看着我,似乎我的一切疑惑都在他面前无所遁形,在一个生存了无尽岁月的经验者面前我数十年的记忆带动的思想与行为是如此透明与简单,“它无法束缚我,却又束缚了我的一切,这说的是命运不能锁死我,我非世界中人,我的所作所为均不受命运调控,而我又在世界之中,周围亿万生灵的命运强行影响,干扰着我。宿命,我感激它给我带来这一份亘古不变的缘份,我无此爱万古如长夜,我又痛恨它不能给我牢牢将其握在手中的机会。我有命运吗?我无命运吗?这是相对的,无法寻找本质的啊。” 所以,我要出面阻止战争吗?”我忍不住问道,那道粒子来从高维上已经被剥离下来了半天,远早已该读出其上的含义了。 (注解:高维包含低维,三维世界就是由无数二维世界和时空上运动的二维世界构成,同样三维世界是四维无数个组成部分,低维组成了高维,向上看,低维在高维之内,高维空间大于低维空间,向下看,高维建立在低维的基础上,低维空间大于高维空间,无论怎么推断零维虚空都是最大,但其最大是因为它作为背景和基石而不是根据推断。最高维度的生灵升维就能进入零维,从而零维也是最大的维度,也是最低的维度,但升维进入零维尚有可能,跌落到零维和世界崩塌有什么区别你让人怎么活呢。实际上,维度空间之间并无大小之分,强者在一片区域释放力量,其对应的低维区域和高维区域都会受到影响。) “看来你已经接受了世界的恶意与期望,很高兴看到你又成长了一点,”远露出人畜无害(丧心病狂)的微笑,他站起身来,用手拍了拍大腿上不存在的灰尘,树叶哗啦啦地被起身的气流吹动,闪烁的光点在他身用徘徊,宛如水面泛起波涛反射着点点阳光,“不要盯着我看,我在三维上移动,每个地方的曲率和相对时空流逝与存在度都有细微差别,我的速度和位置不断的变化,我的脸也不断发生细微的偏差,所以不要妄图记住我的脸,除非我将其锁定了,去吧,快去快回,回来的时候证得不要看脸而是看气质来找我,呵呵。离让你去龙渊,那里是强行从大维度上扭曲到极限产生的一个泡,一个被锁定小三维世界,持教廷身份即可证明进入。” 我莫名其妙被吐了一个槽,一脸找不着北地向四周看了看,身子一扭准备向远处那个亮点小太阳飞去,忽然间我好像想到了什么,回头再次看向他的脸,确认了他没有骗我他的脸又变了一点之后,认真地问:“你为什么不分身无数来强行扭曲整个命运系统呢?你做出无数行为干扰就完全可以引导世界走向啊! “傻孩子,这世界如果能承受得住我那么个多的分身,它已经坍塌到全零维究极状态了,哪来这么多屁事?”远的笑容如此的让人来气,我顿时有种磨牙吮血杀人如麻的冲动,“我在世界内有那么多毁灭意志的接入点(身体),世界会马上不稳定崩溃掉,时间维度也不能在这么大的意志干扰下正常波动和运转。一路顺风呀!” 他上一句还在解释着毁灭世界的原理,下一秒又跳到让我一路顺风上了。我心里默默地吐了个槽,随后有些低沉地说:“所以我生存的意义是什么?……真的很无聊。” “我也曾寻找我生命的意义所在,但以这个概念是模糊的,对于世界而言,演化出生命的意义就是加快他的进程,对于个体而言,仅仅是活着罢了。年轻人总是迷茫、叛逆,不想做任何事情,却又盲目地行动着,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却忘自己的选择与沉默不作为造就这一现状,还抱怨自己不自由,活着无聊且没劲,没有任何能支持你的动力。一生中最光辉的一天并非动成名就的那天,而是从悲叹与绝望中产生对人生挑战的勇气的那天,这些知识和基础作为支撑我们存在与生存的本质,正如世界不是因为规则而被制造,而是因为它的展开制造了规则,作为世界的产物我们自然而然的有了这些规则,这并不在于接不接受,而是我们已存在开始就已经拥有,即便我们所认知的成功和一切辉煌都是局限的认知构造的,不全面的,但是你的整个构造都是依靠这些知识所产生的,那么接受它就是最好的选择,不然你能用其他的标准来衡量自己吗?”远耐心地和我哗哗,实际上我也没听进去多少,我看见远方的天空的灰暗与明朗,中天的光辉照耀世界,在我身后投下影子。使我四肢百骸涌动着热辐射的力量,以及振动着空气传入我耳蜗的声音,构成我短暂感知到的一切。“无知的人,对生存方式只有一个普通的信条就够了,不要后悔。” 我出神地看着我要去的地方,接着他的声音说下去:“我很空虚、寂寞,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人觉得寂寞,想尽方法排遣,最终还是逃弃不了寂寞,孤独是造化对群居者的诅咒,孤独才是面对寂寞的唯一出路!我孤独寂寞地活了多少年?生活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要用世俗普遍的标准来衡量自己,无事事如游魂漂泊无依也是话,为什么一定要非得追寻一些追不可及的空想?” “感觉你从多方面多角度来劝说我,有些观点都自相矛盾……这就是所谓世界太大包容一切矛盾嘛?”我忍不住把槽吐了出来。 “想法很多,思想很多,世界可以包含一切矛盾。我对你所说的一定就是我本身之想吗?我记忆之庞大,可以模拟多少不同的思考方式和人格?语言交流是门艺术,你能找到我为了证明观点而不择手段的漏洞,证明你已经具备和那些心机政客谈人生的能力了,那么快滚犊子吧,”远把头扭开,伸手指向远方,明显不想在多哗哗了。“我嘴皮子都讲干了,你个高中二年级的小崽子还在那悲伤春秋,沉论于悲惨世界中无法自拔!世界再不是东西也不关你毛线事,你打好你的工作好打工人吧!” 哦,差点忘了,我是个打工人呀!不知道为何我心里就涌起一般强烈的动力……这特么就是作为打工人的受虐倾向榨干自我价值的觉悟吗? 果然,坐在王座上的是暴君,这货诓我半天浪费了一箩筐真情实感还是只为了一心榨干我的剩余价值……好狠的无良老板!我吐着槽,周围的空间流水一样变化,视野里的三维结构被展开,然后再展开,展开,我看到了无数微小的光点释放着它们的场不断波动产生了宏观上的质与能,一种空旷宏大的感觉使我感到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在坐过山车那种整个人都中空了的感受……展开了一个小区域的高维通道,巨量的能量自我的躯壳中弥散出来(三维结构在这儿像一个花洒……啊不纱窗布),抹平了后方的曲率,后方强烈地波动起来,在短短时间维的一次波动,这片纱窗布就被加速到了三分之二的六维光速,向目的地冲锋。 我倒没有使维度升高的能力,虽然说身为一个驭天期啥都不会比较寒碜,但是我是一个诚实的孩子,信息发来的通道仍还存在着未消散的轨迹,我只要原路还回就好了。 时间对我来说已无意义,我感得过了很久,起码有远对我言传身教的那么长时间(其实也不长心理上感觉度日如年?),但在三维正常的时空里仅过去了几十纳秒。 我被高维吐了出来,感觉四周一下子向我压过来,使我喘不上气来,这特么是高维转低维的一个精神疾病吧。明显到了目的地了,我的身体猛地一晃,解除了从高维上多出三个坐标上遗留下来的动能,脑海里一阵眩昏,也算是知道了大家为什么喜爱传送而不是速度与激情了,那一下差点没把我从躯壳里丢出去,质壁分离呐!我模糊地看到了地板上的花纹,繁复却带有棱角,线条流畅却充满着狂野与暴虐之意,与神族圆润首尾如终相连生生不息的炼金图腾完全不同,明显的龙族风格,绝壁是到了没错了。突然心里又一阵惶恐,我真是天选之子啊,特么一秒内经历了两个王座身周的领域,真是不要太爽。 于是我有点好奇那封信息是从哪里发出来的,是圣祖构建的通道没错。会是卧室吗?……啊罪过,我怎么感觉要被从世界上抹掉了呢?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也是最后现见到这位堪称诸界之母神的王。她给我的印象和远刚好相反,我始终不能记住远的那具躯壳的长相,而她不同,在以后的亿万年岁月中,无论引量如何散失,记忆如何模糊,不想记起当时谈话的具体情景,环境的色彩也不再清晰,我也没有忘记那到脸庞:那给人以极深的印象,太过于清晰和明显的冲击;包括了世界中所有的审美的总和,是美学的至高体现。 我第一眼仅是觉得远的审美也就一般,女子也不是什么震撼古今的大美人,下一秒我就在她身上发现了既媚,清纯、可爱、艳丽、精致、冷清等一切我能想到的形容女性美的词汇;在我见到她二秒后我的心脏就被顿住了,被这种包落一切的美感所击倒,惊艳,让我看呆了去,宏大,浩翰,密集,扭曲,锐利,自然,精微,对称与不对称……一切历史所造就的文明与种族背景的审美都可被印证,我也逐渐明白的世界的包容与矛盾的共存,有些东西是超越认知的,没有见过便不可能理解。 我明确地知道任何人见到她都会有这种感觉,因为无论什么标准的审美她都可以契合,这就是世界一切美学的起源之处。 是在寝宫,我恐怕是除远外等一个能进入这里的男性,不,可能不分性别,是第二个能进入这里的生命。四面是洁白绘流金的墙壁,地下是暗些的白色浮雕,穹顶上悬挂着透明水晶雕刻成的龙形灯具,空气中浮浮着像蝴蝶一般飞舞的各种厚度的书籍,我偷偷的瞄了一眼,扫描完毕,全是言情小说和冷笑话集……看来她老人家一个人挺无聊的…… 我面前是同样白金色调的大床,圣祖歪着头坐在床沿上看着我。一头青丝洒在洁白的衣服上,时而变得纯黑,时而变得洁白。 我惊了半刻才赶紧低下头去,毕竟盯着女孩子看是不礼貌的行为。 “远知道你对我把花痴,应该会想对你进行色即是空的教育吧……”她笑了笑,声音清脆动听又显得软糯,又满足了一切美声学吗我去,“知道我的头发为什么在变色吗?” 她顿了顿,垂下了眼眸,睡孔中灿的星光与鲜艳妖治的红色流光黯然熄灭,“我拿了远的王座碎片……现在我是世界内外第一强者了吧……” 我心头微震,恭敬地垂着手站在一边。 我听起远说起过九障,是一个追求至高力量的组织,现在已经成了他治下的一个军队。九障自世界等一次崩坍时就已经存在,他们在追求第十境王座的道路上攀登。无数大能飞蛾扑火般消失在世界轮回之中,终于打破了驭天九转极限的屏障。从此力量级别划出了三个新等级,王座在这个体系中上升到第十三境。 等十镜曰断界:零体,铸造零维之体;铸意,强大自身志志;破界,破开世界屏障,引虚无入体,感界外之力。 第十一境曰天座:荒古,以界外虚无分解为虚空与意志,重铸零维之体;太古,毁去自身引量核心和引量、能量,以界外虚无分解重铸;元古,重凝意志。 第十二境曰圣座:三灵,转灵,消除世人对自身记忆,由毁灭意志抹杀再重生,生灵,拔除自身命运线,将舍弃的引量核心与引、能量返还给世界,堕灵,入往生门毁过往,将过往寄予归还的引量核心,创生替已,脱离世界;三天,代天,在界外长期生存,保持自身源于界外,创天,开辟一方小世界,以自身引量核心为零维,以小世界为体,封天,将自身过往记忆融入小世界往生门;三圣,圣意,完成世界循环,感创生之志,维秩(世界)之志,毁灭之志,圣轮,在自己世界中完成轮回,尝试使用三意志,圣冕,入大世界轮回,感受原初的三意志,成真名,录自世界往生门中,成就伪王之座。 造化圣座,引大世界三意志入体;行道圣座,同时掌握三意志;轮回圣座,感三意志无尽轮回之意,循环相生相灭,同时使用三意志,成就次王之座,在界内足以与王座一战。 第十三境,极境,王座,由界外虚无生,可调动无尽虚无,于界外即无敌。 由于这条道路上有很多要依靠王座的地方,比如破界,没有王座指引很难以界内之身界外之地,当然也可以让九障的先辈来帮助,但后来发觉不能自主破界的,也就是自发的引动更高层次的力量能打开包裹世界的虚空膜的,在后期对于意志的掌握上十分困难,因为没有对其的一个直观的感受和掌握,于是现在帮助后来者的行为基本不会发生。但是后期的圣冤、造化、衍道、轮回,没有王座认可连三意志的边都不敢碰,所以九障最终成了远的麾下。 远对我说过,众生有情,世界无情,感情可以催生意志,让人拥有短暂的更强大的力量,甚至可以打开世界,九障的第一代人就是因为极端的痛苦引动了毁灭意志从而进入了虚无。也不用猜,感情就是虚无的具体表现,这是我和离入界的影响,所以世界无法动用虚无,我却能,这就是我强于世界的原因,我从力量的格位上比它要高出一级。 许多先代强者达到驭天九转,可动世界全部力量,也知道了王座使用九级驭天术的方式,但他们接触不到可以毁灭世界的力量,世界崩坍,再高的力量也灰飞烟灭,所以才有了九障。九障的路就是模仿王座的路,我也希望你能走上去;如果在世界崩期前不能成就三天圣座,斩断与世界的一切联系,你还是灰飞烟灭,而且核心回到虚空中混合一番成为下一世界某某某的一部分的机会都没了,这又是一条很危险的路。你不想当世界人,世界也不把你当人。 这里一把十字荣耀之枪,当你成就圣冕座时即可调动其上梵纲兰亚纯粹毁灭意志,其有一击灭界之威,不过恐怕要许多年的蓄力,我希望你有那一天,也许无尽岁月之后,你也踏入轮回座的圣殿,成为九障的领袖之一。 我仔细想了想,我有那贼心没有那赋胆!思绪拉回来,现在圣座身怀远的碎片,再使用驭天术调动世界意志,岂不是王座中的轮回座!?听上去就很流批! “你在想什么啊……”圣祖果然和无良老板一样可以轻易探知别人的思想!她叹了口,摇摇头,“怪不得远说你具有严重的中二现象,太能想了……” “嘿嘿……”我不好忘地笑笑,有点小尴尬,本人一紧张就会乱想,这不是太紧张了吗! “和远一样,我希望你能成就圣座,那枪随手一划,就可完成破界,”圣祖轻轻地说着,轻柔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堂中回荡,我不由屏住呼吸,以免打扰这天籁般的歌声中的音符,认真倾听每一个音节,“教廷解体了,路西法出任死神族神主,镜晓出任审判族神主,苍暗因尚思华越陨落屠灭凤凰焰神一族被封剑中。两位魔主遵守约定不越边界不生事端,众魔族视其主神为信仰绝不会有异。龙族是我创造的数量很少更没有任何问题。可神族疆域横跨万亿星系,两位主神忙于情爱,属下四分五裂,部属众多也管理不过来。神族与外界有些磨擦,魔族很有意见,决定要在皮朗李第斯星带左侧三族领地交界处召开一次三方协会,来讨论这个问题。……一会你把这个消息告诉……远。” 圣祖的声音有些颤,变得有些尖细,似乎是要哭出来的小女孩。我心中一凛,王座之间的交流超越一切限制,他们之间有虚无联系作为纽带,圣祖如果要告诉王的话,通过他们间的龙族伴侣契约都可以实现……而她不愿意亲口和他说,我的心有些沉重,一种不祥的预感像阴云一样在我心中投下阴影,不过我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远虽然想起了许多,但是他来到这里不过十多年,在我面前仍然局促地像个青涩的小男生……”圣祖的眼眶中出现了碎钻般的闪光,“他控制不好自己的,虽然他在你面前像个哲学大佬一样……” 她仰起头,发丝散落在额头,这是一幅绝美的画卷,但我无心欣赏,我似乎感到有什么巨大的怪物浮出了看似平静的海面,内心十分……混乱。 圣祖继续说道:“会议结来后,请你负责疏散十字城的人员去起源星……之后去起源星光之族领地都诺开罗在那里隐藏自己……有天你看到王从天降,请对你的故人刺出一枪……一年后,请你在那里打开一道空间裂缝,接镜晓去她要去的地方,北十字城……然后请去到迷雾族边境的一处叫作寒雾峰的地方等候,向你将在这次会议上看到的一件武器刺出一抢,但记住绝不要有第二枪……相信彼时你已成就圣座,做完以上一切之后请你召集九障军,来到我这处空间连接到另外一个地方,在那里守候,你将遇到十字逆党,请珠杀他们,但在此之前不要杀。这就是我的全部请求了……” 未来……我的心似乎停止了跳动。圣祖推算了未来……以谁的名义?梦加迪尔?梵纲兰亚?她看到了什么? 她找到了那一个悲伤的,却是最好的结局了? 我艰难地开口,说出了我来到这里所说的第一个字,也是第一句话,同时也是最后一句话,最后一个字:“好。” 我的身影消失在高维通道里,我无暇欣赏高维的壮观,我的心里混乱不堪纷纷扰扰,最后一切尘埃落定,只有一个疑问在我心中徘徊:シ夕(yuan),夕囟(li),厓彡(ye)。 圣祖给我传输了三个真名,是王座或伪王座在往生门中留下的铭刻,对应开启自己在世界留下的全部数据,远、离是双王的,但夜是谁的? 我回到了我出发的地方,烈阳高悬,可我的心已不同与几十秒前的我了,一只无形的巨手扼住了我的心,冰冷的感觉延伸到四肢百骸,再热烈的辐射光也无法使我感到一丝温度。 远看了我一眼,继续用他那无欲无求六根清净的佛音和我讲话:“相关记忆被封锁。看来离对你说了些对我来说不是好消息的话啊……” 我吐了个“你怎么动不动偷窥他人记忆”的内心槽,可心中不安的感觉更浓了,圣祖不想让远知道……未来发生了什么? “我仅有七分之一王座在身,权限不足够,看不到未来。”远凝视我的双眼,似乎想逼我说出实情,“阿白不愿与我说,但我还是会知道……未来,不知者必行之,知之者必改之。可命运纷纷就扰,不在其中者也会受到波及,世界最强的手中命运之力。” 我默默无言,即便是我想说,也不知从何说起。 片刻后,他转过头去,结束了这段沉默的对话:“镜晓要见你。会议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语句如此短暂,我一度以为远是不是改了性……说话这么简洁?按常理来讲,他应该讨论一下命运啊未来啊什么的,搞得我有点不习惯哦。 也有可能,与此同时,他的内心也很沉重……既使圣祖找到了那一个相对好一点的结局,但还是很悲伤的吧…… 我机械地点了点头。 一道淡雅的香气传来,镜晓不何时落到我身边,作为精灵族神类被龙血对半侵蚀的强人,战斗力爆表,可以在男、女性别来回切换的怪胎,我对其枪有敬(惊)畏(叹)之心! 她对我面前的远打了个招呼,然后抓住我的衣须把我给拖走了:“小然然再见。” 我似手看到远的面部肌肉在抽搐……镜晓一头黑直长,紫色的瞳孔煞是看,她还穿了条紫色的纱裙……我说姐姐不考虑变成“他”的时候怎么办? 镜晓走出了一大截后才放开我,她腰了眼我那张“因被勒住脖子而无声痛哭”的脸,说:“远走了。圣祖告诉过我了。接下来这里会危险,你虽然经常在远身旁,但你根本不清楚他是什么样的。” 她顿了顿接着说:“然,是王,无论如何,他总是王,你知道这个‘王’字的含义吗?” 她说着,一段引量输入给我脑海里,一副图象在我眼前展开:他满身是血,黑色的衣裳甚至泛出暗红,他的面容似被黑色的线条所割据,他的脚下是残肢断骸堆积成的山…… 青白色的雾气笼罩四野如仙境,地上散落着失持血腥气的尸骸。 我的心一颤。 镜晓幽幽地声音传来:“然未觉醒时就组建了教廷,那时派出四位天王去游说三族。他去了龙族,为了见到圣祖,他斩杀了阻挡他的数十位已经步入驭天一转的次代龙。第一次出面叫停战争时,他用了二十秒杀完了神魔族双方数十万的三仪、四象境主力兵士,以致血中的水分形成的雾气,笼罩了整片战场……这里只有三族的神主达到了驭天四、五转的实力,而且墨寻殇还只是四象(主神)期,以其主神之位才得到了虚空引擎驭天一到三转的权限……谁是他的对手?纵观三族,标准的实力都是三仪、四象。神族的巨神位也只是七八境的水准,什么古神也就是五六境。明白了吧……这次是与世界的搏奕,我只有驭天五转,不比你强多少,首要目的是活下去……” 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里没有可以成胁到远的东西,圣祖所担忧与看到的未来,是与世界的对抗。我沉默着,内心越发沉重。 “不过在那之前,要让你看到圣祖所说的那件武器……对了,去皮朗李第斯星带是哪个方向?”镜晓突然很违背气氛的露出一个呆萌的表情。 忘了镜息天王是个路痴了。我想叹口气,可那口气噎在心里,吐不出来了……我只好郁闷地指了指我们来的那个方向:“傻啊,远就是从那走的……” 她露出茫然的神色,很难热象一个面容精致体态优雅的女精灵的脸上出现这种呆萌的面部表情,就好像是强行萝莉化的御姐。她认真地看我,用微软的女声对我说:“呐……要不你带我去吧?或者拉着我的手用那个一级驭天术传送?我有远的碎片,可以感应到他的位置,可是我不会读坐标……” 你这是变相杀人,让我在虚空里走还行,要让我从虚空里传送,我有那扛得住潮汐的身体素质? “您老的力量不是具象出了神殿,可以保护人在空间、虚空裂缝中传送么?您老不是被称为‘门’与‘钥匙’么,可以定义为世界的每一个坐标进行传送……你告诉我,你不会读坐标?” “神殿来用运送教廷的军队了,”镜晓露出了委屈巴巴的表情,“以前传送都是远他们把坐标给我定好的,那么多个维的坐标,我头都晕了。” 我终于把气叹了出去:“唉,听我指挥,你带我飞,往哪指就往哪飞!” 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别说了,几万倍的光速,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最终到了这片荒芜的星带,灰色与黑色是这里的主旋律,高速自转的天体呼味着划过空间,释放出层层波动,这里的星星都是灰暗的,因为这里是三族领地交界处,军队的驻地都不会接近这个敏感的地带。宇宙熵增了几百亿年的原子尘埃像迷雾一样飘浮在无数星辰之间,恒星的光芒从未照耀到此处。 正减速停下时,镜晓突兀地对我说:“我们都是世界的一部分,拥有的质能引、核(虚空)志均来自世界。越强大的个体,拥有的世界意志越庞大,我们很难脱离世界的宏观控制。如果小然不幸失控了的话,我们可能作为命运中的蝼蚁,被冲刷掉了,以后的事情就做不成了。所以圣祖联系了一个人来帮我们……他来了。 没有任何波动,一个人浮现在空间中,他面容立体,身躯纯黑,是一种涌动的黑色物质组成,只有那张脸异常清楚。 “劳烦前辈了。”镜晓一把按住我的头,强行让我和她一起了个躬。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我可以肯定,能不传出任何波动出现在我附近的至少有秒杀我的能力。 “不用客气,我也没有足够的把握。”那人说道,“王座一怒,三维上被摧毁的区块对应的高维地域同样会被摧疑。我就算是轮回座,也不能在毁灭意志冲击下全身而退,如果七分之一的碎片引动了虚无入界,我连自己都保不住。去高维躲避你们也能做到,但也没用,我只能暂时断界把你们送出世界,但救你们还是要看王的理智是否存在,我只能帮你们躲开第一波冲击。” 听着他的话,我心里多多少少明白了一点……恐怕这次事情很受杂啊。 我抛开思绪,多想也无益,直接开启好奇宝宝模式:“前辈,你在九障中吗?是怎么进入九障的啊?你现在是什么级别?” 镜晓冲我翻了个白眼,我作没看见。 “我在此次世界开始时进入圣冕座;你知道界处比零维还混纯,谈多少时间言无意义。我当初是二十七维上的重元素生命,量子生命经常捕杀我们进行质能转换,我的母世界被推毁后,我和其它一些幸存者躲入了一个碳基生命母星的地层。碳基生命原理复杂,初始力量被限制在物质级,虽然生成条件苟刻,但在宇宙中基数最大发展最快,很快我所在的位置被一些高级文明实现,它们用大功率的空间波发射进行了能量锁定,行星上的生物的大脑全部死亡。为了不被这些新入主的生命利用,我再次逃亡。最终我在文明战争的星墟中遇到了九障组织的成员,并加入了它们。我的天赋是时空,但是其实很拉垮,对空间与时间维的波动作出干预与调控所耗能连初入驭天期坐拥无尽能惊的人都难以提供,也使我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周围的人死去,消散,被天脉回收到故乡(九障对零维的戏称),虽然我的情感不是真正的巨量虚无所凝结,只是引量片段引动能量在意识流回路中运行生的模拟信号情绪对引量核心(虚空)影响,通过意志使虚无产生一些波动,使其反馈强烈催化意志,使能引量短时间暴涨,做出一些看似情感驱动的情绪化行为,对所谓的‘爱’、‘仇恨’爆发出惊人的怒气与力量,但我仍然对这一切的哀伤而感到痛苦、绝望,但我也明白那终究不是情感,真正的很痛。我追逐力量想保护自己总保护的东西,我渴望自由,希望有不被世界规划的命运和真正的、由虚无产生的情感,所以我在九障中奋斗了……许多年,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 (注释:生命形态,轻元素碳、硅、硼、氢[核能],重元素[核能],电磁波段\/光[也就是常说的幽灵,它干扰思维器官是可以的],离子体,量子态(能量体),尘埃核(天体,常见的有星云),暗维态(上一维的能量、物质对下一维表现为暗物质、暗能量,一般在维度夹缝存在,如35维),引量体(用能量包裹记忆灵魂),零维体(用维度包膜自己的灵魂,此状态下引量几乎不会散失,因为就算散了也只是在这个空间泡里内循环),引、零体,不能自然生成,一般后天打造。量子态生命十分特殊,在同一量子饭与不同量子级间转换形成类似于其他生命的波段回路产生意识流,耗能巨大,且无需升维进化,以能引量各个维度存在形态差别不大的特性能在各个维度存在,且为满足能耗夺取星辰进行质能转换,对低级文明威胁很大,维秩文明和管理者会经常对其进行清洗。但对高级文明拥有板高力量的个体来说,在自己展开的领域里进行能量锁定就可以让它们变成没有意识的纯粹能量,但高级文明人数极少,最少的只有十几个个体存活(因为升维的淘汰和意志的限制,正常情况下一个宇宙很长时间才能供出来一个四象吧,这边平均水准超标完全是因为王座的福利),对其清洗作用不大,维秩文明和管理者清洗的间隔期间,在宇宙边缘的地带经常出现量子灾难(你说高级文明是不是全往宇宙中心跑呢,那个地方蜷曲率比较大好升维啊)。) 我默默地想,可能这些先辈都希望告诉我们这些后来者更多的知识吧……是九障“为往圣继绝学”的宗旨?说着说着就插叙一段,但是你补充说明我也听不懂呢…… “九障中有哪些人?最强的一批有哪些?“我接着发扬好奇宝宝精神,“你能排排在几位?为什么派你来呢?因为你最强吗?” “九障之中,为诸天逆命者,不甘于命的怨天之人。我就是痛恨命运的人,所以我冒着泯灭于虚无中在世界彻底消失的风险加入了它。”黑色人影说道,“余下的你听镜晓说吧,我要开始工作了。等你加入了九障,我们之间的记忆是共享的,你很快就能知道一切。” 说他虚幻的脸上双眸合一,一阵阵无形的力量似乎在冲刷着这片空间,我虽然什么也感觉不到,但身主寒毛倒竖,明显是潜意识感知到了危险。 镜晓接过话头:“九障中有三圣六合,三位衍道圣座,合力相当于轮回圣座,当然这个等级只存在于理论中,连王座也不能同时使用三种意志。六位圣冕座,这位前辈就是其中新晋的一位。三圣是暮晓风,鸿巨旷,白裴景,分别精通三种意志,并且他们的伪王座同天生王座一样拥有了虚无意志种,以此生成无限的意志与虚空,衍化出和梵兰亚剑刃类似的王座真身,坐镇圣殿,六合通常在大世界内吸纳新成员,我也不经常遇到。至于前辈,他叫夙闵,能力是维度,对时空的控制精度很高,他出手断界是最可靠的。” 我心情复杂地点了点:“所以王座真身是什么鬼?为什么你们这么下定义?梵钢兰亚剑刃不就是远的本体吗?……” “这不是后来者所下的定义么,模仿王座也得知道是什么构成吧。按照九障的学说,王座有虚无意志种,以此催动无尽的意志,也是他们所带的概念,将虚无所化出的意志沾染他们的属性,远就只能制造出毁灭意志,他还可用其调动虚无,相当于王座在世界外的核心;王座世界核,就是引量核心,王座在世界内的核心也是大世界的零维、世界中枢,想夺位的人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因为王座权限下的驭天术远超修炼得到的九转,而且这权限还包括使用一些自定的命令;王座真身,就是王座在界外的承载体,是虚无所凝结而成,梵纲兰亚剑刃同意志种一样追加了毁灭属性,虚无所产生的一切能引、空、质、意全部拥有毁灭属性,拥有让你自我毁灭的能力。并且真身具现出时是纯粹的,能量纯粹、引量纯粹,忘志纯粹,虚无纯粹,连表现出的物质都是纯粹的,其中的正,反粒子,媒介粒子全部展开再展开,从夸克展成正负能核,展成能量单位,紧密的压在一些且不湮灭,拥有着极限极的属性。没有粒子波动性,因此其质量为无。密度、强度、硬度为无穷,自带维度包膜,形态、体积、储能都为无穷,拥有极端破坏的能力,并且在力量级上自下而上的带动了能引空志甚至虚无,我见到过梵纲兰亚剑刃、锁链、流质、液雾四种形志,然在使用时也曾将其形成甲,盾,柱等其他形状,但是其强度不可否认,也只有在界外展现出的虚无具象化状态要比其强一些了。王座是不同于世界内生命的一种生命形态,就像进化一样,物质层级进化到能量态,引量态……逐级进化,最后的、最高的力量层次,虚无,就是王座所处的生命状态。”镜晓顿了顿,好像还想说什么,突然她神色一凛,凝重地开口,“开始了……” 我扭头看去,远远地看到圣祖踏裂空间而来,一身月白色战甲,英姿飒爽,黑色的空间裂缝在她身后缓缓合闭,仿佛拱卫她的王座,在背景灰暗的太空之中,仿佛一朵盛开在群星之中的白莲。 “就是在那颗行星上吗?”我声音有些暗哑。 “嗯。”镜晓轻轻地点头。 这里是荒凉的星空,原只有寂静和沉默,而接下来这里发生的事情,将会让这里永久的陷入寂静和沉默,我只能感到浓浓的悲哀。 远处的视野中出现一扇门,上面古朴的熟悉纹路很有辨识度,是镜晓天王的神殿。其实我不太明白这个东西的原理,据说是种引量凝聚出的,炼金阵结构组成保护效果的……啥?运输机? 教廷的成员从里面鱼贯而出,熟悉的黑甲配色,没办法远觉得除了黑色没有什么颜色高大上,如果确定军服的时候我在的话,一定要反驳这货的稀烂审美,弄个精致花纹或者精巧设计会死么?天天古朴大方,直接盗用龙族古代制式人形甲胄,有点企业文化好不!无良老板不就应该喜欢华而不实的东西么! 同样熟悉的面孔,清晰无比,当然是我浑身的体内自成炼金阵的效果,如果我隔几个光秒看东西都不行,那我就真白瞎了这一身实力。这都是我的兄弟们啊!教廷十字军一共十三万名不说我每个都认识,但大部分都是跟着当初的一伙人一路召集同类走过来的,这些早就已经穿同一个裤衩子互相当对方的爸爸了,剩下的少部分后来加入的只需要打开社交流批症咱一样可以称他为钟爱快乐风男的儿子。 空间大片的龟裂。神、魔族的军队也正从驻扎地来到此处,这出场方式就没有教廷的格调高,走空间裂缝,哪有走虚空裂缝流批。双方泾渭分明,一边是以白色为主的各种红、蓝等暖色调,一边是以黑色为主的各种银、灰冷色调,不是,魔族形态都不固定,他们是固液态共存的一团雾,通常我看到的魔族军队都是一个凝聚为人形的带着一堆魇,勇作哗啦啦的敢死队,这次全部穿上了花里胡哨的制服?仔细看看,都是人形……不带炮灰掠阵的魔族军队还真不常见,估计这一波都是军官了,不过双方并不是来打仗的,可以理解,这只是军容整齐纪律严明炫耀一下罢了……还都带了制式武器,这更不可能是来打仗的了。要说炼金武器是好用,但打起来了都是空手凝聚力量化为武器随开随用,毕竟两军对战,术法对轰,暴力互a,炼金武器再好也扛不住,每分每秒都有碎裂的危险呐,小规模遭遇战在行星上进行会收敛一点,毕竟还是需要很多完整的星辰来当作驻扎地和传送阵的组成材料,不能动不动就给打炸了,这么多三仪四象整个宇宙都不够霍霍的。要是大波部队在星空中交战,一秒钟几十几百万个攻击术法砸来砸去,如果呆在一个星团的中央列阵互怼,站着不动也能几分钟让战斗余波拆掉这个星系,不过怼脸硬扛死伤会很大没有人会这么干这只是一个比方,由此可以推测出质量好的能抗住这么霍霍的制式炼金武器量产也不现实。 但远不止这些,我沉默地看着无数的军队集结,像洪流,像潮水,从破碎的镜子一般的空间中喷涌而出,或许是他们军阶的差异,或许是数量太多的缘故,他们只是占据着周围的星辰表面和太空,没有停驻到会场的四周,也许神族全部的军队都已经集结在此了,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难道说想在这里决战?远是在这里看的呢……不过,如果前辈所说的是真的的话,这难以数尽的生命,将带着他们的记忆和家人对他们遥远的牵挂,在不久后彻底毁灭殆尽。 作为代表的也许是高级军官组成花里胡哨军团的双方剑拔弩张,从近地轨道减速到地面都互看不顺眼的让部队边界隔着几公里。等他们落了地,列好队的教廷十字军就自动把他们隔开了,或许说是一边光明,一边黑暗,但并非是区分正义和邪恶的概念,战争中本就没有谁对谁错,杀戮与死亡在此并不是一种罪过,那么也不存在所谓的正义和邪恶了,毕竟所有的正义都是建立在自己的角度与基础上,捕食者猎杀弱小如果是恶,那么捕食者饥饿而亡又是什么罪孽? 他们都是不同的种族,他们有各异的模样和服饰,这种差异也是他们战争的根源……为什么不能相互理解?为何要用流血与死亡去换取那些无所谓的东西呢? 把他们所分割开的,教廷的战友们,他们和从前一样,在中间,永远夹在中间,他们的血统在中间,阻止战争时也夹在中间。 或许我们是最不被理解的。但是……和平,不是每个人都想要的吗? 或许是因为个体的意志从不被重视,他们的命运都掌握在掌权者的手中吧?就像世界的意志,从不会怜悯我们一样。 我所说的掌权者们也陆续来了。圣祖一个人便可代表整个龙族的意志,而作为天生力量最强的种族,我也没有看到有龙族的军队屑于参加这场会议,更何况,如果要说力量威慑,还有什么比王座更强的力量?两位魔主作为种族的信仰,自然也可以代表整个魔族,不过正在和一旁被教廷人员所隔开神族军队针锋相对的魔军数量也不少。来人最多的是神族,据说他们种族内部分裂比较严重,神主已经不管事了,不过我好像看了那对撒糖的齁甜主神,但他们的面色好像比我和镜晓的还要难看,难道说他俩终于对神族内部高层的所作所为感到有些愤怒了?据我所知,如果说要找茬挑衅的话,神族算最强,毕竟他们人很多,历史与故事也比较多,各种古怪的文化都有,打个哈欠也可以被认为是你要杀我,找借口发动战争实在是在简单不过了。 我也看到了远,他的身边站着破灭。远,破灭,苍暗和路西法,他们是出生在一个混血种聚集地的,不出意外的话,破灭应该也是天王之一,但就是出了意外。 破灭还是一副扑克脸,双眼紧闭,穿着一身黑衣,怀里抱着一把黑色的剑。我知道一些事情的内幕,破灭是不会睁开眼睛的,他那把剑也不是普通的武器,他目前的实力是驭天九转……而且他的寿命也不多了,远告诉我,这是他欠他的。 陆陆续续有数百人来到这片空间,与那颗行星保持相对静止,落在了上面,把那颗星星的轨道运行方向刚好与我所在的位置相反,我只能看着它在黑色的背景上越行越远。 我有点好奇他们会讨论些什么,刚想要感知一下,夙闵前辈便打断了我:“不要展开领域,冲击来的比你领域收缩更快,这样会死。用眼晴观察……来了,仔细看着,看清楚那个东西。” 我心下一凛,来不及应声,视野内远方的那一点闪烁起一道流光。 击向了圣祖。 是一枚子弹。 不会吧?怎么会?难道不能躲开吗?难道还有东西能伤害王座吗?我心里涌上了一种恐慌,恐怕……圣祖就是为了那个结局,才会让其伤害自己的吧……远一直都那么随性散漫,可他的逆鳞是她啊……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前辈会说起王座之怒了…… 她这是要牺牲自己啊…… 在子弹射中的那一刻,先辈的身周迸射出万道烈光,空间轰然龟裂,他带着我们破界而出。 我好像看到破灭在出剑,耳边好像传来恶魔的咆哮。一瞬间,我感受到了无边的混乱。 下一瞬,我看到了大世界膜,远对我所说的那个璀璨的世界的边界。现在这个难以言说的宏大的平面上,无数光点涌向那片渲染开的黑色,黑色所在的地方,所有的璀璨便顿然消失。 那是……我想要疑问,但是我发现自己的存在好像变得虚幻了起来,没有办法发出任何信息表达自己的疑惑。转瞬我便了然了,这里是虚无,我的存在即是不存在,以我的实力在这里生存还是不够格的。 前辈不知在何处,但其实我除了世界什么也看不到,他回应了我的疑惑:“那是管理员在压制毁灭意志。” “王座一怒,诸界来朝。” “现在就看王的了,现在他的情绪动荡,理智崩溃,san值归零,力量完全解放,如果他不能恢复自己的理智,那只有世界崩塌之后,进入虚无力量可以被完全承载才会恢复自主意识,不过王座长时间在虚无之中的话因为自身的结构原因将引起虚无朝拜扩散为整片虚空意识陷入沉睡,这种情况一般只会在世界彻底被毁灭或世界陷入永恒的荒芜时才会出现,虽然感情的体现世界内的标准并不能衡量,但王座也舍不得丢掉可以清楚的感知到对方和对方在一起的机会,既便王座的情感并没有任何背景可以定义应该怎么体现,所以王从未因为对命运感到完全绝望而离开世界,如果他这么做的话,也只能等逐渐进入荒芜的永恒的世界自然的崩溃消失还原为虚无,直到出现不断分解出的虚空在王的周围形成了新的世界,毕竟世界核也是王座的一部分,铸造伪王座的我等世界即是身体,甚至没有分离的可能。更多的你们现在还不必知道,如果这一个轮回结束了,你们也将死去。” 我好像还听到了其他的声音。 “白裴景,钟鼎鸣,暮晚风,列阵锁定三维,不得让梦加迪尔碎片脱离到其它维上。” “钟神秀,洛魁,杨晨,锁定这片宇宙,尽可能让碎片保留在一定的区域内。” “破灭的力量沸腾了,将他拉入虚无,现存所有空闲人员集中压制他。” “王……感谢你给我们的希望,这一次,愿逆命终成,盛世华诞。” 这些声音飘忽不定,好像是我的臆想一样,但却又无比的真实,我大概也猜到了一些,作为虚无的性质,同虚空一样,一切都是应该在一起的,我所听到的应该都是九障成员交谈时引量的共振。 忽然前辈轻叹一声:“结束了。之前我们间的能交谈你们能听到吧?这是一场对世界的博弈……请你们回去之后……一定要,把自己的命运牢牢的抓住啊……” 他的声音也在逐渐模糊,我感到一切都拓展开来,应该是正在入界吧……我一直没有听到镜晓的声音,不过想来和我一样她也没有能力在这个环境中传出消息,我甚至不能够感知,更不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是否入界。 片刻,我回到了脱出世界的位置,这里俨然化为了一片虚空,空寂,哀凉。 我看着满目的哀伤的黑暗,远暴怒悲伤绝望的情绪好像还在这里飘荡,我用力的握拳,好像是在抓住自己的命运。 接下来我应该……去解散教廷的成员。镜晓已经不见踪影,或许她也应该有要做的事情吧? 我环顾四周,好像听到了一片空无中丝丝飘荡的歌声,清幽而哀伤,这是弥漫在天地间的哀伤。 这世界颓唐,何处是我的家乡 梦也许太长,忘记此生尽与她 我不会遗忘,月下雾花随云飘 爱恨也虚妄,怎么不怨命运啊 纵时间浮华,轮回永堕又何妨 今生你在哪,缘斩不断渡彼岸 离别有多痛,夜色渐浓入长发 等候太漫长,思念如水波荡漾 不在你身旁,从未收回这牵挂 枪缨红如花,血染战场愿汝安 回眸与守望,还想触到这星光 这是谁的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