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的青云路第147章 这就是家
灾情得到缓解后，府城的水也排空了我，知州大人带着人去查探了一番让人通知可以搬回府城了。 文娘她们也收拾好东西，尽早的赶路，打算在人都赶往府城之前先回到家。 于连和乌山还留在这，这里清静也安全。 有了这次帮助寺庙武僧的事情，回头有什么事，他们跑到远处那山上的寺庙，也能寻求寺庙的庇护。 回到玉福斋，门都破了，果然还是进贼了，她们料想到会有宵小趁着大家逃难去人家中偷窃。 贵重物品都已经带走了，留下的都是不值钱的或者是大件。 就这还丢了不少，买回来摆在架子上的瓶子，茶盏，胭脂水粉，料子好一点的衣服，丢了不少，家里也被翻的很乱。 安泽带着弟妹帮着收拾，一直到下午才勉强能住人。 地上的泥清理了两个时辰。 “隔壁几家人都回来了，听说也丢了不少东西。” 安宁扛着木板进来。 碧荷看着自己精心布置的房间少了很多东西，连窗户都被弄烂了，心情都不好。 “别不高兴了，只要回来了，大家的铺子就会重新开起来，到时候重新买了来布置。” 安宁也在一边劝着。 “咱们都算好了，隔壁走的匆忙，留下好多崭新的布匹都被偷了，我听说咱们附近还有人被迫要卖房子。” “这次水灾，看着好像撤退的很及时，可是还有很多百姓损失的太多，生活都有极大的改变。” 碧荷这才缓和一点，提起精神去厨房做饭。 新鲜的瓜果蔬菜早就没有了，带去春天园的粮食也都留在那给孩子们了。 家里就剩下提来的一点米，熬了米粥，夹了点咸菜，凑合吃了一顿饭。 “今日早点休息，已经有不少人回来府城了，明天应该会有些铺子先开门，到时候再去买一些需要的东西。” 安宁安顿好大家，才和安平带着木板先去补大门。 好歹今晚能用得上，这些宵小也够无耻的，趁着巷子里空了，直接暴力破开门闯进来。 文娘在土炕的灶台里塞了不少炭块，屋子还是太潮，得好好烘一烘才好睡。 盖着薄被子，身材暖呼呼的，文娘总算舒舒服服睡了个好觉。 第二日碧荷起了个大早带着娃娃们去采买东西，安宁安平去找人修缮大门，文娘守在院子里把院子再打扫一番。 文娘扫了半天，才把院子扫的干干净净的，之前种下的几把树苗都死了，文娘坐在石凳上，看着院子里。 回头买些石板回来，在院子里铺上路，下雨天也不会弄的到处是泥。 乌山用石头铺成的小路就很好。 春天的时候再种些果树回来，这院子就好极了。 碧荷买完东西都中午了都，带回来的那点米都吃完了，文娘都要饿的脱力了，干了一早上，实在累的不行。 “我买了些卤味和饼子，咱们赶紧吃。” 饭桌上，碧荷想到刚才看见的和文娘她们说。 “咱们隔壁两家都要卖房子。” 文娘抬起头看着她问。 “为什么要卖，隔壁两家不是条件还不错？” 碧荷叹了口气。 “右边这家是走的太匆忙，家里有很多东西没带走，被偷了个干净，囤积的布匹都没了，连平常做布匹的纺车都弄坏了，损失不小。” “左边那家是家里老人在灾情落了病，只怕要人伺候，才想着买了房子回村里买些田地安稳度日。” 文娘点点头，现在她们院子还够住，暂时不打算买房子，不过还是要看大家的意思。 “我觉得咱们不用买，你们看呢？” 碧荷点点头。 “咱们这也不适合把孩子们都带来，春园那挺好，回头等都妥当了，好好收拾出来就不错。” “咱们这宅子，后院有一片空地，不够住再盖上几间房，可以了。再需要房子还是在春园那盖吧，府城的房子也不便宜。” 文娘点点头，要是随意买个院子，倒是有钱买，不过太多孩子住在这，周围的人慢慢知道她们开善堂，只怕会有麻烦事生出来。 “还有，我听说巡察使团走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文娘摇摇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巡察使团现在就走，但是对她来说是好事不是？ “我早上去银楼的时候，听说是有个地方出事了，一位官员被杀，巡察使奉命先去查明真相。” 安平说出自己今天听到的事情。 “不要刻意关注，我们过好自己的生活。” 文娘现在发愁的是，她们手里的药不多了，安云在灾民那送药的时候顶着自己的脸出去了，她倒是不方便经常出门了。 “咱们手里易容的药物不多，最迟下个月就会停，咱们找个好法子用自己的容貌出现才行。” “要不咱们也对外说要卖房子？” 安宁看着大家，想到一个主意。 “可以是可以，那安泽他们怎么办？” 碧荷问。 大家也不急着收拾饭桌，坐下一起商量。 最后还是安泽自己说。 “我回头在这里当个学徒，安雅几个本来就很少出门，就算人看见了，就说是之前主家离开，给算便宜了许多就是为了让收留几个孩子几年，如何？” 文娘点点头，现在只能先这么办，毕竟安泽几个还在学本领，住在这好照应，除了安泽其他几个不怎么出门，万一有人问起。 就说前主家心善，见不得孩子们流离失所，便宜了好多，唯一的要求就是给几个孩子一碗饭吃。 “还有一个问题，我们四个女的，别人问起，怎么回答？” 文娘看着大家，忽然想到这个。 几个人都不是稚嫩的少女，这个年纪，不成亲没孩子，别人只怕会怀疑。 “真麻烦。” 碧荷无奈的耷拉了肩膀，看着大家觉得事情越来越麻烦了。 商量不出办法，大家只能先收拾东西，在慢慢想办法。 碧荷晚上睡下，做了梦，梦见自己没有卖，留在父母身边，成亲生子，有好几个孩子围着叫娘。 碧荷醒来忽然有了好主意。 “我想到好法子了，咱们其实年纪不小，除了安泽安雅几个稍微有点大，其他几个完全可以叫咱们娘，之前他们几个几乎没出门，不如就说是咱们的孩子？。” 文娘又问。 “那咱们的夫婿呢？” 碧荷笑着说。 “这好说，咱们的夫婿都是守边疆的士兵，回不了家。” 文娘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 安平又想到一个问题。 “那怎么解释咱们四个女人带着孩子住在一起的事情？” 碧荷笑着指着文娘说。 “咱们的夫婿娶了文娘这个正妻，然后又讨了我做小妾，你们俩是有个我们夫婿的妹妹，你们年龄也不太大，将来要是有合适的还要成亲呢。” 安宁和安平不由得红着脸，说碧荷总是不正经，乱说话。 文娘觉得这个主意挺好，她也不好成亲，年纪大了，也没家里人，辰国成亲是要在官府更换户籍并记录的。 她总不能用这个假户籍和人成亲，太不诚实。 但是若是真的有合适的人要成亲，也得等陈洛曦不执着于自己再说。 陈洛曦站在院子里，隔壁院子本来也没打算卖房子，是竹山出了高价，才愿意配合他们编个谎话，说家里有老人需要照顾。 他特意挪了两个树在墙边，躲在这看文娘时候不容易被发现。 另一边的房子也被陈洛曦他们的人买下。 原因是竹山和竹海实在抗拒伪装成老夫妻，只能安云伪装成孤寡老妇人，陈洛曦是她的外甥。 另一边竹山四人伪装成兄弟姐妹四个人。 也多亏安云喜欢摆弄这些稀奇古怪的药，竟然连声音都可以伪装。 “碧荷，咱们缓一阵再开门做生意。” 几个人决定先解决好身份的事情，再继续开门做生意。只是这糕点得换，不能买之前玉福斋一直卖的那种口味了。 “回头通判府的小姐那怎么办？我们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让通判府和我们亲近一些罩住咱们的铺子和春园。” 文娘倒是不担心。 “无妨，我观察了这么久，通盘夫人和小姐都更喜欢京都风味的点心，咱们还做京都特有的点心，蜜茶也继续卖着，只要她还喜欢吃咱们家的点心，就不怕。” 碧荷点点头，这才放话出去自己家的房子也要卖。 文娘这次拿的药只要停了药，半个月就会恢复自己的容貌，其实也能用解药。 可是文娘她们距离上次用药已经十来天了，只要这两天不继续用药，就会恢复自己本来的面貌。 “两天后我们就说房子卖出去了，然后去春园避一避，再回来。” 陈洛曦听着文娘的话，不由得感叹幸亏自己着急，还没等那两家人家搬走就搬过来了，不然听说文娘他们要卖房子的消息。 心里也得慌张的不行，反而打乱他们的计划。 隔壁院子本来的主人看见陈洛曦一直趴在树上看，心里就觉得不太对。 安云察觉，从怀里掏出银票。 “我这个外甥能干，就是头脑不太灵光，干事有时候很古怪。” 对方拿到了银票，喜得不行，哪里还顾上买他们房子的人是聪明还是糊涂的。 招呼着家里人赶紧收拾好东西，今天就搬走。 有了这笔银子，还做什么生意，去村里卖上几十亩地，盖上几间青砖大瓦房，不比在这一个月累死累活才挣的一二两银子强？ 回村里当个小地主就成。 夜里竹海换了夜行服，来到陈洛曦这边抱怨。 “公子，我能不能留在这边？竹山一直让我换女人的衣服。” 陈洛曦抬起眼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理会他。 竹山他后来用着顺手，也有办法治住下面这些人，他也乐意让竹山管理那些杂事。 “你能说的动竹山，就由你。” 竹海顿时丧气了，他对竹山一点办法也没有，公子诚心气自己。 “好了，你回去吧，我去看看。” 陈洛曦站起身，飞身上房顶，来到文娘的房间上。 熟络的掀开瓦片朝下看。 文娘在做一个手炉的绣袋。 安泽敲了门走进来。 “二姐，我想和你说会话。” 文娘放下手里的东西，招呼他坐下。 “怎么了？” 安泽有些犹豫看着文娘。 “二姐，大哥二哥他们是女人？” 文娘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个，但是也没打算瞒着他们，点点头。 “怪不得大哥二哥他们从不叫我们不和他们亲密接触，我还以为，大哥二哥不喜欢我。” 文娘摸着他的头，鼓励他继续说。 “那我们以后怎么叫大哥二哥？” 文娘倒是忽略了几个孩子以后的叫法。 “你和安雅叫我们师傅，那几个小的叫我们大娘二娘，安宁安平就是你们的姑姑，大姑姑，小姑姑。” 安泽点点头，他更喜欢这种称呼，更亲近了，只是自己和安雅年龄大了些，不能跟着叫大娘二娘。 “安泽，以后我就不方便多出门了，家里女人和女孩多，你是男孩，要多帮衬家里。” 安泽狠狠的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快快长大，帮家里分担。 陈洛曦一直看着文娘把安泽送出门，洗漱后躺下才离开。 竹海看着陈洛曦回到自己的住处才苦逼的往自己那边走去。 认命的拿起女装回了自己的屋子。 等碧荷放出消息后，他们收拾了东西坐着马车去了春园。 安泽和于连乌山解释了文娘她们的秘密，大家震惊的很，但是并没有一丝的抗拒。 其实他们早就看出文娘四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他们的相处模式，举止，办事的样子都不像那些普通老百姓。 许多时候，乌山觉得自己在他们面前都有些自惭形秽的感觉。 他们是大家的救星，无论是什么样子的，他们都能很好的接受。 善堂的管事们倒是一眼看得清真面目，可是并不会好好的对待他们。 对于这些孩子们来说，早在春园开始接纳他们的时候，就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家，把文娘他们当成了家里的领导者。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改变他们的想法。 文娘交代于连去找了瓦工木匠过来把房子尽快修缮好，给他留下了五两银子。 “我，我不会管钱，我怕管不好。” 文娘笑着鼓励他。 “你是这些孩子里年纪最大的，也是最稳重的，我们不在的时候你就是大哥哥，你得学着接手这些事。钱不够随时去找我们要。” 碧荷也在一旁说。 “对啊，你们不是说要攒一大笔钱买田地吗？才五两都不敢管，以后挣得更多了，岂不是更没法管了。” 于连看着手里沉甸甸的银子，这是他第一次拿到这么多钱，头一次有人信任他，交给他钱，让他负责修缮家里的房子。 “我肯定弄好，姐姐们放心。” 乌山也很高兴，于连能融入这个家，也鼓励他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