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姻缘预测(1/1)

作者:斛宴

古来山第一百五十章 姻缘预测

萧何意被关押的第三日,事态依旧没有太大变化。 在纠结几番后,宰相何承佑决定进宫为萧何意求情。 然而他所不知的是,他此番注定会如同周齐贤及赵子乾一般无功而返,毕竟天子是真要萧何意死,而不管萧何意是否忠奸。 若再有臣子前来为萧何意求情,只会令天子更加忌惮。更何况何承佑在朝中颇有权势,一时无人可比拟,如今都肯舍脸替他求情,对于天子而言,这更加证明萧何意同何承佑交情匪浅,定是非杀不可,不能留下半点隐患来。 何承佑也算是倒霉,当年在朝堂上替萧家进言,便被杖责二十、停职罚俸一月,如今替萧何意求情,虽这把老骨头折腾不起杖责,却又如同当年一般,被停职罚俸一月。好在他也算尽了力,并未辜负女儿所托,只是圣意难撼,他也毫无办法。 赵子乾倒是雷打不动地在天子用午膳时,跪在御书房外求情,可依旧如前一日那般,被准时准点地送回了王府。即便他内心万分焦急,可也没有除此之外的其他办法。 他无暇去自我消沉,而是以此固执行为来表达自己的坚持。 如蔓依旧在深夜时来与萧何意相见,然而她发现萧何意相较前两日有些不同,他的状态显然比以往好了些,没有往日那般消沉。她以为是他相信了自己能够获救,故而才有了精神,殊不知他不过是做了个美梦罢了。 她心下稍稍宽慰了些,深觉这是个好兆头。 时间显然过得紧张而又急迫,很快便到了第四日。 赵子乾进宫的遭遇仍重复以往,唯一不同的是,在他被赶回府时,遇见了匆匆而来的嘉仁公主赵敬柔。他本想同她打声招呼,可急切的她显然并未给他机会,只得耸了耸肩,咽下那已到嘴畔的话。 他不禁有些意外,却也并未想过这位向来孤高的公主,是为萧何意求情而来,尽管这赵敬柔或许真是为此而来。 故而他不过是略略诧异了一会儿,却也不关心赵敬柔的来由,故而转身便离开了,同时也错过了一个不算重要的信息。 这嘉仁公主即便同他血脉相亲,却也只见过寥寥数面,更别说同她只有两面之缘的萧何意了。若是赵子乾多耽搁一会儿,便会万分诧异,这赵敬柔居然在圣上面前,为这只见过短短一面的萧何意去求情,可真是破了天荒了! 然而无人可知的是,赵敬柔替萧何意求情并非为平白无故之事。 而这一切,便要从赵敬柔十二岁时,与天子一同前往华云山庄说起。 皇家车队行使至城外时,忽见一青衫长髯的流浪道士行走在路边,挂在身上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祸非祸——福非福——情关难过鸳鸯散,了却前尘凤飞来;要问仙人归何处?身损魂归旧尘缘……” “万般皆是命,因果由己生;不问前尘事,皆是求后生;凡事有端倪,众生眼蒙尘;姻缘自天定,皆由缘字生……” 那流浪道士随着这清脆的铃铛声高声唱念着,声音清晰可闻,给予人深深的宿命之感。 天子自是不相信此等江湖道士,然赵敬柔却心中一动,莫名地有种想要停下马车的冲动。她隐隐有种预感,眼前这衣衫褴褛的流浪道士并非普通道士,定有知天命、断生死的本事。 “先生,可否为我卜上一卦?”赵敬柔示意车夫停下马车,便掀开车帘,探出头唤住了流浪道士。 只见流浪道士也停下了脚步,他眯起眼捋了捋胡须,似是早便预料到会有人唤住他。 “公主可是要问姻缘?”流浪道士眼含笑意。 赵敬柔怔了怔,她倒也并未提前想好要问什么,然而身为女子,不论身在或是乡野,定然也是对自身的姻缘有些期待的。 故而她便点了点头,启唇羞涩笑道:“烦请先生直言。” 那流浪道士一甩拂尘,躬身行礼,温和的眼神扫过赵敬柔的脸,便很快收回,捋着胡须和蔼笑着。 “小道恰巧会些相面之术,依小道之拙见,公主的姻缘许是要来得晚些,需得十八岁后才能成婚。好在夫婿是将帅之才,有建功立业本事,倒是个顶天立地的国家栋梁。公主与夫婿婚后恩爱和睦、举案齐眉,能有二子一女,可谓令人歆羡呀。” 赵敬柔不免面上一热,虽说她年龄尚小,可谈到婚姻大事,也不由羞涩。然而她好歹是皇家贵女,即便心中有诸多情绪,面色倒也是不显分毫。 “若能得良配,即便晚些也无妨。敢问先生,可知那人现下在何处?”她倒也不在意婚姻的早晚,但却对流浪道士所说之人十分好奇。 “若要说起这位,倒也是个苦命之人。父母双亡、孤身一人流落他乡。好在此人此生磨难重重,却注定不凡,得仙人所助,虽有所失,但终究能得偿所愿。若问其人现在何处,京州城外三千里,初显才干于边关之营。” 听闻此番信息,虽解了一惑,心中却又起了无数的疑惑与想象来。 “先生可否告知我何时才能同他相见?”赵敬柔又追问道。 只见那流浪道士哈哈一笑,一边慢条斯理地回答着,又渐渐转身离去。只见他青衫飘逸,越走越远,声音也越来越轻,说到最后,又无奈摇了摇头,语气十分惋惜,最终随着一阵携带着沙尘的风而消失不见。 “辛亥之年,佳人十八,相逢于元宵灯会,狼面郎君寻仙未果,逢贵女于众生之中。想来这郎君许是与仙君无缘,注定要携手佳人啊。不过这佳人,前世倒也与仙君有缘,故而才能得此良缘。这世间缘起缘灭,自有天定,凡事皆有其因缘造化,即便仙人之身,亦躲不过劫难二字啊……” 赵敬柔怔怔地望着那流浪道士消失之处,不免对此画面而感到震撼。 许久,她才放下帘子,回想着方才流浪道士的话。 据他所言,那位郎君倒也算个良配,可她总有不明之处,尤其是他最后的那番话,似乎总有深意。可她却始终参透不明,只能就此作罢,许是她想多了。 赵敬柔压下心中那隐隐的不是滋味的感受,吩咐马车继续前行。 天子虽也奇怪公主的马车突然停下,倒也并未干涉,他从随行的宫人口中得知了公主与流浪道人之事,显然有些嗤之以鼻。 “江湖术士之流,最爱故弄玄虚,其言怎可信之?” 他只批判了一番,便将这事抛在了脑后,全然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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