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魔剑第一百五十九回:桃柳潭斗酒 春笋烧雪兔
权魔剑第一百五十九回:桃柳潭斗酒春笋烧雪兔趁着沙平雁去取琴,念成和郭爽又把沙平雁当时为救余枫寒,掌蒸桃柳潭的事与他说了,岁翁这才知道沙平雁不肯离开东皋山的原因。
沙平雁来到屋前,余枫寒已取下了琴,站在门口递给沙平雁。凌越在屋里忙活,剥洗一些竹笋。她正和余枫寒一起,烧一道东皋山特有的菜。沙平雁接过袋子,背在身上,又欲靠近余枫寒。他又发觉自己一身酒气,便不再近前。
余枫寒却不介意,她进一步到沙平雁面前,贴在他胸口:“我许久不见你这样快活了……”
沙平雁笑道:“有你在我身边,我怎么会不快。等你毒伤痊愈,我便每日都是这般快活……”
二人叙了不久,沙平雁去赶那已动身前往桃林的几人。
沙平雁见地上还放着几人喝酒用的碗,酒坛却不见了几只。忘岁翁朝他招呼,左手举着一坛酒,“碗太小了,抱一坛过来!”
他这才看见,那郭爽、罗念成各自抱了一坛‘仙不问’,那三人都是举着坛子往桃林方向走。沙平雁心领神会,微微一笑。他抓起脚下一坛酒,飞身跟了上去。
不多时,四人已聚在桃林。这桃林绵延十八里,一条路被两边林包裹,美不胜收。沙平雁微微笑道:“这林子是我栽的。人都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把这桃林育在此处,不知会不会有后人再来。”
“沙前辈不必担心,我等知晓了这么个去处,定不会让这东皋山不为人遗忘。”郭爽摘一朵桃花,欲往口中倒酒,又停下手上动作。
“你还是别叫其他人知道这地方所在,我来此地,就是为了清净,乘不乘凉到不重要,我只希望这林子能长久地生长在此地……”沙平雁望着满眼的桃林,有些感慨往事。转眼间二十多年过去,再过二十年,他已经年过半百,人生二十年,只有老去,却不像桃林,每一春都是新生。
念成道:“这么多的树,都是您栽下的?”
“此地两岸皆有桃树,并不都是我栽的。东皋山被你们所知,想来便来,我却不希望有别人知道此处……”
念成和郭爽听明白他的话,都点头答应沙平雁,不会向外人提起。
忘岁翁道:“这地方,倒和忘岁谷一样,是个被世俗遗忘的地方。”
沙平雁卸下琴来,在桃林之中坐定,又摘几株桃花泡在了酒坛里,“各位何不尝尝桃花的味道?”
三人纷纷效仿,头一次听见桃花配酒,倒也新奇。几人摘下桃花花瓣放进嘴里咀嚼,又抿一口坛中之酒,一种说不出的惬意袭遍全身。
“妙哉,妙哉!”四人兴致又起,似乎忘记了之前的醉态,又捧着酒坛喝了起来。沙平雁一面饮酒,一面抚琴,四人逍遥自在,其乐无穷。
十八里桃林之中,悠悠传出琴音,几人欢笑吟诵之声回荡在东皋山上空,惠风和畅,天朗气清,正是把酒言欢之时……
半坛下肚,忘岁翁酒力上头。郭爽要陪这二人同饮,不得已强饮了几口仙不问,他丝毫没有侥幸的心态,他知定会头脑发昏。饮了几口便不敢再饮,只是他此时已有些醉了。
郭爽拔了两柄漆黑短叉在手,于桃林之中舞了起来。念成怕他失手伤人,想去阻止,岁翁却挡下了念成,要看郭爽舞叉。郭爽耍起那一套短叉功夫,如行云流水,顺畅自如。看来人是醉了,招式却自觉地从肢体流淌而出,丝毫不受影响。
郭爽展示双叉之法,进而变化四叉,舞得桃花纷飞,令人眼花缭乱。
忘岁翁、沙平雁不吝惜称赞,时时叫好。念成很快也不再担心,只是专心于这几人的兴致,看得起劲。
郭爽叉头停了一瓣桃花,无论他怎样翻飞使出招数,都保证那桃花瓣稳稳停在叉头,不飞不落。一式走完,他喊一声,将那花瓣飞出,掷向忘岁翁。
忘岁翁隔空以真气接下这花瓣,停在他指外三寸处。岁翁运真气控此花瓣,转身侧脸:“请你尝尝!”
忘岁翁这一股真气冲着沙平雁而去,沙平雁本自低头抚琴,猛得运气,来挡忘岁翁飞来花瓣。忘岁翁这一击裹挟贯虹落尘心法高功,出的是诛仙剑式中“暮日穷途”一招。
沙平雁震气并未挡住这桃花裹挟真气前进的势头,他拍琴强出一音,这才化去岁翁真气劲力。沙平雁抬头用脸去接桃花,侧脸接下。
他口中含着桃花花瓣,细细咀嚼,“多谢前辈赐花。”
几人哄然大笑,借桃花出招,又运真气,一面舞剑,一面斗气,一面饮酒赏花,一直到各自手中的坛子都空了。
醉意袭来,四人各自在几棵桃树下躺着,醉熏熏望着头顶白色粉色的桃花。日头渐渐落山,沙平雁收了琴,招呼几人回去,“小枫应当已做好了那道菜,我们趁着天还没黑,先回去吧。”
“哦?什么菜?”另外三人问起时,沙平雁神秘兮兮地笑道:“叫做‘春笋烧雪兔’。”
光是听名字,这几人便垂涎三尺。喝了一天的酒,是该吃点东西,缓一缓胃了。几人丝毫不再拖泥带水,任酒坛丢在桃花林,他们四人却空着手回去了。
这几人各自皆已醉了,除了那个真的把这‘仙不问’当做水来饮的罗念成。他们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开始称兄道弟。
这一路上,念成倒有些羡慕他们,羡慕他们能醉在酒中。人生一场豪醉,千金不换,此刻这三人,再没有了平时清醒时的端庄,他们身上那层世俗的皮壳被酒水融掉了,现在,只留下混沌的脑袋,和赤裸裸的本真。
他们没有猜忌和芥蒂,没有思考地脱口而出,他们说着不知是心里话,还是一些胡言乱语。
念成这时真想与他们同醉,连他自己也感到奇怪,为何就是喝不醉呢?
沙平雁、忘岁翁推推搡搡,又搂着肩膀空举着手干杯。这二人竟都醉了,仙不问酒力,可见一斑。郭爽缠着罗念成,跟他滔滔不绝地讲起了自己在中原的那所屋子,那屋子中的稀世珍宝,又把他做下的坏事一一和念成说了。
他夸念成天赋异禀,有一身好功夫,随后他又满口道歉,说是不该提起此事,毕竟你如今已骨纹尽失。念成知道郭爽醉了,没有责怪的意思,郭爽又搂着他的肩道:“我的确是看中你身上的骨纹……可后来……后来啊……后来就不是了。”
念成点点头,扶着他往回走。
这四人去时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回来时却晃晃悠悠磨蹭了一炷香的时间。但终归到了屋前,凌越、余枫寒也端出了那道‘春笋烧雪兔’。
这道菜色香俱佳,惹得几人连连称赞。两位女子安顿各位坐了,又拿来碗筷,一伙人围坐一起,用此美食。
念成虽是将军府出身,见过吃过不少山珍海味,可他却是头一次见到这道‘春笋烧雪兔’。不得不说,余枫寒手艺可比自己见过的厨子都要好,不单是这道菜的摆放,就连同色泽,气味,口感,皆是一流。
“你不出此山,老夫倒也能体谅了!”忘岁翁拍拍沙平雁肩头,细细咀嚼口中的嫩肉,脆爽的春笋。
“小姑娘这道‘春笋烧雪兔’真是人间绝味!”岁翁向余枫寒竖起拇指,看到旁边的凌越阴沉着脸,她装作生气地问道:
“前辈只夸余姑娘,却不知我与她一起做了这道菜。”凌越笑着拉起余枫寒右臂,“我已经从余姑娘这里学会了这道菜,本来还想着以后做给岁仙尝呢……看来……”
忘岁翁一听,满脸堆笑,蹲坐在凳子上,“你也夸,你也夸。你们二人一起烧成,当然都要夸!”
凌越冲他笑笑,忘岁翁接着道:“咱们可说好了,你可一定要烧给我来吃。我就怕出了这东皋山,往后就再也尝不到这美味。”
余枫寒微微一笑,“前辈若想来,我二人随时恭候,备好这菜等您来尝,又怎会吃不到呢。”
沙平雁此时也点头,“我看起来,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郭爽进了嘴里的肉,嚼了又嚼,生怕自己说出心里话来。要不是自己在雪夜跪了几天,你都不让我和罗念成进门;为看一眼你手中金河刀,你是千推万推,还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
郭爽道:“颛孙姑娘说得轻巧,出了这东皋山,就没有这么嫩的笋、没有这么肥的兔喽!”
忘岁翁“嘿”了一声,瞪了郭爽一眼,凌越也笑了。她就是哄忘岁翁开心,这几人怎么都当真了,果真是喝醉了。
“我们这儿有将军府的公子,不如让他来品一品,这菜到底如何。”郭爽拍拍念成,凌越听到这话,看念成脸色一沉,想到:郭爽这是喝醉了,又提起罗念成伤心的往事,她欲出言阻止,念成却笑着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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