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皮怪的史诗第13章 葬礼（中秋快乐）
两名传奇精灵的战利品到手不多，毕竟这次行动卓尔们的人数较多，而且为了探知精灵回归的路线，卓尔又是施展预言术又是寻找合适的伏击地点，公平的说他们贡献比艾伦与蛆眼更大，所以自然要拿的更多。 艾伦心底也在庆幸，当时找了卓尔合作，才能让这次的急风暴雨般的报复，能有击杀两名传奇的收获，换做是荆棘之环团队的成员协作，且不说需要耗费的时间，就算让他们算计到了精灵的退路并设伏，也未必能有这样的战果。 分配完战利品后，艾伦随意客套了几句后，便跟蛆眼一起往南飞去，而卓尔们则往东南的方向撤离，双方很快就分道扬镳。 蛆眼虽然在艾伦的劝说下，跟卓尔合作了一次，不过全程除了疯狂追击半神艾丽西亚的时候极为疯狂嗜血外，其余时候都是板着张连，并不给这群卓尔任何好脸。 艾伦自然也得跟蛆眼保持一致，至少在表面上是如此，毕竟卡托尔山脉的三族如今基本算作一体，艾伦更重视蛆眼的态度也是应该的。 但是大家心中也都清楚，有了这一次的合作之后，不管蛆眼如何厌恶卓尔，未来的日子里大家大概率是要和平共处了。 因为亚瑞尔这前任巨魔首领打下的基础，斯诺弥一族上下对于卓尔虽然不能说平淡相处，但也早不是以前那样谈之色变、恨之入骨了。尤其是这几代新的巨魔一直在纳西尔要塞中生活成长，除了从老人嘴中的故事里听到关于寒风岗故乡的过往，就再没有其他方面能让他们知道这个地方的意义。 而随着蛆眼逐渐老去，未来三族中针对卓尔的敌对意识，至少在高层中已经所剩不多了。 卓尔也正是看出了三族内部的变化，所以当艾伦找上门来时，佩妮莱和莉莲等几位主母毫不犹豫便答应下来，并迅速调集人手执行这次的伏击。 回去的道路很漫长，两人一时无言，直到纳西尔要塞的城池缓缓出现在地平线边， “下一次见面，可能就是在我的葬礼了，我只希望你能记住你许下的承诺。” 两人即将告别时，一直阴沉着脸，情绪不高的蛆眼，突然叫住了艾伦：“你也好好谋划一下，趁着我还能舞动钉头锤的价值，让我做一点贡献，也算是不负你的承诺了。” 直到现在，蛆眼才终于明白，当初那么精明的亚瑞尔为什么突然做出糊涂的行为，主动去挑战艾伦，更是不惜战死。 任何一位传奇首领，都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蛆眼可不希望看到有一天，自己无助地躺在病床上等死。尤其是在经历过几天前的那次战斗后，蛆眼更是觉得从中找到了一丝斗志与活力，找回了许多年前就已经放弃了的单纯战斗的乐趣。 “你……” 艾伦突然发现，眼前的蛆眼似乎一下子老去了好多，如果说之前的豺狼人首领只是看起来老迈的话，那么现在在自己面前的豺狼人，从内至外都散发出浓浓的腐朽与死亡气息，似乎随时都会咽气一样。 艾伦虽然还有数百年的人生，但是跟亚瑞尔、蛆眼这些老家伙勾心斗角久了，反而生出了几分亲近的感觉。如今眼看着这豺狼人即将死去，未来巨魔与豺狼人部族的高层中，将再没有人能跟自己抗衡时，艾伦心中一时没有任何的欣喜，却是多了几分萧索与空落。 “好好保重吧！！这次的事情，多谢了！！” 艾伦真挚地说出两句话，然后认真地把蛆眼从上至下看了个真切，随即挥挥手洒脱地往南边峡谷方向飞驰而去。 荒野中人，每时每刻都会经历死亡与新生，就算艾伦心中因蛆眼这个老对手的即将离世而消沉，但是他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果不其然，就在艾伦回道那穆尔要塞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蛆眼离世的消息就被乌鸦之爪的豺狼人侍者给亲自送到了艾伦面前。 与精灵半神以命相博的蛆眼，虽然当时看起来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可是直面一名半神对于传奇强者来说岂是小事，再加上蛆眼一心求死战场，激发了身体中本就不多的潜力，最后下了战场才会让艾伦感觉到那么浓烈的死亡气息。 艾伦亲自参与并主持了蛆眼的葬礼，算是为他们三族上一个时代划下了一个句号，而下一个时代却将是属于他艾伦威特的独角大戏！！ 蛆眼的离世，看似对乌鸦之爪和斯诺弥两族的影响，并不大。在离世之前，蛆眼便已经帮鲍比尔铺平了道路，让他掌握了大权，唯一没有处理的就是早几年前就外出游历的豺狼人传奇祭祀科尔。 科尔也并非省油的灯，他能一直在蛆眼的打压下顽强地屹立于部族，自然是有他生存之道的。他早就察觉到蛆眼对自己的杀意，同时也感受到蛆眼寿命将近的蛛丝马迹，所以在四年前的某一天，他就悄悄带着自己的心腹离开了纳西尔要塞，南下布道去了。 而就在科尔离开后不久，他为供奉豺狼人之王所修建的教堂、神像，以及侍奉神像的那一群豺狼人之王信徒，全都在一场突然爆发的大火中凐灭了，其中的故事不言而喻。 可是当蛆眼的葬礼刚刚结束不久，科尔便又突然带着他的心腹，堂而皇之地重新出现在了乌鸦之爪所掌控的纳西尔要塞一半城池地盘。 所幸蛆眼与鲍比尔早就将科尔留下的那点势力给清理了干净，科尔此番归来时行事固然高调，可最终也不过是重新回到了被鲍比尔压制的局面。 不过相比当初蛆眼还在的时候，只有传奇中阶的鲍比尔不管是手段，还是对部族的掌控力，都还是差了许多，对科尔的压制力也没有蛆眼尚在时那么强大。 暗地里，科尔得了绿野部族的支持，渐渐有了跟鲍比尔抗衡的实力，虽然仍旧处于劣势，可也再不是当初那个只能蜷缩在一个阴暗角落，毫无存在感。 而在城池另外一半的提姆，最近也是有些疲倦，底下新晋的传奇巨魔统领在族中三大家族的支持下，不断向自己的酋长威信发起挑战，谋取更大的权力。 虽然这样的动作，大多都被提姆给压制了下来，可是提姆也清楚如果继续任由事情继续这么发展下去，两方势力在争权夺利的过程中，消耗的是部族的总体利益。 这家伙似乎仍旧在愤恨自己坐视亚瑞尔酋长的死，没有为亚瑞尔向艾伦这熊地精讨回任何的公道，所以哪怕提姆数次向对方示好，表示愿意坐下来好好聊聊，都被对方给断然拒绝了。 而他的背后又有三大家族的支持，让提姆多少有点投鼠忌器，生怕自己动用强硬手段来打压对方，反而可能让部族更快衰败下去。 直到现在，提姆才明白身为一名首领的不容易，行事不能再只凭一己好恶，而是需要通盘考虑，权衡利弊，在外人眼中倒是成了瞻前顾后的模样。 好在艾伦在蛆眼过世，为对方主持完葬礼之后，悄然跟提姆见了一面，深入地聊了很久，并就庭议席未来的许多事项达成了共识。而在这次谈话之后，提姆便获得了艾伦与绿野部族的支持，将族中不少支持新晋巨魔传奇的头目给拉了回来，一时间提姆在族中的权力斗争中渐渐占据了上风。 鲍比尔与科尔都在有意识地向绿野部族靠拢，互相拆台的同时，也都在争取着绿野的支持；提姆为了能压制住族中的新人，也不得不倒向绿野部族，不知不觉间绿野以及在三族中拥有了十分超然的地位。 再加上这些年依附在联合商会体系下的两族头目和家族，都得看实际管控商会的绿野部族脸色行事，虽然三族现在似乎彼此都仍是独立的存在，可在内里随着蛆眼的离世，绿野失去了钳制它触手的存在后，却也是在暗地里做到了操控庭议席的事实。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发展着，艾伦在摆脱了蛆眼离世带来的消沉后，便在着手让绿野的头目开始执行多年来布局的计划。 “……这次虽然没有为阁下你们换来多少珍贵的资源，大多数愿意出手采买配方的势力，给出的都是金币与珠宝。” “……一千三百套配方全部出售，平均出售价格在六万金币上下浮动，仅仅比我们之前预估的价格高上几成而已。看来，这些势力对于魔力菜肴还是有不少的顾虑……” “……事后我们商团做过复盘，大多数都认为这或许跟魔厨体系的培养陌生有关，再加上大家对传闻仍处于半信半疑的状态，否则这价格肯定会更高……” “……但这一千三百套配方共计换来的金钱总数在六千一百七十五万，以及价值在一千万左右的普通资源……” 艾伦人在那穆尔要塞的城堡中，接见了风尘仆仆的俊美精灵杰伊带队的使者团，同时与杰伊一起抵达那穆尔要塞的，还有一大队超过两百辆马车的庞大车队。 杰伊虽然脸上难掩疲惫，可是在艾伦面前却表现出兴奋与自豪的神色，进门开始就滔滔不绝地为艾伦介绍其他们这次合作最终的收获。 “……按照之前跟阁下商定好的利益分配，除去五橡木商团所得的三成利益后，阁下你的部族所得除去那一批资源外，还有四千五百万左右的金币。” “这次随我一起押送过来的，是第一批交付的资源，以及两百万金币。剩下的资源还有那四千三百万枚金币，都会在一年之内陆续交付完成。” 杰伊眼中羡慕和激情怎么也压抑不住，但是望向眼前这沉稳的熊地精时，他脸上的兴奋不由一滞，转而带着倾佩的神色，仰望着这位坐拥金山的强大熊地精。 来时杰伊还有些担心，熊地精首领在听到了这庞大的财富后会不会临时反悔，重新商量利益分配的问题。要知道这次橡木商团的收益，几乎相当于他们整个商会几年的收益了，换做其他任何一个荒野部族怕都是不甘心橡木商团分走三成的利益吧。 “辛苦了。” 艾伦淡淡地点点头，似乎只是听到了一个不痛不痒的消息，而不是涉及数千万资本的巨大财富。 这笔财富之巨，就是把卡托尔两座要塞的总体收益加在一起，以现在的收入来计算都需要至少十几年不吃不喝才能筹集起来。但是在艾伦眼中，这笔财富本身的价值其实远不如它潜在的影响，更值得艾伦重视。 在宣扬魔力菜肴、魔厨的几年里，以艾伦原本形象为模型的食神，也被动地传扬了出去。最近这几个月里，艾伦在自己神性意识坐镇的意识海里，竟然已经出现了其他种族厨师祈祷的画面。 要知道，食神信仰直到如今，都才刚刚从绿湖镇暗中发展到那穆尔要塞的族人当中，对于外界虽然有食神的传说，可是食神信仰这个事情，却是从来没有被艾伦的信徒给泄露出去过。 如今既然自己的意识海中，能接收到异族祈祷的画面，那么很显然食神这个还没有走上台面的信仰，已经在外界拥有了一定的名声与基础。 未来等到自己真正把食神信仰往外扩张时，必然能很快汇聚起一波信徒出来。 而这一切，全都拜这两年里对魔厨与魔力菜肴的宣扬所赐，同时艾伦也深信，日后信仰的传布跟魔厨、魔力菜肴的宣扬散布有着密切相关的联系。 至于被橡木商团分走三成，超过两千万金币的利益，早在艾伦找上对方合作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料到了的。 如果没有橡木商团鼎力的支持，通过他们的渠道与势力去宣传魔力菜肴与魔厨，通过他们数千年来搭建的商贸体系去寻找买主，只凭艾伦和他的部族想要做到这事情，基本没有可能。 既然人家做的事情足够多，贡献足够大，那么获得相应的报酬那也是理所应当的，艾伦可做不出为了一点利益就翻脸反悔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