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皮怪的史诗第18章 离别
蔓莎城城守府，艾伦第一次见到了当前的城守，来自‘苍白之夜’狗头人部落的迪克兰·贝吉。 以前想要面见一次而不得的城守，现在面对艾伦时，却是笑容满面，脸上带着淡淡的亲切。一双不比蚕豆大上多少的黝黑瞳孔，长长的狗鼻子上挂着的一副金丝眼睛，让迪克兰看起来很有几分学识的模样，高高的书桌后，一面橱柜中全是厚厚的书籍，更是衬托出对方的博学一样。 书籍，在这个世界时很珍贵的东西，一本书籍便代表着未知的知识，而知识又是一种深不可测的力量，能够给一个族群带来巨变的好东西。 “欢迎你，来自绿野平原的强者。” 迪克兰轻轻扶了一下鼻梁间的眼睛，眯着眼睛仔细端详着这头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年轻的熊地精，眼神中光彩流溢，让艾伦仿佛看到了文儒的法师理查德一样。 “你好，尊敬的城守阁下。” 艾伦微微颔首，向对方轻轻示意。 “各位，这位陌生的熊地精，叫做艾伦威特，是新晋升的传奇，以后你们多交流交流。” 趁着城守帮艾伦介绍的空挡，一头巨魔偷偷凑了过来，对艾伦打了个眼色，却是当初坑惨了艾伦的斯诺弥部族长老塔里博。 这次城守会面十几位传奇的地方，是在宽大的会客厅中，一张足有6-7米宽的圆桌周围，端坐着8位来自各个部族的传奇强者，而艾伦除了塔里博外，就只有一头眼光不善的豺狼人，是他认识的。 豺狼人眼神凶残，不时扫向艾伦，让他身上在对方冰寒眼神下，升起一团团鸡皮疙瘩。 面对对方的眼神，艾伦也毫不示弱，直接用更冰寒的目光怼了回去，对方的出现倒是让自己重新回想起了，当初在对方手上所遭遇的种种屈辱。 这豺狼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迷雾森林迷宫中追杀艾伦的家伙，来自奎拉部落的‘嗜血者’沙加。 十几年不见，沙加身上的杀戮与残暴气息依旧，这几年里他一直在本部调养身体，没有出族，知道这次部族被逼下才把这家伙给派了出来。 周围的传奇纷纷跟艾伦打着招呼，虽然不亲近但是也没有什么恶意，谁也不会轻易得罪一名传奇。 艾伦也很友善地联络着感情，此时在座的才是荒野的统治层，不管他们的部族强大与否，但是他们本人的影响力，绝对不会太小。艾伦作为新晋，以后如果想要部族再进一步，未来必然会在这些强者中发展自己的盟友，有他们的帮助才能减少前方的阻碍。 “这次各位都是南下的同伴，在此把大家召集起来，是要跟各位说个好消息的。” 偌大一个荒野，严厉命令之下到来的传奇强者，不过才眼前的8个传奇，等级最高者也就是传奇中阶，连高阶都没有，因此让城守迪克兰心中多少有些挫败。 虽然人马草原上，也还有十几位传奇以上强者坐镇，但是就算加上眼前的8人，前线强者的数量也远不如人类，所以可以预见未来人马草原的战事会十分的艰难。 当然，后期各部族肯定还会有支援抵达，可是最终还有几名传奇级强者，那就没有办法预计到了。 所以当务之急，是要稳住这些来的传奇强者，并给出足够的诱惑，让那些没有来的强者心中动容，这样才能打破当前的僵局。 “知道这次南下的战事会很辛苦，所以议会经过紧急商议，与自然神殿的几位教宗冕下达成一致，我们将拿出总共20枚传奇专长水晶、5柄半神器、还有100枚珍稀职业的传承、大量的中高阶魔法装备和材料，作为本次南下军队的功勋奖励。” “其中传奇传承的兑换，我们也下调一个档次，只要积攒下2万5千功勋，便能兑换一枚传承，直到20枚传承兑换完毕。” “当然，下调了兑换的功勋值，同时也会有其他的改动，那就是传奇以上强者的功勋，与部族军队功勋分别计算。” “还有便是……” 其他的相关内容，艾伦竖着耳朵听，但却很快便甩在了脑后，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他整个心神都已经被之前迪克兰说的那句话给吸引了。 如果这次南下，能够再赚一笔功勋，换来一枚传奇传承的话，那他艾伦这次南下倒也算是值得了。只从之前橡木教会给予自己的那枚传承来看，传奇级专长对于传奇强者的作用，远比那些普通专长强大太多了。 按照奥斯卡大师的说法，自己这次参与南下作战，蔓莎议会是有补偿的，5000功勋的补偿让艾伦在上就比旁人多了几分兑换的机会，只是自己的底蕴身手恐怕要弱于周围的同僚，那就需要自己更加努力去争取了。 偷偷瞄了一眼周围几名传奇，大家在听清了迪克兰的宣讲内容后，虽然不如艾伦那么激动，可是眼神中也多少出现了几分贪婪的欲望。 各大部族积攒的传承不少，可是费曼世界进阶职业也很多，像那些稀少的进阶传奇想要获得相应的传奇传承，那也是得看几率的，本部族未必就恰好收集到了适合彼此的专长嘛。 而且，传奇专长除去通用的数百个，还有职业专属的近百，这么多得专长，就算是财大气粗的人类诸国，恐怕也没有哪个王室、神殿敢说他们的专长传承是齐备的，更别说荒野这群本身底蕴就不如四大文明的部族了，谁又会嫌族中的传承多呢！！ 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艾伦也在离开蔓莎城守府后，去找寻村中出来的罗贝塔一行人，看看她们在蔓莎城中开设的面食馆有没有起色。 如今随着荆棘堡那边4个面食馆的歇业，绿野部族再想开辟稳定的经济来源，那就得在荒野上下功夫了。来之前，艾伦跟夏尔他们提过一句，等到他们休息差不多以后，就去卡托儿山脉的斯诺弥部族城镇波恩城走动走动，看看有没有机会在波恩城中，也开建一个面食馆儿来。 既然斯诺弥强征了自己部族五十勇士，那么以艾伦那不喜欢吃亏的性格，多少也要从对方身上找补点东西回来，哪怕这些利益不大，可是只要能带来利益，那艾伦都愿意尝试。 罗贝塔她们开设的面馆不难找，随便找了城中本土居民一问，便有人指指点点，帮艾伦解惑了，当然艾伦也付出了1个铜板的问路费，荒野人情就是这么冷漠。 “欢迎光临，请问您需要……呀！族长！” 一头勤快的矮地精妇女正埋头打理刚刚走了客人的桌椅，抬头时看到了艾伦那一张熟悉的面孔，带着几分惊愕神情，紧张地向艾伦问号。 “阿瓦大姐，辛苦你了！” 艾伦亲切地笑了笑，罗贝塔带来的帮手，好些都是艾伦认识的人，毕竟那些学厨的族人多半都得经过艾伦抽空指点，谁让艾伦的厨艺在村中是最好的呢。 “族长……我、我去叫罗贝塔主管！” 阿瓦这个矮地精还是有些紧张，也不知道艾伦此行到底是为了什么，或许是跟当初审查荆棘堡面食馆一样，族长这次是看查账看看她们有没有贪污的？ 这么大的事情，阿瓦这小帮厨可没有资格出面，所以便只能溜进后厨，去找正在帮忙的罗贝塔主管去了。 “……” 艾伦有些哑然，这阿瓦好歹也出来有两年了，怎么还这么咋咋呼呼地，一点都没有长进呢！ “族长，你怎么来了？” 罗贝塔脸上带了些面粉，从后厨姗姗而来，看到艾伦时眼神一阵光芒闪烁，粗粗从对方的神色，艾伦便大致判断这店面生意想来不差。 “我这次是被城守府给叫来的，过几天就得南下去人马草原打仗，所以顺便过来看看你们。” 艾伦与罗贝塔两人也是熟人，至少有一点罗贝塔做得比其他族人好，那就是面对艾伦这个族长的时候，她仍旧能心平气和，态度平等地跟艾伦说话，这也是亏了菲罗克老人的教导，见过大世面的人终究要比小门小户的族人心理素质好上许多。 “怎么样，你们的店铺开了几间？生意利润如何？……” 看着人来人往，艾伦其实也知道，自己的许多问题想必是多问了，但是没有办法，荆棘堡被迫停业后村中的收益就得看蔓莎城这边了，否则族人的生活质量会降低不说，就连跟非法捕奴团的合作，恐怕也会暂缓。 “还好，这个店面是我们开的第二间，我正准备在最近重新找个合适的地方，再新开一家……” 罗贝塔一边向艾伦汇报着情况，一边将艾伦迎进了店面后的小院中，带进一间书房取出几沓账本让艾伦检视。 艾伦随意翻了几叶，着重瞄了几眼最后的收益情况，就把账簿给推了回去。 “罗贝塔大姐，跟你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以后咱们村里的荆棘来源，恐怕就得靠你们这边了。荆棘堡那边的几间店面，因为精灵突然翻脸的关系，被迫停业，夏尔他们一行人已经回到村里。” “啊？什么时候的事情？” 罗贝塔自然很惊讶，连忙继续追问起来，直到艾伦将近期的事情娓娓道来后，她才带着坚定的神情，向艾伦做着保证：“族长你放心，蔓莎城这边的店面我一定会经营好，也努力多开几家分店。” 相比夏尔，罗贝塔在村里生活的时间不短，前后四五年时间里与村中的不少族人处出了感情，在一个基本都是地精的村子里生活，那种心灵上的自由与舒坦，可不是外面文明世界狗眼都看人低的地方能够感受到的。 因此，罗贝塔心中多多少少都对绿野部落生出了几分归属感，确实也希望村子能越来越好。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艾伦轻轻点头，给了罗贝塔一个感激加勉力的笑容，然后就这么离开了。 不离开还待在店里干嘛，他可是在城守府安排的小院入住的，周围都是传奇强者，就算不能拉近下关系，但是好歹也能混个脸熟嘛。当然，艾伦也想找理查德他们几位老友叙叙旧，顺便再去城西匠作坊的利维老先生处转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甲胄。 说来也是悲催，艾伦如今贵为传奇，身上最值钱的除了次元袋这个储物包裹外，就是他背后那一柄粗长宽大的斩骨者了。现在他穿在身上的一套铠甲，不过是满杜里两口子改造了一头不知从哪头倒霉恶魔或者魔鬼身上扒下来的铁甲，防御力倒是不错，可是艾伦还是总觉得有些碍事，不便于他展开身法。 比起其他的狂斗士，艾伦除了在力量上拥有不错的优势外，同时他的速度也不差，基本能跟上一名在速度上有天赋的剑舞者动作，不至于吃太多的亏。 无数次的厮杀，让艾伦明白了自己的优势所在，所以他并不打算放弃速度上这个优势。 打听理查德去向，花费了些时间，艾伦还是最终在遇上了凯雅之后，才了解到理查德已经南下回到故土的事实。 随着荒野联军在西凡纳斯冕下化身的带领下，一举摧毁了地狱之门、剿杀魔鬼军团主力，并破坏了九狱之主降临的计划之后，人类也在同时间发起了反击，直接收复了沦陷春之国的大半版图。 之前春之国旧部仍在坚守时，不见这人类联军动作有多积极，但是当战局明朗，荒野联军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收拾战场，人类联军便在狮心王国统帅路法斯伯爵的指挥下，从狮心城一路东进，迅速占领了春之国大半的版图。 当时，为了避免跟人类联军的摩擦，橡木骑士团团长诺丁临时接任荒野残军的指挥权后，当即做出后撤的决定，主动放弃了在明溪城追剿魔鬼、打扫战场的战果，带着残存的军队往后撤回人马草原。 最后的结果便是，春之国的版图，被狮心王国彻底接手，而荒野军队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却白白折损了将近20万大军，还有自然神系核心神祗西凡纳斯冕下的沉眠。 春之国虽然还处于混乱当中，无数散落在春之国荒芜之地的魔鬼残部，依旧在与人类军队厮杀，但是南下回归冰雪之国的道路已然打通，所以理查德便在数月之前南下回归故乡了。 “真是可惜啊，你要早来两个月，或许你们俩就能再见一面了。” 凯雅仍旧是与阿尔巴两个搭档，在蔓莎城过着冒险者的生活，日子倒是惬意，谁让如今荒野局势混乱呢！而越是混乱的局势，则越有利于冒险者们生存，比起以往时，他们可供选择的任务多了许多，同时报酬上有提升不少。 “是嘞是嘞！！” 阿尔巴看到艾伦，就格外的高兴，因为他知道艾伦来了以后他便能大饱口福了。 “你这次来蔓莎城，准备待多久？有没有兴趣一起接几个合适的任务做做？” 凯雅也很高兴，难得在她打算回家的时候，还能遇上艾伦这个性格不错的熊地精朋友，大家用冒险旅途来做告别，也符合彼此当初相遇时的缘分。 再过两年，凯雅就要过四十岁的生日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是没有办法找到属于自己的传奇之路了，到时她就得为自己的下半生考虑，回到家乡找一个合适的伴侣颐养后半生了。 一般类人生物的男性（精灵除外）还能奋斗到差不多45岁左右，这时候他们的身体才会渐渐走下坡，断绝进阶传奇的机会；而女性们却因为到了45以后容貌开始衰败，所以需要提前准备婚嫁的事情，否则很有可能孤独终老。 在这方面，女性确实比男性要吃亏一些，这也是传奇阶强者中女性比男性少的重要原因。 “抱歉，我在蔓莎城呆不了几天，过几天我还得南下人马草原。” 艾伦摇摇头，拒绝了凯雅的提议。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真是可惜。” 凯雅有些惋惜，看来她们之间的缘分恐怕也就到此为止了，心情沉重下随口问了一句：“那你这次是不是带着你们部族的战士一起出战啊？” 荒野与人类之间的战争，并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身为人类，凯雅因为自己种族的身份，这些日子在蔓莎城里可没少受白眼与仇视，这也是她想要回到家乡的一个原因。 “没呢，这次我们部族就我一人出征！！” 艾伦继续摇头，在凯雅她们这些熟人面前，他倒是不好意思暴露出自己已经进阶传奇的事实，免得对方心中会生出几分敬畏与隔阂来。 本来自己培养就不多，凯雅与阿尔巴怎么也应该算得上朋友了，所以艾伦并不想连这两个朋友都失去了。 “哦，这样啊！！要不趁着今天没什么事情，我们一起买点食材，到我们住的小院去聚一聚，既为你践行，同时也算是我们之间的告别宴。” 凯雅眼神中流露淡淡伤感，为这短暂的缘分。 “或许等到你下次再回蔓莎城的时候，我就已经踏上了回家的旅途了。” “啊？？你要回到故乡了吗？？” 艾伦听到这话，多少有些吃惊，不过随后也很快释然了，多少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那好啊，我们现在就去采买点食材，大家一起聚聚。” “好好好！！” 一旁阿尔巴喜笑颜开，倒是一点没有因为凯雅即将告别的事情而伤感的迹象。 凯雅仍旧是住在她那个小院中，原本住在另一侧的主人家，也因为阿尔巴要租住而搬出了源自，让偌大一个小院，就只住了凯雅与阿尔巴两人。 院中少了生活日程的杂物，多了许多沉重的石锁、杠铃之类，艾伦估计多半是阿尔巴平时锻炼的道具。 食材买了一大堆，既然是离别宴，艾伦倒是不介意把这一次宴会的菜肴搞得丰盛些，让一旁眼巴巴给艾伦打下手的阿尔巴，每看到一道菜肴出来，眼神中多出几分神采，口涎差点就顺着下颚滴落下来了。 “送别怎么能没有美酒，正好我珍藏了一瓶我家乡的朗姆酒，口味绝对够烈！！” 凯雅神神秘秘地掏出一把锄头，在小院的一个角落中挖了半天，挖出一个土陶封起来的罐子，轻轻一砸露出跟里面的带着琥珀颜色的玻璃瓶。 “你们也尝尝，这酒虽然烈，但是绝对比那些酒馆中的气泡酒、葡萄酒够味道，这才是我们冒险者该喝的酒水！！” 凯雅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封口的橡木塞，顿时边有一句酒精的气息扑面而来，与满桌菜肴的味道融为一体，别有风味。 “祝你这次南下，能够大获全胜！！” 凯雅一人倒了一杯朗姆酒，一边起身诚挚地想艾伦发出祝福：“我虽然是人类出身，但是这次的战事我也认为，我们人类诸国得掌权者们，实在是有些无耻！！” “谢谢！！” 艾伦微微点头，荒野种族不少，其中彼此有仇的部族不计其数，真要因此而敌视一个种族的话，那周围所有面孔，怕是都无法正常交流了。 “我也祝你能够安全回到家乡，找到一个合适的伴侣，过上幸福的人生。” “嘿嘿嘿！！” 阿尔巴憨厚地摸着头，只是微微举起手中酒杯，滋溜一下便把一杯美酒一饮而尽。 “嗝！！” 一个满足地饱嗝，从阿尔巴口中冒出，他那张肥硕的大脸上，顿时多了几分陶醉，看来这朗姆酒确实是美酒无疑了。 艾伦与凯雅彼此相视一笑，然后轻碰酒杯，一口饮尽这杯中美酒。 接下来自然是觥筹交错的时间，阿尔巴大快朵颐，而艾伦与凯雅则不时回想着当初一起冒险的种种，相遇的场景，聊得也还不错，直到一股深沉的睡意渐渐袭上脑海，艾伦眼神迷离，直觉眼前的人影仿佛被人施了魔法，多出好几个替身来。 啪嗒！！ 脑中一阵迷糊，艾伦的熊脑袋直接磕在了桌上，沉沉睡去，而另外一旁喝得最多、吃得也最多的阿尔巴，更是先艾伦一步，沉沉睡去，嘴角不断发出鼾声。 “艾伦？？” “阿尔巴？？” 原本同样眼神迷离，醉意不浅的凯雅，却渐渐清醒过来，摇晃着艾伦与阿尔巴的身体，轻轻发出呼叫声，直到确认艾伦他们两人确实醉倒了。 “对不起，我其实不想这样的，希望你们别怪我！！” 没了之前与艾伦的诚挚眼神，此时凯雅眼神中更多的，还是深深的歉意与悲伤，但是随即便被她理性地压制了下去，手中一晃直接多出了一把冒着寒光的锋利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