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皮怪的史诗第79章 灰色产业
半个月后，艾伦他们期盼的斯诺弥第二批的援军，终于姗姗来迟。 当看到斯诺弥第二支军队超过三千规模的军队时，艾伦很是为草原上的人马部落感到高兴。在这半个多月里，艾伦也仔细打听过了，荒野陆续抵达的军队数量，比起第一次的援军来说，规模至少大上一倍，这也就意味着蔓莎城中联盟成员们终于达成了一致，对人马草原的支援也更加的有力。 当然，这一切已经跟艾伦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了，随着斯诺弥另外一名统领尼克萨跟费舍尔接上头，完成了交接工作后，艾伦他们的回程也被提上了日程。 来时，艾伦队伍中包括他本人在内16名成员，斯诺弥所部攻击千人规模；归去时，绿湖冒险队人数已经不过9人，艾伦失去了7名优秀的后辈，而斯诺弥一部幸存下来的人口，也不过只有160余人，其中半数还是斯诺弥其他附属部族的战士。 这样算下来，其实艾伦他们这些绿野部族战士还是幸运的，至少他们阵亡比例远比其他部族要强。当然，这也得益于蔻儿她们小队配合默契，实力强劲，还有汤姆的指挥选择上都很出色。 两年多的历练，对于蔻儿她们这群年轻人来说，收获着实不小：如今蔻儿、树生、还有克里三人都已经达到了12级巅峰，随时可能会突破高阶，其他如汤姆、巴林顿、布什这些少年，实力增长也至少有一两级；而莱纳斯这个毛小子，此时已经达到了8级德鲁伊，只差把他这些年来对于座狼的研究转化成实际成果，完成座狼变身的那一刻，他也便会成为绿野部落第一位进阶施法者--利爪德鲁伊。 对此，莱纳斯的信心极大，虽然他之前一直卡在了6级德鲁伊的等级上，但是因为花重金买下了小白这个家伙做伴，从它身上早就积累了无数的座狼知识，如今有了等级、法力、精神力的支撑，想必很快便能完成座狼变身。 “你们这是要干嘛，不嫌麻烦吗？” 回去的半路上，艾伦花费些代价，从一个半人马开设的临时交易场中，采购了十几对普通马种，还有不少的牛马牲畜，此时，艾伦带着蔻儿他们正手忙脚乱地驱赶着这群牲畜，一旁看热闹的费舍尔不由调侃问道。 “这不是要回到绿野平原了吗，想着干脆从这边采买点牲畜回去，以后或许有用。” 艾伦对采买这些牲畜的理由没有掩饰，也用不着掩饰，反正大型部族都会畜养各种牲畜，规模还比艾伦他们要大。 当然，如果费舍尔知道艾伦当初对待这类牲畜的态度，恐怕还会更意外，这艾伦怎么会突然转性了。 “那你为什么不回蔓莎城再买，那边也不是没有这些牲畜卖，何必花这么大的代价，长途跋涉把这一群拖累带着！” 费舍尔看着四处乱跑的牛羊牲畜，还有那几头不安分的小马，摇着头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来。 费舍尔可还记得，上回来前线的半路上，他们一行人救过一个半人马部落，他临时起意讨要了对方一半的牲畜，事后他可真是老后悔了。看起来好像费舍尔他是占了大便宜了，数千头牲畜不花一分钱就到手了，一路上他们这群人天天肉食管饱，可是实际上呢，各种问题层出不穷，同时还得派专人负责看管牲畜，放牧它们，那段日子，现在想想都让费舍尔感到头疼。 艾伦这次采买的牲畜不多，但是相对他那个连他在内只有9人的小队伍，看护这一群牲畜，也有得忙。 艾伦没有回答费舍尔的问题，打着哈哈给糊弄了过去，然后眼看着那头小马驹又蹦哒出了队伍里，赶紧追了上去，将它给拦回到牲畜队伍中。 艾伦可不傻，人马草原上因为恶魔侵袭的事情，使得他们众多中小部族都得迁徙到集中的地方安置，这样一来便使得他们的放牧区域受到限制，供养不了太多的牲畜。为了减少损失，控制住放牧的压力，许多部族都开始有意识地缩减部族牲畜群的放牧规模。 换做以前，人马草原太平的时候，诸多半人马部族虽然也是通过出售牲畜换取所需的生活物资，但是像战马这种战略物资，他们是从来不会出手优良母马的，就是公马也会事先阉割之后再出售。半人马美其名曰说，这样做是为了保证战马更听话，不会在发情期的时候出现骚乱，但实际情况不过是他们担心出售了这些优良马种后，被荒野其他的部族给繁育出后代来。 尤其是像苏尼特部族这种专注于培育优良战马，有着自己独特血统的蒙多马种，更是对公母种马的事情十分伤心，绝对不会出现种马被出售的机会。 但是现在却不同了，因为部族的生存空间被压缩，而这场与恶魔的生存之战又迟迟看不到胜利的曙光，诸多没有多少储备的中小部族，被逼开始出售自己的种马资源，以换取尽可能多的物资，让自己的部族能支撑更久，直到战争胜利回到故土。 艾伦打的就是这个算盘，他精挑细选从半人马的交易场中选出的这十几对儿优良种马，比艾伦他们从苏尼特部族中获得的蒙多战马还要优秀些，这要是运到蔓莎城去，也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用十枚红宝石能买下来。 至于其他牛羊牲畜，不过是艾伦买来，给蔻儿她们练练手，提前感受一下放牧滋味的。 当然，这也是艾伦提前在驯化那群一直游弋在队伍周围草原的座狼们，让它们学会不要轻易捕食有人照看的兽群。 作为首领、族长，艾伦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很多事情都得未雨绸缪，自然不是费舍尔这个一族统领能完全看明白的。 “哟，这快一年不见了，你这又转行做起牧民了啊~~” 因为这群牲畜的关系，艾伦他们这次到了蔓莎城后，便没有入城休整，而是在城外的贫民窟一带停下脚步。没两天功夫，凯雅、理查德他们就知道了艾伦的踪迹，纷纷跑过来叙旧。 当然，叙旧或许是目的，但肯定不会是他们最重要的目的，他们找上艾伦的真正目的，还是想念艾伦那一手出众的厨艺了。 此时，细细嚼着一只大羊腿，没有一点淑女形象的凯雅，望着远处带着一群牲畜在蔓莎城外并不丰茂的草地、灌木丛中放牧的地精少年，不由得再次拿艾伦打趣起来。 凯雅身边，阿尔巴这个大肚子食人魔，早已经整个人都扑在了前面那一头烤整牛上，可没有心情去管艾伦他们的事情。 “嗨，我这不是收了一群吞金兽吗？那一群畜牲，一天就得吃上两三头牛，我要不转行做牧民，还真未必能养活得了那一帮子。” 艾伦指的是小白、小灰这一小群的座狼，在艾伦中放话给连死他们，同意这一群座狼跟随他们回归族群时，大家可都是高兴坏了，也为了能不让艾伦觉得这群家伙没用，一群地精这些日子可没有少教导这群座狼，帮忙放牧牲畜，现在也已经管护得有模有样了。 “啧啧啧，真羡慕你们，能把这群座狼给收服了，尤其是那头风系魔狼，要是你愿意的话，我愿意用我手上的自然治愈者水晶传承，跟你换这头风系魔狼。” 理查德一直在盯着那头与小白形影不离，还跟着三个小尾巴的灰白色座狼，眼神中流露出锐利的锋芒，仿佛要用眼神将这小灰整个解剖掉，害的小灰远远地都能感受到这异样的目光，总是回头龇牙咧嘴地向理查德发出恫吓。 法师这个职业，一般不是在研究真理的实验当中，就是在前往寻求真理的道路上。对于理查德来说，一个活生生的风系魔兽自然是一个很值得他研究的对象，所以有这么一个想法也是正常的。 艾伦倒是想跟理查德互换，他垂涎理查德那枚水晶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只可惜现在囊中空空，实在拿不出什么能跟理查德交换的东西来。如今对方突然提出这个事情来，艾伦眼神先是一亮，然后又缓缓暗淡了下去。 “这魔狼的事情，我说了不算，你要问就问问莱纳斯那小子吧！” 艾伦心中有自己的行事准则，极少因为个人的利益而去剥夺族人的利益，虽然此时的选择艾伦更多是为了部族，可是看到蔻儿、艾琳与莱纳斯他们跟座狼群和谐共处的画面，艾伦便无法做出这残忍的决定来。 艾伦清楚，如果自己选择了水晶传承，虽然少年们最后未必会反对，但是他们会因此而跟自己变得陌生，与部族的关系也会有微妙的变化。 在培养部族归属感、认同感方面，这些年艾伦在族人中花费的时间与精力都极大，自然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来。 “不过，就算莱纳斯那小子答应你的交易，恐怕这事情也不会成功呢！” “哈哈哈，我就只是顺嘴一提而已，你可别当真！” 理查德洒脱一笑，并没有因为艾伦的委婉拒绝而失落，他也明白小白这对座狼伴侣对于艾伦的部族来说，有着重要的作用。 “诶，你们可真不够意思，来蹭吃喝竟然不叫上我！！” 突然，一道幽幽的声音从艾伦他们身边传来，惊得周围凯雅、理查德等人纷纷肃穆，手脚身体做出了防御动作。 艾伦也是一惊，他虽然一直都在给篝火上烤肉刷着调料，但是精神却没有松懈过，一直覆盖了他所能达到的极限。 实力上的突破，对于艾伦来说很重要，也很陌生，为了尽快熟悉这精神的变化，艾伦只要有机会便会将精神外放，以此来锻炼自己。 直到一张熟悉的精灵男性清秀的面孔，出现在大家面前是，凯雅没好气地抓住烤架上一支刚刚烤熟的羊肉串，直接当箭给抛了过去，目标赫然是对方的脸庞。 “你可真浪费，一点都不知道食物的金贵！！” 阿尔比安，精灵高阶巅峰刺客，伸手轻轻一夹，刚好夹在了肉串木签的前端，然后一口咬下一团滚烫火辣的羊肉来。 “嗯……味道真不错，刺激！！” 辣椒的滋味，已经被大家给熟悉了，有因为大家都是不安分的冒险者，这辣椒正好匹配大家的性情，所以在习惯了这滋味后，大家反而有些离不开这一味调料了。 艾伦这去往草原，一去就是一年多，回来之后其实也就跟理查德联系过，询问了一下他的伤势而已，其他人他并没有去联络。但是，谁也没想到，就在自己回来蔓莎城没多久，理查德、凯雅他们就一起来找自己，现在这阿尔比安也来了，倒正好是当初他们组成的冒险小队完全体了。 “有没有兴趣再联手一次，现在正好有一个任务……” 边吃着东西，大家一边聊天，然后没多久，艾伦就知道这些家伙一起来访的原因了。 “算了吧，我跟这群少年离家已经有两年多了，也是时候回去了。” 任务报酬很诱人，当然难度也很高，否则这几个家伙也不会跑来找自己组队了，但是最后，艾伦还是摇着头，带着歉意的眼神回道。 “以后有机会，咱们再合作吧。” “那真是可惜了……” “是啊……” “唉对了，艾伦，你的部族到底在什么地方啊，有机会我也去拜访拜访。” 几人眼神中有着几分失意，大家上次合作配合默契，事后在分配利益上也都很干脆利落，脾气秉性都很投契，在有了合适的任务是自然都会想到彼此。 听到艾伦说要回去部族的决定后，众人在失望之余，也不由很好奇，这个艾伦心心念念不忘的部落，又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大家都知道艾伦的实力不错，只要他愿意，在冒险者中也很容易闯出一番名堂来，更能通过战斗提升实力，多好的事情。 在文明社会中，许多传奇以上强者就是孤身一人的，一直行走在追求自我强大的道路上。 按照大家与艾伦接触下来，对他性格的了解，多多少少都觉得他会是一个时刻寻求强大的苦行者。但是试试偏偏相反，艾伦这个人除了日常雷打不动的锤炼实力外，唯一能让他放在心上的，就只有他的部族。 所以，大家会对艾伦口中心心念念的部族产生兴趣，也是正常的逻辑。 “想要去我的部落，其实很容易的，只要到了精灵王国，自然会有关于美食之地的传闻。” 艾伦没有正面回答凯雅他们的询问，而是自豪地说出了他的部落，在文明世界留下的痕迹。 随着艾伦面食馆在荆棘堡中打开名气，还有绿湖村中往来商队与饕餮客们的传扬，绿湖美食之地的传闻也渐渐兴盛起来了。有了名气之后，便又带动了不少的美食客前去取经，在绿湖村住宿、消费，渐渐村中也多了一笔额外的收入。 当然，随之而来的，便是绿湖村地理位置在荆棘堡周围，可不算什么难以打听到的地方。甚至于，只要有心的话，在蔓莎城这边也有可能知道绿湖村位置的人出现，毕竟商队往返荒野贸易，中转或者终点，对绕不开蔓莎城这个荒野心脏。 “到时候你们去做客，我一定给你们做一大桌的美味佳肴，让您们真正见识下我的手艺。这蔓莎城还是有太多的食材搜集不到，我很多拿手的菜肴都没法做出来。” 要说艾伦的兴趣，或许除了锤炼自己的实力和经营部落之外，也就只剩下厨艺这一道了。当他一说到厨艺的时候，那一双眼眸顿时变得丰富多彩起来，嘴边也有了许多话。 “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 理查德反正是游历，倒是不在意具体在什么地方待着，加上与艾伦之间越发亲近的关系，此时听到艾伦的邀请，他也满口答应了下来。 至于其他三人，好像也就阿尔巴这个食人魔有些兴趣，一边往嘴里塞着肉食，一边连连点头，话都懒得说了。 一番酒足饭饱，各人带着各样的情绪离开，但是正当艾伦收拾残局的时候，一道鬼魅身影突然接近，艾伦手中寒光一闪，之前割肉的匕首直接反手扎了过去。 “哎哎哎，是我，是我！！” 又是阿尔比安这家伙，轻松躲过艾伦的一刺后，凑到艾伦面前来神神秘秘地样子。 “我其实打听过了，你们部落一直以来都在荆棘堡那边采买地精奴隶。怎么？是觉得你们部族自然成长的速度，还达不到你的要求吗？” 艾伦眼神顿时冰寒，注视阿尔比安时都透出几分杀意。 只要是艾伦关心的东西，他绝对不会放任旁人窥探的视线，尤其是像阿尔比安这种行走在阴暗世界的家伙。 “别误会啊，我只是准备跟你再合作一回而已，看看你是不是我另外一项买卖的合作对象。” 阿尔比安感受到艾伦的眼神，眼神不为人察觉地轻轻收缩了一下，相比一年多前时的接触，艾伦现在只是注视的目光，便已经让阿尔比安有了几分压迫感，看来对方的实力提升，在这一年多里非同小可啊。 “什么意思？” 艾伦收回杀意的目光，但是语气依然严肃，只要被他察觉到丝毫的恶意，今天恐怕就是两人决裂之时。 “我呢，也不瞒你，其实我在暗地里还做着掮客的事情，帮着一些需要的买卖双方牵线搭桥。有些事情是不能放在明面上来做的，一来是因为这世界还是有许多充满正义感的无聊家伙，打着正义的旗号挑衅，二来是为了避免断绝线色，免得被有心的人追踪。” “我不认为，我需要做什么不正义的事情吧？” 艾伦皱皱眉头，实在搞不清楚阿尔比安到底在绕什么弯子。 “但是你希望能更快地壮大你的部族，不是吗？” 阿尔比安嘿嘿一笑，信心满满地望着艾伦，他身心自己接下来的提议，对方一定会接受的。 “我这边跟好几伙捕奴团有联系，如果你想要大批量采买地精的话，其实我这边可以帮你跟他们预定。任何血脉的地精，他们都能够帮你搞到，甚至运送到你们的部落去，如何，有兴趣吗？” “……” 艾伦沉默了，没来有地对阿尔比安产生出一种厌恶感来。 地精一脉的日子，除了少数的大型部族意外，绝大多数都过得及其清苦，矮地精能生育但是实力不济，大地精、熊地精个体实力倒是强悍，可是他们的脑子却不见得有多灵活，又偏生了一个好吃懒做的秉性，日子想要过得好，那都不可能。 不是任何一个地精部族的首领，都跟艾伦一样，愿意花大代价、精力与时间，去矫正族人们身上的陋习，帮助他们的大脑开发。 本就日子不好过的地精一脉，如今在阿尔比安的嘴里，却成为了一桩金钱买卖，身为地精艾伦很是为这群同胞们感到悲伤，也充满了对阿尔比安这样的吸血鬼的鄙视。 但是，虽然在精神上对阿尔比安反感，理智却在告诉艾伦，他对这个提议表示赞同。 “……价格怎么样？联系方式怎么谈？” 脑海中一阵挣扎，最后艾伦还是在现实面前妥协了，即便她终究不去接触捕奴团，也会有其他有远见的地精族长们，跟这些非法勾当联系上的。 “这个嘛不用你联系，只要我们俩人之间谈好价码，然后交货方式可以由你定，其他的你只管等着接受人手便是了。” 阿尔比安一听艾伦的询问，便知道这件事情多半是成了，顿时带着几分喜意地回应艾伦。 捕奴团对于蔓莎荒野而言，是处于正义与邪恶之间的灰色地带，大型部族一般会坐视他们的存在，因为有时候他们需要这样的家伙帮忙，为他们不足补充新鲜血液。可许多中小型部落，却是对他们闻之色变，因为捕奴团的对象，多半会是不够强大的部族。 当然，作为背靠自然神殿的实力版图，捕奴团在自然神殿成员的眼中，可就不是好家伙，一般神殿骑士团或者神殿强者们在野外碰到了这些家伙，多半都会出手剿杀的。但是，又因为自然神殿为了维持平衡，不会大张旗鼓地排斥这样的存在，又使得捕奴团在荒野有了生存的机会。 阿尔比安对艾伦的关注，其实更多就是在对艾伦的考察，看看他是不是一个合适的交易对象。别看艾伦十几年前曾消失不见踪影，可实际上在阿尔比安的情报网中，艾伦的绿野部族位置，压根儿就不是什么秘密。 “那好，我们聊一聊这个价格问题吧，你们的价格跟我在荆棘堡的奴隶商会采买价格比较，具体是高还是低？” “那要看你这具体要订购多少数量了……” “……” 荒野远方，蔻儿她们这群少年依然快乐地在放牧，篝火余烬边上，艾伦与阿尔比安两人低首伏耳，窃窃私语，谈着一场冷血而残酷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