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藏冬第十九章 老谋深算
阳安国宫中,宫廷乐师奏响丝竹管弦之曲甚是清心悦耳,舞姬扭动身姿在正堂中央颇有百花争艳的芳华风姿。
男人黄袍加身,五十岁知天命的年龄也不过是白发苍苍,树立着一国之君的威严让人觉得畏惧,挤着笑意却打着老谋深算的想法举起酒杯对着阶层下左右坐着两侧的人谈笑风生。
“我可没有朱伯公这么大野心,在下要回属于自己的那一份便好。”
“可笑,你花如兰装什么清高,要回那条螣蛇可见你野心也不小!”
朱承仁白了眼对面整日把自己搞得神秘兮兮半男不女的人妖,带着半张蛇皮面具,明明是个女人却整日梳着男子的发式,穿着男人的衣袍,喜欢别人称她为男子,若喊她女子,这人妖还会生气放毒物咬人。
阶层下的两个人似乎都看不爽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冷袁天为了缓解气氛将那些舞姬喊来陪在两人身边,毕竟三人关系还是不能搞得太僵硬,朱承仁熟悉云秦的国防之事,这花如兰又是南疆的人会些巫蛊之术对他来说处理掉云秦可谓是最重要的一臂之力。
“两位,两位,不必大动干戈伤了和气,这仗还没开始,伤了内部和气可是不好。”
两人相互冷哼一声,要不是南疆从来不干涉其他国家事务,巫蛊之术只是为了捍卫自己国家的国土,不参与邻国军事国力。朱承仁才不会愿意和花如兰合作,这人野心可是不小,若她要能继位南疆古王的位置对他也不是件什么好事!
南疆古国说来也是怪异,不分正妾之位,不论男女都有资格选入国主之位。这便是朱承仁最担心的一点。
“君上,你猜老朽今日给你带了一份什么大礼?”
“哦?看朱伯公的样子这份礼还不小。”冷袁天端起酒杯笑了笑
“来人,带上来!”
随着一声令下,两名侍卫压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走了进来,老者虽然被侍卫压制身子,散发着不甘心的气质高傲的很,步伐快稳一点也不像古稀之年的老人,一双眼睛更是比在场的人还要明亮几分。
冷袁天眯了眯眼,一双丹凤眼看不出任何颜色,脸色平静捏着手里的金杯一口饮尽杯中的液体。
“朱伯公什么意思?”
“君上记不得了?您曾经最为信任的可便是姜岳神医,老朽听说自从姜岳神医假死后君上可是对周围的太医都不怎么信任,好巧不巧姜神医冒充自个弟弟,被老臣发现带了过来完璧归赵,君上以后可以安心!”
朱承仁像个老狐狸一般,话中有话野心过于太重。冷袁天坐了这么多年的帝王位也不是吃素的,一眼就看得出这人打什么猫腻,暗着侧影告诉他不过是人老珠黄也接手不了阳安国,一个叛逃他国的畜生还想凭一己之力贪吞两国!
“来人,将太子作的《盛长秋》画回赠与朱伯公!”
皇帝眸光深沉,似万丈黑潭冰水刺人心骨。此图描画的不过是盛秋的阳安,秋季的阳安却仍是百花争艳,唯一枯荣的地方不过是一只羽毛未长齐的白鸽立足的地方。白鸽望向黎明方向泛着佛尘金光与阳安皇宫处刚好相反。本来也是太子所表明的一副心中所想,对皇宫的纷乱丝毫无意向,更多的是想皈依佛门。
朱承仁拿起画的手筋都往里收了几分,台上的人不就是告诉他就算自己不行了,还有后人在他想都别想,也是劝他如这鸟一样目光盯在别处。
“朱伯公可喜欢?”
“太子殿下还真是才华横溢,也是让老朽大饱眼福多谢君上!”
三人饭后寒暄几句,冷袁天刚出了宫门就听见熟悉的声音,老头对着侍卫骂骂咧咧,让他半个身子晒着了太阳热的他直冒汗,可那侍卫凶神恶煞就是不让他站到亭角下避凉。
“狗皇帝!”
冷袁天反而没有生气,反而眼角弯了弯像是这人讨了他欢心一般。
“放了他。”
皇帝驱赶了周围跟着的宫女侍卫,领着老头在皇宫里转悠一圈,姜岳一直没给这狗皇帝什么好脸色看,就这狗东西不要脸,像个受虐狂他脸色越臭,那狗皇帝越高兴!
不知道是自己渡了层沧桑还是如何,再看阳安的皇城似乎跟以前一样又好像哪里都变了。
“在外面晃了十多年还不是又回来了。”
“谁愿意回你这个破地?”
“姜岳,你把十三藏哪里了?”
老头心中一抖,正准备破口大骂装莽却不料直接被狗皇帝拆穿。冷袁天转过身子眉目悠然放下往日端着的帝王架子,更像是与朋友相交。
“以你的脾气和医术不可能就让十三这般无辜枉死。”
“她刚出身那般折腾谁能救得活?”老头子冷笑一声,说起那臭丫头还真是冷血了一般
“你以为朕手下的人会打不过你?”
老头学着皇帝背着手,嘴上像封了层腊,休得从他嘴里套的出什么话来!
“姜岳,云秦很快就要灭了。”
老爷子眸色暗沉了几分,伴随帝王身边多年似乎早已知道以什么表情面对更加合适,皇帝不过就是想要听到自己想听到的话
“关我屁事!”
“那里的人都会染上蛊虫,就跟十四年前的云秦一样。”
“雕虫小技也上得了台面?”
……
狗皇帝还算有点良心,给他安排的住处还是以往的老地方,吃喝管制照旧一样,房内摆设没什么变化。
姜岳对着房间轻叹一口气,落在这皇城里那狗皇帝肯定更不容易放他出去,也不知道那丫头是否可以应付得了南疆的巫蛊之术。
……
佛晓的曙光掩下夜幕的轻纱,清晨吐息着露珠在片片嫩枝上,昙花映着火红的夕阳而生。
“快起来!”冬藏粗鲁掀开少年身上盖得薄被
床上的人儿表情有些不耐,小姑娘更是生气,要不是营帐不够,自己和少年又都染了蛊虫,她才不愿意跟万花一挤到一个营帐,这人偏偏还一点男子的气概都没有,居然让她一个女子打地铺!
连起两天,小姑娘每日早起就催着少年起床打坐,倒立,打通经脉,蒸药熏,喝药……
“就不能你先去藏书阁,我醒了自然会照做。”万花一迷迷糊糊说完眸子又合了上去
“你以为我愿意喊你起来,这个时辰那臭虫子正好在入眠段,最弱的时候克制它们会省很多事懂不懂?”
冬藏没好气踹了床上人一脚,少年被她踹得往塌内摞动一寸,困意彻底被这丫头弄醒。小姑娘脚都还没收回哪知道这少年动作这般快,紧紧握住她的脚脖子狠狠往床上一拽,冬藏还没来得及反应就随着这力道往塌上一栽。
“万花一你大爷!”
少年皱着眉头撑着胳膊坐了起来,手上的力道又拽住那丫头的脚脖子往自己这边拽了几寸,两人四目相对,一个仰视一个俯视的姿态好生不自在。
冬藏看着少年紧绷着脸,又是这般怪异的姿势竟然有些紧张,她刚想撑着胳膊肘起身溜走,哪知道这混蛋学着她上次一样将她又推了回去。
“你有病?”小姑娘脸颊晕上淡淡的一层胭脂红
万花一俯下身姿,两人距离更近一步,小姑娘杏眼瞪得大大的却又不肯面露自己慌乱的样子显得没出息。下一秒少年的手抚上小姑娘微红的脸颊,冬藏紧张的手足无措。
少年嘴角上扬,一副坏心眼的模样,下一秒就掐着小姑娘的脸像揉面团一样让那抹淡红硬生生落成夕阳般的颜色。
“你……你……干嘛?”冬藏推阻着万花一的手,从牙齿费力挤出几个字来
“女孩子要温柔些,不要老说些粗鄙之词,听见没有?”少年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像是三月回暖春水,只有冬藏知道这幅温柔的笑容下却是充满坏水的皮囊,就算有姑娘被他骗到水中温柔乡再恶狠狠杀掉估计也是一厢情愿吧!
“听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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