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死后,她开始演柔弱绿茶第347章 秦不闻看我
等到了。 郭凡清的眼中闪过情绪,像是期盼,又像是解脱。 他缓缓阖眼,却又好似不甘心一般,睁开眼睛,看向楼阁下的男子。 周围,是纷纷扬扬的议论声。 “这个侍卫……似乎是司徒府的吧?” “当真?这是司徒大人身边的侍卫?” “那还有假!首辅大人在外出行,都是这位公子跟随在身边的!” “刚刚他说什么??好像是说……首辅大人也准备了一阙诗?” “好、好像,是的……” “据我所知,尚书大人与司徒大人素来不和吧?” “可不是呢!若不是司徒大人此次回京,说不准尚书大人都要常住司徒府了!” “这位司徒大人虽都说是文人风骨,朝堂上下对他赞誉有加,但是……” “但是宴唐大人好像也没展现过什么才华吧?” “……就是说啊……尚书大人不服气,那不是在情理之中?” “人人都鼓吹这位司徒大人文采盖世,今日我倒是要看看,能带来怎样一阙诗!” “嗐!再有文采又如何?能比得过当年那明镜台上,长安王帐下幕僚的那阙!?” “一阙诗”与“一首诗”又不同,“一阙”不讲究起承转合,只用一句,便能描绘心境与抱负。 最有名的“一阙诗”,是如今仍挂在明镜台最高处的那句—— 【来年春风又度,少年垂暮,浊酒一杯足慰吾。】 多年来,再未有一阙诗词,能与之相提并论。 楼阁底下的文人才子们虽听闻过这位司徒大人“才学了得”,但也不觉得,他能写一阙诗词,与当年的这阙媲美。 楼阁之下,明安站在万万人前,身姿风骨,皆与宴唐相近。 他稳稳地站在原地,任由周围高声低声,喧嚣不入他耳。 那姿态模样,若是当时秦不闻在场,应当也会有一瞬的恍惚:明安似乎,像极了年少时那个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公子宴唐。 楼阁之上,郭凡清一身酒气被风吹散,他理了理衣冠,正了正身姿,朝着明安微微拱手:“下官洗耳恭听。” 极目远眺。 前方便是灯市绵长,千盏明灯如同漂浮于天河中的皓月反省,光华璀璨,融入海底。 长安城街市上,尘世喧嚣,灯火璀璨,似有风吹过那候春楼,便吹得那楼阁两旁的灯笼忽明忽暗,流光溢彩,瑶池仙宫。 风乍起,积云散尽,星斗在天。 明安挺直了身子,一字一顿。 “待到晚来风薄,高朋满座,吾为上客且安坐。” 拨云见日,云开月明。 候春楼上下,寂静无声。 远处不知是什么鸟儿叫了一声,清寂地掠过高空,消失不见。 后来的事情,清越向秦不闻禀报时,就很模糊了。 她说,郭凡清终于从那高楼上走下来,摇摇晃晃的,朝着明安,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 她说,当时许多文人才子都看到了,那位不可一世的尚书大人红着眼,道了一句:“原是下官浅薄了”,随后拂袖而去。 她说,候春楼的掌柜听到这阙诗,一夜之间撤了所有高处的诗词,只找了人,在最高处裱了那阙诗。 明镜台与候春楼相去不远,两大酒楼客栈最上方,挂着的两阙诗,遥相呼应,分外惹眼。 她说,自那晚起,司徒大人有德无才的传闻,一夕尽散。 秦不闻得知这些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法,即便我不问,等时机到了,他也会向我阐明。” 季君皎不喜欢。 不喜欢她这般信任一个人。 信任到,似乎可以为了他放弃一切原则。 只是那样肮脏的心思只出现了一瞬,下一秒,他依旧清声:“如今双王失势,大概会找文渊阁麻烦。” 说到这里,季君皎顿了顿,继续道:“之后几日,你若是要出门,便当心一些。” 秦不闻懒洋洋地点点头,却是问起另一件事:“宫溪山他——” “蛊毒已经控制住了,”不等秦不闻问完,季君皎已经接过话头,“只是要解除蛊毒,还需要些时间。” 秦不闻闻言,终于从藤椅上懒洋洋地直起身来。 她转而看向季君皎,一双澄澈清明的黑瞳,一眨不眨地看向季君皎。 “首辅大人,你当真能治好宫溪山,不是为了留下我胡说的?” 季君皎抿唇,墨瞳清冷漂亮:“秦不闻,我若是当真想留下你,不必这般拐弯抹角。” 也是。 秦不闻会意地挑眉,重新躺会了藤椅上。 “宫溪山的蛊毒很难解吗?”她又问。 季君皎没答。 以为他没听见,秦不闻的声音高了几分:“季君皎,宫溪山的——” “秦不闻。” 这一次,季君皎仍旧没等秦不闻说完。 檀香夹杂着青竹的气息,顺着秦不闻的身体压了下来。 那宽敞的藤椅,因为突然多了个人,竟然显出几分逼仄。 男人一只腿撑着地面,另一只腿拦在秦不闻双腿之间,清冷的气息便将秦不闻侵占。 季君皎垂目,阳光正好,男人逆光而上,就连睫毛都洒了金辉。 “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