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死后,她开始演柔弱绿茶第212章 阿槿我想吻你
那声音又轻又小。 像是轻飘飘地落在季君皎心头的羽毛,又痒又麻,勾得他心口一窒。 少女漂亮的眉头微微蹙起,转而茫然地看向他,眼中全是慌张与困惑。 阿槿哭了。 眼泪滚落流下,睫毛濡湿,眼尾泛红。 季君皎下意识地抓紧了秦不闻的手指。 他下朝回来,听管家说表小姐来了文渊阁,她担心阿槿见了外人会害怕,匆匆赶来正堂。 ——他甚至刚刚都没有听清,苏蓉蓉说了些什么。 他只是担心阿槿被吓到了。 “大人,她说的,是真的吗……” 见季君皎不答,娇弱的少女又不甘心地问了一遍,眼中却已然是满目慌乱。 “阿槿……” “自然是真的!” 不等季君皎开口说些什么,下一秒,苏蓉蓉便走到两人跟前,一把将秦不闻推开! 她站在季君皎前面,盛气凌人地看向秦不闻,眼中满是挑衅与嘲弄:“一个婢女竟然敢勾搭我表哥!本小姐看你是活腻了!” 秦不闻有些迟钝地抬头,期期艾艾地看了一眼眉头紧锁的季君皎,随即不等他反应过来,哭着跑出了正堂。 她没有理会正堂内季君皎的呼唤与苏蓉蓉的阻止,只等跑到偏院关了房门,这才擦了眼泪,勾唇轻笑。 这个苏蓉蓉来得,太是时候了…… 想到这里,秦不闻反锁了房门,走到梳妆台的铜镜前。 看到铜镜里眼圈红红的女子,秦不闻好心情地挑眉,又拿了脂粉,在自己的红润的小脸上扑了一层,让自己的脸色看上去苍白些。 随后又拿了胭脂,在眼尾处点了点,铜镜中的自己便像大哭过一场似的。 几乎是她刚做完这些,庭院内便传来季君皎的敲门声。 他的敲门声略急,不见往日的礼仪周全。 “阿槿,阿槿!阿槿开门好不好?” “阿槿,我与苏蓉蓉并无半分儿女私情,若阿槿不信,可以去问长青清越。” “阿槿,先把门打开好不好?我总要同你解释清楚的……” 那可不太好。 秦不闻转而来到门口,语气微颤,带着哭腔:“大人,阿槿无事……” “大人请回吧,莫要让表小姐等急了……” “阿槿……”门外,季君皎嗓音低哑,却没再说什么。 正当秦不闻疑惑,季君皎就这样走了的时候,那一旁的窗棂被推开,季君皎一袭水青长袍,竟翻窗而入,直直地朝她走来。 有一瞬间,秦不闻甚至真的愣了神,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来人。 她刚才……是不是看错了!? 疯了吧!? 季君皎居然——翻!窗!了!? 想当年,秦不闻得到消息,说有人要刺杀身为太子太傅的季君皎。 她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秦不闻担心季君皎当真遇了危险,也没理会许多,翻了文渊阁的高墙,一把推开季君皎寝室的门窗,翻窗而入。 然后,她就看到,季君皎一身白色里衣,一柄剑抵着刺客的喉头,目光清冷又不满地看向她。 事后,刺客被长青带下去,秦不闻大喇喇地坐在季君皎的寝室当中,好整以暇地看着换好衣裳的季君皎走到她跟前。 “长安王殿下为何来此?” 那时的季君皎还是太子太傅,说话一板一眼,清冷淡漠。 秦不闻挑眉,勾唇看向男人,调笑道:“深夜翻窗进太傅大人院墙寝室,太傅大人觉得,本王为何来此?” ——她总不能说自己是来救他的吧? 反正名声好坏她也不在意,索性无赖到底。 季君皎显然明白了秦不闻话里的意思,他皱眉抿唇,语气平静冷冽:“殿下行事这般荒唐无状,难道不怕在下启奏陛下,参您一本吗?” 秦不闻轻嗤一声,挑眉轻笑:“太傅大人,您这话说得好生奇怪啊。” “本王不过是兴之所至,想与太傅大人……谈一谈风月人生,太傅大人想哪儿去了?” 很明显,在当时秦不闻人嫌狗憎的时期,她的话很没说服力。 当然了,季君皎也无意与秦不闻讨论这些。 “长安王殿下翻窗入户,实非君子所为。” 作为宋谨言的礼仪先生,他拧眉,想要纠正秦不闻那完全不成规矩的“礼仪”。 秦不闻听了,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她憋着笑看向季君皎:“太傅大人,您不会从未翻过窗墙吧?” 季君皎声音禁欲,挺拔如松:“君子不栖梁上,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这些礼仪,书中应当都教过的。” 秦不闻笑得不行了,她捂着肚子,擦着眼角的泪:“季君皎啊季君皎,本王很想看看,你会不会有翻窗入户的那天。” …… 秦不闻万万没想到,当时的一句戏言,如今竟然一语成谶。 她瞪大眼睛,直到季君皎径自走到她的面前,她才想起来继续“表演”。 她微微咬唇,转身欲走。 季君皎一把抓住秦不闻的手腕,将她整个人都抵在了门框上。 “阿槿,犯人也总能申辩几句的……” “你不能这般将我轻易处决。” “这不公平……” 秦不闻低着头,咬着樱唇,眼中噙泪:“大人想申辩什么?” “原本就是阿槿不懂事,大人并没有做错什么。” 秦不闻感受季君皎捏了捏她的手心。 清雅的檀香侵入鼻腔,秦不闻稍稍屏息,便见季君皎弯腰垂眸,定定地看着她的唇。 “大人?”秦不闻微微启唇,红润透亮的唇,粉嫩可爱。 季君皎似乎听到了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 “阿槿,”他终于倾身,裹挟着冬日的风霜,又缓缓靠近,去衔她温软冷凉的唇,“我想吻你……” 季君皎觉得,他大抵是疯了。 他分明知道,如今最重要的事便是向阿槿解释清楚他与苏蓉蓉的关系。 他分明知道,阿槿是误会了,刚刚似乎哭了许久。 他分明也知道,此时此刻绝对不是亲密的好时机。 但所有的理智与清醒,在他翻窗而入,看到阿槿那般错愕地看向他时,全部崩断瓦解。 阿槿的唇好漂亮。 想……想吻她。 他弯腰,一只手握住秦不闻的手腕,随即垂眸,将少女所有的话语都吞吃入腹。 那绵密的焦急与担忧之中,分明夹杂了一丝不可言说的欣喜与愉悦。 ——啊,原来,他竟然也有些开心。 因为阿槿的“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