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传说：铠传第167章 悲哀吾身 我思不在
崎岖的道路布满沟壑，天堂的理想充满欲望。 风中带着柔软，嫁接在人类的躯体之上，如此自由。 我们的思维降落在无人的小岛，没有抵达彼岸的桥梁，如此隔阂。 理想的故乡滑落在幻想的衣裳之上，点缀在夜空之中，如此梦想。 于是我们抬头仰望，星辰闪耀，那是宇宙在为理想歌唱，如此美妙。 ………… 刺耳的笑声响彻在方为笑的耳中，漆黑的气息自童童体内涌现，一道庞大人影迅速遮蔽天空，世间在此刻暗无色彩。 惊慌的声音不断响起，汽车的鸣笛混合警报发出声响，远处的道路行人匆忙，拿起的手机无人接起，嘟嘟嘟的声音凌乱在耳旁。 世界上，狂信徒在歌唱，末世如神罚落场。 天空上，鸟儿不能飞翔，钢铁的奇迹化作火球坠落在哀嚎。 大地上，凶徒们闯入房梁，暴徒们持枪张狂。 尘寰上，人们紧紧拥抱，祈祷着希望。 浮世上，有人着制服慌张维持着即将崩溃的秩序场。 “世界，混乱，为我，歌唱。” 一道人影出现在道路上，手中握着心脏，跳着优雅的步伐登场。 人们四散逃离，他却带着渴望，世界在绝望，他却带着欢愉登场。 末世的凯歌由悲伤演唱，胜利的哀嚎由人类合唱。 人影慢慢抬步踏上高空，身影也在渐渐清晰，随着他双手一握，远处飞来两道人影，那是童童的父母，而他在四周混乱所引发的声响中，抬手穿过童童父母的胸口，从中掏出两颗心脏。 “由我血亲，换取一切。” 「吃下他」 童童内心出现声音，而他也没有丝毫犹豫。 鲜血出现在嘴角，两道身躯目光空洞的从空中摔落。 是以死者之歌，是以生者之乐，是以阡陌哀嚎，是以绝望谱乐。 随着心脏被他吃下，童童抹了抹嘴角，低头俯视着世界。 忽而他笑了，嘴角勾起笑容。 “我将，带来绝望。” “尔等，只能祈祷。” “凡人们，迎接你们的神明吧。” “否则，皆尽消亡。” 童童将手张开，做了一个吹气的动作，世界在他脚下颤抖，人们因恐惧而选择。 远方数十道战机轰鸣，导弹带着希望降落，无数人握拳紧张的看着这一幕。 导弹爆炸，汹涌的能量吹动云朵，却在下一秒急剧收缩，化作光刃将所有战机斩落。 是以哀嚎成歌，怯莫怯兮哀别乐，是以绝望哀默，哀莫哀兮怯离歌。 “用力挣扎吧，凡人们。” 童童走在天空之上，远方光点密集布满整个天空，那是导弹破开空气留下的尾迹，同样的那也是希望挣扎的轨迹。 吹动云层的气浪随着爆炸掀起，浮动天空之上的云层，显露出万里无云的晴朗天空。 而这剧烈的爆炸所掀起的回响，不断震撼在大地之上，却在童童反手间化作巨大无比的光刃斩落。 “取悦我吧，奴隶们。” 童童这样说着，光刃落在大地之上，掀起地表，斩出一条条深不见底的沟壑。 大地之上千疮百孔，高山被斩为平原，大海被切为两半，童童毫无顾忌的宣泄着自己的力量，也在让欲望不断膨胀。 没有束缚的心将会不断攀升，野心也在欲望下不断增长，如果法理不再能限制人，那么人间就是炼狱场，世间也不过是游戏取乐。 童童左手抬起，一道人影飞至他的面前，他邪笑着，在欲望的驱使下，他抬手掐着面前的人。 一个很美的人，美丽是她的嫁衣，丰盈的身材是她的灾祸，童童将她置于自己身前，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呵呵，真不错啊。” 世间美人如玉赏，千花百载成空殇。 衣服破碎声混合着童童的笑容，而他此刻的视线不仅在面前的女人身上，更在大地上的其他人身上。 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他心中，那是如此的畅快和诱惑，他把玩着面前的女人，享受着她的痛苦，以及屈辱。 “你想叫出来吗？想骂我吗？” “哈哈，真不错，我喜欢你这个表情，害怕中带着不屈，我很喜欢。” 欲望的肆无忌惮强加在一个女子身上，何其无辜。 童童顺着欲望坠落，打算在九天之上向人们宣泄他的欲望，何等可怖，而这只是由他来决定，厌弃后，她将会任人侵犯折磨，直到最后被童童撕裂，只为听那最后的哀嚎。 何等愉悦。 而此刻的方为笑和星晚在做什么呢？ 在他们面前有一道人影，是最开始自童童体内浮现的人影，那道人影遮蔽天空，却又出现在他们面前。 面对这道身影，两人无比慎重，因为他是魔族四大将之一，其名，魔欲。 “果然，对于已过问心的人，还真是难以影响啊。” 魔欲戏谑的看着两人，如同看待猎物。 “没想到，这里也有天理的力量，如此就让我试试这新获得的力量吧。” 魔欲说着一圈黑光从他体内扩散而出，压迫在方为笑和星晚身体之上。 “登阶的力量，真是美妙，任尔力量在强大，也要跪于规则，臣服于大道。” 魔欲手中勾动，宇宙的规则在他手中任意改变，在始魔的力量下，魔族已成功夺取到了第三阶，条条大道归于平寂，这是完全凌驾于登梯之上的力量。 登阶者，登临极致。 登阶就是你在这个世界登到顶点。 天地所授予的登阶与自我所领悟的不同，前者只能施行于当前宇宙，而后者凌驾诸界之上，与天道平齐。 平静的黑光中，魔欲走到方为笑面前，抬手发出一道粉色能量。 “让我看看你内心的欲望吧。” 问心之路，可以欺骗，只要自己问心无愧，便可过问心，无关对错，善恶。 所有魔欲很好奇方为笑内心的欲望，因为他很喜欢撕碎这些人的伪装。 “直面自己吧。”魔欲说道。 对于星晚他并不在意，天理化身，无欲无求，只遵循诞生时的目的和机器没什么两样，很是无趣。 粉色布满内心，诞生于源之内，而方为笑内心的欲望也出现在魔欲面前。 “真有意思，你居然对那种冷冰冰的机器有想法。” 魔欲意有所指，显然是说的星晚，在魔欲看来，这很奇妙，也很有趣。 “那就让我看看你为何会喜欢她吧。” 方为笑的过往被翻出，那一幕幕出现在魔欲眼中。 “啧啧啧，原来如此，所爱非我错，识人不明而已，现在你居然觉得天理的化身深入你心，只是因为她的一句陪你，可你知道她的意思吗？” 魔欲反问道，显然方为笑明白，但他心中孤寂，那种孤独让他难以忍受，人不能没有寄托，尤其是大悲过后的坚持，他可以就此堕落，但他没有，同样他的内心也就会出现一个幻想的人，她并不具体，只是一个概人，直到有人与之相似，尤其是星晚与他内心渴望一模一样，于是那个人便有了面容，他喜欢那样的人，那也是他心中的寄托。 魔欲看着方为笑脸上的纠结与痛苦，看着他过往的经历忍不住开口引诱。 “这种痛苦真是诱人，你居然可以坚持过去，不错，你有资格成为本座的玩物，像你这种人可太少见了。” 魔欲说着将手放在方为笑头顶，他想要探明方为笑过往中隐藏的那道身影究竟是谁，居然连他也无法看清。 可结果却并未如他所料，在细密跳动的血雷中，魔欲瞳孔一缩，立马远离。 “永罪劫雷，怎么可能！” 弗有万千，同为登阶，方为笑被压制的死死的，他们之间的力量差的太大了，哪怕方为笑吞噬了无数巨龙的核心，即将突破到不灭体。 可永罪劫雷却并未受到影响，细密雷霆跳动，发出声响，如罪者哀嚎，如善者悦耳。 方为笑起身，伸手放在星晚面前，将她扶起。 “没什么不可能，你们似乎很害怕这股力量啊。” 因为与星晚初次见面的误会，所以方为笑抽出时间了解过了联盟，而魔欲更是榜上有名，与之前见的魔鸣一样，都在忌惮恐惧这股力量。 “呵，本座会怕？你以为你是蕴星河？” 方为笑抬手手中出现血雷。 “我当然不是老师，但你也不是本体啊。” 魔欲隐身后退，消失在两人面前。 “有趣，本座就陪们玩玩吧，这个世界泡早已被我所规划，就是不知道你能在我手中引起何种涟漪。” 血雷隐没，方为笑轻呼出一口气，魔鸣都有办法对抗永罪劫雷，方为笑相信魔欲的手段只会更多。 内心放松后他才有空转头看向星晚，看见自己还紧紧握住星晚的手后，立马放开，有些尴尬的模样。 “你都听见了？”方为笑有些尴尬的询问道。 星晚点了点头，却并没有什么情绪，她并非不懂，而是没有，没有便不会有所反应。 世人爱恋于她，不过躯体，可躯体只是造物，她也不过被创造。 随着这颗星球再次轰隆作响，童童身边已经出现不少人，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世人万种，莫过于此。 方为笑走到童童身下，将被碎石压倒的人扶起，接着他微眯着眼睛看着童童。 魔欲的力量布满整个宇宙，所有被欲望吞噬之人，所有被罪恶驾驭之人，都能化作他的力量，也能获得力量。 七阶本源何等恐怖，方为笑不敢想如果魔族大将们夺取到了七阶，对于这片宇宙来说，那是何等绝望，那时天道在难以限制他们，也就意味着天道将要亲自下场。 更何况还有魔族主宰，八阶创造，登阶的创造，方为笑光是想着就感觉到了一股绝望在蔓延。 但方为笑只是勾了勾嘴角，他是谁？他可是方为笑，人生当歌，若梦几何？ “童童，接受你的审判吧。” “审判？”童童看着地面上的方为笑发出嗤笑。 “你以为你是谁？审判我？你也配？” 童童右手双指并齐微曲，对着方为笑满脸傲然道： “你这站在地上的人怎配与我这立于天空的神，讲话。” “真是可笑，可悲，可叹！” 光刃落下，童童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这一击，他就要让方为笑明白，何为神明。 光刃爆发，掀起漫天尘土，狂风吹拂将烟尘吹散，显露出其中的身影。 只见方为笑单手撑住那庞大无比的光刃，左手有些懒洋洋的哈气道： “这就是神的力量吗？” “还真是渺小啊。” 血雷跳动，顺着光刃穿过童童的胸口，刹那间光刃破碎，方为笑脚步一点，顺着破碎的光刃碎片来的童童面前。 “滚下去！” 方为笑反身一脚，将童童从空中踹下，而与童童一同站在天空的人则有些不敢相信的模样，或者说还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方为笑转头看向他们，在方为笑嘴角露出的笑容之时，他们只感觉一股惊悚感从心底窜出，瞬间布满全身，冷汗直流。 “等…等。” “呵~你们也给我滚下去吧。” 有一人见状急忙开口，但方为笑身形晃动，千幻分身同时抬脚将所有人一同踹落。 轰隆，一阵整齐划一的声响传来，方为笑出现在童童面前，身躯前倾，左脚死死的踩在童童胸口，而千幻分身们也在此刻同时做出了这个动作。 “属于你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啊，你们又能坚持多久呢？” “你们玩弄他人，我玩弄你们，很公平的对吧。” “哈哈。” 方为笑哈哈一笑，血雷跃动在他手中，接着他将血雷一把按下。 痛苦的声音传来，那是罪恶的愉悦，万千痛苦席卷全身，童童口中发出呻吟，血肉在鼓动，心中在渴望，灵魂在愉悦，这分明是痛苦，分明是难以忍受的折磨，他居然有如此反应。 接受和拒绝在内心交织，痛苦和欢快在内心唱响，此刻罪恶高歌而吟，痛苦低声啜泣。 “求……求…你…放……过…我。” 童童的声音传来，清醒的思维让他完全承受了这痛苦，无法逃避，如果不知真相的人看这一幕，只会觉得方为笑如同恶魔，尤其是那种自谕圣母的人，觉得不必如此。 方为笑只是轻笑，血雷跳动如音符。 “放过你？怎么可能，你怎么不放过她们呢？” “现在知道后悔了？呵！做梦去吧。” 方为笑弯腰，低声耳语在童童耳旁。 “只不过，哪怕是做梦你也无法摆脱，因为这就是你的罪恶。” 童童眼泪落下，痛苦和愉悦吞噬着他的内心，让他再也无法抵抗。 “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杀了我。” 精神中血雷依旧，那痛苦被他承受，那绝望由他感受，那一幕幕倒转，他是施暴者，也被施暴者，他是杀人者，也是被杀者。 杀人的愉悦出现在内心，被杀的绝望也同时出现，他从未想过这是何等折磨，而这只是开始，永罪劫雷将会以无法讲述的力量让他偿还罪恶。 哪怕悔恨，痛苦，也依旧无法结束，生生世世，永受罪恶。 “杀人可是罪恶，但对你来说不也是一种快乐，你应当愉悦自己。” 愉悦这痛苦，享受这折磨，煎熬这欢乐。 想要摆脱永罪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将自己所做之事逆转，但同样的那也意味着将之前的自己杀死，就像人格分裂，身体将存在另一种人格，可身体的罪恶也需要偿还，世间万物所行，皆会产生因果，因果既有，罪恶便存。 “我真的知道错了，给我机会，我要改错，我要做好事。” 童童蜷缩着身体，卑微的祈求着，看着这一幕的方为笑哼笑一声，血雷回到了他的手中。 “真的吗？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 童童抬头满眼希冀，接着疯狂点头。 “我已经知道了这痛苦，我愿意赎罪。” 童童说着双手合十，做了一个礼佛的动作。 “哦？”方为笑笑意更浓了。 “那就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改变了。” 轰隆隆！！ 天地响起雷鸣，细小的血雷在天空隐没，童童体表浮现血雷，血丝攀爬上他的双眼。 方为笑食指在空中划出一个勾，来到星晚身边站定。 “直面自己吧。” 血雷勾动内心，浅薄意识深处将其显现，在童童的思维中，世界改变，他在经历。 血雷安静的隐没，童童双眼泛红，接着他纵身一跃化作红光消失在空中。 可随着方为笑嘴角的笑意，童童的身影从高空摔落。 血雷跳动在他体表，以一种极其剧烈的方式。 “看来你并没有如你所说的那样改变。” 血雷勾动内心罪恶，将其显现，在童童的思维中他依旧行了之前的事，此罪也加之在他身体之上，将他的观感无限放大。 方为笑抬起手，血雷化作长矛对准童童。 “悲哀吾身，我思不在。” 血矛落下，似天地回应，世人抬眸，咫尺余光。 “真有意思，但可不能就这么结束啊。” 一道声音响彻在天地间，魔欲的身影出现在童童身边，接着白色光芒涌动，安抚永罪。 “就让好戏接着上演。” “让我愉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