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坊第八十六回 交易
“是你,郭索!”
熊蹯看清了来人,更加气愤,但是脖子被他的刀威逼着,不敢动弹。
“哦?你认得我?”郭索冷笑,另一只手用刀指着地下哼哼唧唧的秦邦相,“我倒也见过你,只不过不知道你的名字。这样正好,你们也是老熟人了,咱们来做笔交易。”
熊蹯嚷道:“老子不跟你做交易,要死就死!”
“慢!”易师真对着他喊道:“让我来做!”
郭索冷冷一笑,对那些狼卫兵命令道:“让开!”
一个为首的狼卫兵站了出来,指着熊蹯道:“他杀了我的兄弟!”
郭索微微眯着眼睛,嗤笑道:“你们想不想拿回你们族里祭祀的圣物?”
那名狼卫兵看了一眼躲出去很远的族长黎里,见他点头如捣蒜,冷哼了一声,让开了身体,他身后的狼卫兵见状,自动分开一条路,让易师真和郭索面对面交谈。
“你······你小心点啊!”莫应发一脸苦相地看着他眼前的血桂果,看着滴答着落下的月华涎,都快要哭出来了。
易师真还未说话,那名狼卫兵在一旁目露凶光易师真道:“还请阁下将本族的宝物原璧归主!”
易师真看了一眼郭索,又看了一眼眼前的狼卫兵,心下有了主意,当即笑道:“好啊,一起来交易!不过,”他看着那个狼卫兵,“你们要听我的!”
狼卫兵道:“我们只听族长的!”
黎里闻言,立即凑了上来,看到血桂果被他这么直接拿着,他竟然安然无恙,心里也震惊不已。
但他面上笑道:“阁下还请不要激动,这件宝物对本族至关重要,还请小心保管。”
这血桂果是控制族内狼卫兵的关键,也是族里少有的有价值的宝物,丢了他对所有族人都无法交代。
易师真捏了捏手里的血桂果,血桂果立即变了形,如同一个血红色的水泡般被捏成了椭圆,一副马上就要被捏爆的样子,月华涎朝着四周飚射,吓得所有人都尖叫着往后退。
现在大家都知道了这血桂果上产生的月华涎的可怕,而易师真拿着他竟然毫发无损,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那些狼卫兵看向他的眼神也渐渐变了。
莫应发更是一脸绝望的凄楚模样,吓得脊背紧紧地贴着易师真的胸膛,双手向后抱住他的腰,不敢出声了。
易师真冷笑道:“这东西有剧毒,又是你们族里祭祀用的重要圣物,你们都怕它的剧毒,可我偏偏没事,这算什么?我刚刚已经说了,我是你们族里天狗神派来的使者!来这里拯救你们!不听我的话你们通通都要后悔!”
黎里连忙点头道:“阁下说得有道理,黎剑,你怎么看?”
易师真看向那位叫黎剑的狼卫兵首领,黎剑看着他,犹豫了一会,沉声道:“好,我们听你的!”
“好!”易师真暗自松了一口气,看了看四周,说道:“先放了那些笼子里的人!”
莫应发闻言,顿时激动起来,喊道:“不能放,不能放!”
易师真把血桂果慢慢贴近他的脸,一边笑道:“我看你是想喝这柿子汁了是不是?”
莫应发吓得不敢再说话。
这时,郭索冷冷道:“这位兄台,你好像忘了还有两个人在我手里!”
他手中一使劲,指着躺在地下的秦邦相的剑尖“嗤”地发出一声锐啸,一道寒光擦着秦邦相的脖子而过,钉入地面。
而秦邦相的脖子立即渗出血丝,他瞪着眼睛捂着脖子喊道:“老子是朝廷命官,你杀了老子,小心被凌迟处死!”
郭索冷冷道:“秦邦相,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叛乱的头领?你的军营老子还去逛过!”
秦邦相眼中神色一闪,道:“你就是那个刺客!?”
他忽然反应过来,急忙道:“那是以前的事,现在老子被朝廷招安了,马上要封我为朝廷从六品官员,你杀了我,绝对没好下场!”
郭索眨了眨眼,道:“是吗?那我不知道呀,消息还没传到我这里来,我哪知道你被招安了?我只知道你是叛军头子,杀你就是为朝廷除害!”
“你!”秦邦相一时语塞。
易师真看着郭索道:“既然这样,你让人先放了那些笼子里的人和他们俩,然后给我们开路出去,我就把这血果子和这药师还给你们!”
郭索冷笑道:“你在想屁吃!笼子里的人放不放我懒得管,但是他们俩只能放一个,然后你必须将药师换过来,另一个人用来换血桂果!”
郭索心中知道,这莫应发看起来又猥琐又胆小,但他背后的关系不简单,他师父是三品的天命坊药师,肯定和不少朝中的大臣有交情,莫应发死了,他和缇骑的一把手陆嘉羽都会非常棘手。
至于抓捕菟族的任务完没完成,反而是次要的。
易师真抿嘴沉思片刻,道:“好,就答应你说的,不过,要派人把山口清开,在山口?交易!这样我们才能出去,否则你们这几千人围住我们,我们迟早还是被你们抓住!”
郭索没有多想,说道:“没问题,不过你最好小心点,要是让他沾上一点月华涎,你就休想逃命!”
易师真转头看向黎里和黎剑,问道:“你们觉得如何?”
黎里躲出很远,努了努嘴道:“这件事黎剑说了算!黎剑,这件事关乎族里的祭祀圣物,出了事你负责!”
黎剑冷哼一声,道:“就这么办!”
易师真点头道:“好,那就先放了笼子里的人,让他们跟着我!”
黎剑一挥手,他手下的狼卫兵便很快将大大小小的笼子打开,把那些菟族人放了出来。
易师真喊道:“拿根绳子牵住他们,跟在我们后面。”
然后他拖拽着莫应发,小心翼翼地往后面走。
郭索狠狠踢了一脚地上的秦邦相,喝道:“给老子起来,别闹鬼,下次刀气就不是擦一擦脖子了,直接穿透你的脖子!”
秦邦相痛苦地咳嗽几声,然后慢慢站了起来。
所有人都相互警惕着,一点点往镇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