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营谋第76章 往事情殇
卫烟罗揉了揉屈膝蹲在他面前君瑞的头。打趣道：“二哥的事瑞儿不是查的很清楚了吗？怎么如今倒问起二哥了？”
“瑞儿才没有调查二哥，瑞儿是无意间才得知二哥身份的。再说了，二哥还不了解瑞儿吗？瑞儿哪有那个本事去调查二哥呢？”君瑞避开卫烟罗直视的目光，神色慌张的解释道。
不知道为何，如何是他人问这个问题，他一定会冷眼相向不予理睬。这些年经历的事早已让遇事不惊，心若寒霜了，但不知为何卫烟罗亲自问他，他竟然心生忧虑。
卫烟罗心中有所明了，没有继续深究追问。侧身轻轻倚着椅手，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方徐徐道：“当年之事，瑞儿应也知晓。我的腿疾就是那时留下的。当时我身受重伤，如若不是大哥冒着危险救了我，恐怕我已死在那个犹如地狱的地方了。大哥救下我之后，请了不少名医为我医治腿疾。当时我昏迷醒来，第一眼看到是大哥担扰的眼神，那时我的心里突然一暖，原来这世上还有人关心我。”
“最初的时候我经常梦到那嗜血的场面，是大哥日日陪在我身边让我渡过那段最悲惨的日子。也许是我和大哥都遭遇变故，所以我们彼此之间多了份了解。”
君瑞看着他脸上因谈论君卿而变得温暖，心中不禁一酸，语气略带不满道：“所以当年二哥才会离开京城前往并州，帮助大哥镇守州城。”
卫烟罗轻轻地点点头，“嗯，当时大哥奉君帝之命前往并州，就将我以左贤王府二公子的身份带进了王府，好在当时我以身受重伤之名不出门见客，不然难保有人熟识原来的二公子。认出我并非真正的左贤王之子，不然只怕好不容易留存下来的左贤王府，又要遭遇劫难了。说起来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瑞儿，好像那时的瑞儿并不喜欢突然出现的二哥。”
君瑞闻言，轻轻趴在他腿上，弱弱地回道：“才没有，瑞儿一直都喜欢二哥的。”
卫烟罗轻柔地拍了拍他的头，并不拆穿他，浅浅笑道：“那时大哥初到并州，各方势力都不支持他，北方的狄戎对并州虎视眈眈，再加上匈奴不时来边界骚扰。大哥还要担心君帝会不会朝令夕改，随便寻个罪名除去大哥以绝后患。当时的大哥可谓是内忧外患，每日都谨小慎微的活着，我又如何能安心在京中享受安宁。也许是因为我和大哥一起度过了最难熬的日子，所以这些年来大哥无任何事都相信我，而我也从不疑他。”
君瑞闻言身子微微一震，低声喃喃道：”从不疑他。“
卫烟罗仰首看向窗外，眼眸里满满的暖意，“如今想来倒是挺怀念并州那段日子，大哥上阵杀敌，我在后方出谋献策。虽每每担忧冲锋陷阵的大哥，可当看到他平安归来的那一刹那心中又无比喜悦。之后并州的势力都依附大哥，我们又日日萧笛合奏。但大哥却常常站在城墙眺望建康方向，我知道他忘却不了心中的那份仇恨，我自已也无法忘却。那时我们便决定无论付出多大代价，我们一定要重回京城。不管是为了瑞儿你，还是为了给死去的人一个交代。”
“二哥有没有问过大哥，为何能请到神医吗？”君瑞努努嘴问道。
卫烟罗缓慢慢地摇摇头，“没有，当时我重病大身，只知道大哥请来了神医来京为我医病，虽然我不知道大哥是如何请到神医的，但我早有耳闻神医性情古怪，不轻易救人，可神医不仅为我诊治，而且这十几年来，凡是我有不适神医都会亲自来京。我想大哥也许是用了什么特别的方法吧。可能是怕我担心才不告诉我，其实我心里一直很感激他为我做的一切。”
“所以这些年你一无反顾地拖着孱弱的身子如此两地往返。难道二哥都没有考虑自已是否承受得住吗？万一路上出了什么状况怎么办？”君瑞伸手抱着他的柳腰。语气中透着关怀又带一丝责怪。
“瑞儿，我们活得那么谨小慎微，如履薄冰，不仅仅是为了还死去的人一个公道。也是希望有朝一日我们再也不必受制于人，担心受怕，能让像瑞儿一样的人自由自在地去任何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