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花满衣451创立品牌
双胞胎的洗三宴和十二晌过得都十分简单,唐家请来的也都是至亲好友, 宴会排场依然保持着唐家一贯的低调。
笑笑的大多数时间都用在杂志社和相馆了, 每天还要抽出一个时辰去单独的画室作画, 甚至小笛儿都不知道姑娘整日在画室里忙些什么。
日子过得暖熏熏的, 不知不觉就到了芒种,女孩子们像往日一样,用花枝柳条编就马车轿子,绫罗彩纸叠做成干旄旌幢, 再用各色的丝绦系在树枝上——以这些亲手制作的轿马彩旗来恭送花神。
瑞彩轻轻叹息:“记得去年送花神时, 翀哥给咱们每人做了一件精致的鬃人儿摆件。”
笑笑与西子也被触动了心事,眼神皆都一黯,自己房里的鬃人儿早就被收进了库里, 扔了怪可惜的, 摆在眼前又心烦。
“若说之前的西子香露只略胜绿珠一筹的话, 这一回的碧大家至少胜了班姬三筹。”笑笑不想陷入令人不快的回忆,索性谈起生意来。
瑞彩还是架不住好奇,问西子:“温至翀一下子躲得无影无踪,你们温家的族里是怎么说的?我记得温至翀一家子都在你们云南的花田做管事,这么一来, 他的那些家人又何去何从?”
笑笑从来没有过深地想过这个问题, 如今经瑞彩这一提,便也将目光投向了西子。
西子正将用相思树枝盘成的马车挂在树上, 马车里插满了红豆, 看上去很是喜气, 听见瑞彩问起这个来,便长叹一口气:“族里并不管这些生意的,再说这里头的事儿,也不是族里的长辈们能调停的。至于云南那边,他的母亲和弟弟在过年后不久就递交了辞呈,几乎是与他同时离开的。”
“这么说来,人家是早已通好了气儿的。”瑞彩轻轻摇头,还是无法理解温至翀的动机,“估计他们已经投奔他来京都了,你们家有没有派人找寻他的行踪?”
其实,若想找到温至翀是很简单的,只要派人暗中跟踪朱老板,就一定能找出其所在。
“找到了又如何?”西子无奈一笑,自己也不确定家人们是否已经找到了其住处,“即使真的要与其当场对质……我怕是也要回避的。”
两人看看西子,有些许理解,也有些许不解。
“翀哥自小就对我极好,简直就和亲哥哥一个样。”西子的眼圈说着就有些泛红,“他拿去的仅仅是温家香露的很少一部分,他若那般稀罕,就拿去吧。”
很难想象,假如温至翀看到眼前一幕,会作何感想?
笑笑摇头一叹,反问道:“他拿去的仅仅是很少一部分,这件事我也是再见到了其他香露之后才知道的,当初乍一听说他反水,我是很惊慌的,以为他把温家香铺的老底都抄了。”
“是,我也曾惊慌失措,偏偏我四哥哥又不在身边。”西子紧紧攥住笑笑的手,“瑛园,要不是你,真不知香铺今可安在!”
“哪有那么严重,毕竟还有很多库存呢。”关于密室的那些香露,笑笑并不方便当着瑞彩多说——虽说瑞彩是自己人,但这毕竟涉及到商业秘密,每个人都应该遵守保密原则。
“我指的不是那些。买卖这件事,除了产品自身,还有很多关键的东西需要打理,若没有你的策划,只怕我们今日要处于弱势了。”西子诚恳说道,“之前咱们做主题策划的时候,总是你和翀哥最为踊跃,若今日没有你,我们肯定要被他打败的。”
笑笑拍拍她的肩,只是笑,一时又想起自己方才想说的话:“咱们再回到刚才所说的,乍闻其反水,我们都很惊慌,那是因为我们不知道自己还握有几张底牌——温至翀所知道的并不比咱们多,他应该也认为自己把咱们的老底儿抄了,尤其在温四哥不在的时候,他这么做更是釜底抽薪,让温家再难翻身。”
西子不觉打了个寒战,连旁观者瑞彩听了都觉得冷。
瑞彩不由问道:“这么想来,这个人是经过了周密计划的。云南离京都这么远,他若仅通过信上的只言片语就说服全家辞工,家人势必不会同意,即使被其说服,恐怕也要费一番口舌周折!你们想想,他的家人一过年就递了辞呈,也就是说,早在过年之前他们就商量妥了的!”
西子不由蹙眉道:“翀哥过年并没有回家,他让家人辞工的事,只能写在信里。”
“以温至翀的谨慎,他绝不可能把这么重大的事写在信里。”笑笑道。
瑞彩也急忙道:“就算是写在信里,一下子就说服全家人,这信总得有个几来几往才能说清,从云南到京都,想把这事儿说清楚恐怕得用很久吧。”
西子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你们的意思是……”
瑞彩看看周遭无人,才低声道:“可见,他们是早在云南就商量好了的,去年暮春他来京,就是怀着这个目的的。”
西子也不知是愤怒还是伤心,整个人都有些颤抖,今日姐妹们分析的结果比当初温至翀突然反水还让人难以接受。
笑笑与瑞彩各自拉着西子的一只手,希望能带给她一些温度和力量。
笑笑这些日子只想着怎样打败朱家,却从未深入地分析过温至翀背叛的这件事:“我原来一直以为,他这么做是被那位曾姑娘伤透了心,急于去证明自己的价值,才会同那朱老板做交易的。”
若是在去年春天甚至更早就决定了的事,那么他的动机就与曾姑娘无关了,甚至朱老板也是其临时找到的筏子。
“除了咱们即将推出的那二十多种香露之外,他还从温家带走了什么?”笑笑问道。
西子仔细想了想:“听我三哥说,我四哥调香的屋子也被人动过,有一只柜子的暗格是空的,也不知之前里头放着什么。”
笑笑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不由蹙眉:“莫非那才是他的最终目的?一旦得手,就立刻通知家人辞工离开?”
或许,他去年来京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一旦找到想要找的东西,就举家离开——而这些,应该也是一早就和家人商量好了的。
“难怪,他这回来京说要常住京都学些本事,”西子的手依然冰凉着,“以往那些年,他只在京都耽搁两个月就回云南了,去年却突然说要长住。”
“长住,是因为他需要时间来找那件东西。”瑞彩的反应相较两人更为冷静——毕竟温家香铺的事情对瑞彩并没什么影响,其所有的只是对好友的关心。
“会是什么东西呢?”西子一时也想不透,“在我是哥哥的调香室里放着的,无非就是一些香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